云卿尘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剑,那剑尾只是刺中了青衣的衣物,并没有刺伤他。
她目光静静的望着站在青衣身后,捂着胸口,同样在看着她的玄王。
玄王的脸色微微有些泛白,神情绷的有些紧,许是看到她放下了剑,玄王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声音有些虚弱的呼唤:“王妃!”
道了一声王妃后,玄王的身子便突然往后倾,云卿尘来不及思考,便快步走前,将青衣推开,伸手把快掉进池里的玄王拉拽了回来。
因为太过用力了,以至于云卿尘在将玄王拉回来的时候,整个重心都往她这边倒。
男人的体重加上倾斜力,让云卿尘连连后退,最后,两人一起倒在了草地里。
玄王压着她,双手托放在了云卿尘的背部,脸埋入了她的肩窝,便一动不动了。
青衣赶紧跑了过来,蹲下身子,把玄王从云卿尘的身上扶了起来。
玄王却已经晕死了过去。
云卿尘微微有些失神的盯着眼前的男子看,他身上一抹淡淡的气息,让她感到有些熟悉,可是又忘了是在哪儿碰上过。
青衣看向云卿尘问道:“王爷他又晕了。”
“把他扶到永善宫吧。”
“永善宫?”青衣有些犹豫:“那可是太后娘娘的寝殿。”
“那也比乾龙殿安全的多了。”云卿尘一句话,让青衣微微怔了一下,他不确定是不是比乾龙殿安全,但是看太后对他家主子的态度,她定不会轻易让旁人踏入永善宫对玄王乱来。
“走吧,你家主子到了这一步,也只能走一步赌一把。”她不知道玄王要面对的是怎样的敌人,但是目前来看,太后那儿暂时是安全的。
她赶紧扶着玄王朝永善宫去。
赶巧的是,太后也才刚刚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得知玄王晕了,便赶紧让云卿尘把玄王扶入了自己的寝殿内。
正欲唤来太医的时候,却被墨玄廷给阻止:“皇奶奶,卿尘懂医,无需太医,孙儿看,四哥晕倒之事也暂时不要说出去,以免父皇担心他,就让卿尘留在这里照顾他吧。”
青衣也是这么觉得。
太后看了墨玄廷一眼后,便点点头道:“好,那就依你了。”
随后,她朝着玄王的方向走去,目光落在了玄王的脸庞,墨玄廷赶紧替她搬来了一张椅子,太后坐了下来,忍不住的抬起了手,轻轻的放落在了玄王那苍白的脸庞上,眼眸中闪烁着一抹显而易见的泪光。
“玄儿,苦命的孩子。”太后低叹了一声,将玄王的眉目都印在了心中,随后抬眸,看向了床榻边的云卿尘,也没多问这云家女是何时学来的医术,只希望她能善待玄王:“你叫卿尘?”
“是,我叫卿尘。”
“玄儿日后便交给你了,你要答应哀家,善待他。”太后语气微带着严厉之色,轻声的说。
云卿尘抿了抿嘴,扫了眼玄王,只轻轻的“嗯”了一声道:“太后,玄王身体太过虚弱,需要多加休息,不过,并没有生命的危险,他身上的伤卿尘也已重新处理,就是……”
云卿尘突然止住了话语,扫了扫这宫中的宫女太监们。
太后见此,抬手摆了摆,命令宫女太监们退下。
宫殿之门被关上,太后看向云卿尘道:“孩子,现在你可以说了。”
“太后。”她盯着太后看了看,从太后的眼眸中看出了一丝丝的期盼,当然,还有一些着急,太后应该是可信的,要不然,就只能说太后演戏太真了,可据说太后在玄王刚出世没多久,便不再理后宫之事,也不见后宫妃嫔,这样的一个人,该是不会害玄王的:“有人每日在玄王身体里放毒。”
“什么?”太后脸色惊变,眼眸猛然瞪大,显然是被云卿尘的话给吓到了,她的手下意识的攥紧,咬牙切齿的冷道:“到底是谁?”
“皇奶奶,莫激动。”墨玄廷赶紧走前安抚。
太后怒的面红耳赤,眉头紧蹙道:“有人要害哀家的孙儿,哀家怎能不激动,看来哀家真的太久不理后宫之事,后宫那些女人便越发的放肆。”
她保不住他的母妃,可总要保住他啊。
“太后,此事不要声张。”云卿尘低声的说。
“你会解此毒。”
“会。”云卿尘直言。
太后听后,眼眸微微亮了一下:“那你便留在宫中,照顾玄儿的起居,为他解毒治病。”
“是。”留在宫中正好再回废殿看看那个女人,解她心中疑惑。
好奇害死猫。
太后缓缓起身, 准备去偏殿休息,可是又想到了什么,太后微微回身看向云卿尘,声音微有些颤意的说:“卿尘,你倒是让哀家想起了一个人,她也曾像你这般照顾玄王一样的照顾哀家,只是她没福气,哀家寝殿后院,有一片药园,已经许久没人去打理过,但是那人曾在离逝时播下百种药草,听宫女说后园药草成疾,你可去看看有没有玄儿用得上的。”
“好。”云卿尘点点头。
太后便唤来了贴身宫人,离开此殿。
云卿尘看玄王并无大碍,便让青衣留下来照看着。
她则前往太后后园瞧瞧,墨玄廷也跟在其后。
两人一起踏入后园,就看到杂草药草从生,百种药草皆是珍贵之物,不曾打理过,可却生长的很好,有些药树已经结出了果子,果子在夜间会散发出五彩炫光,那叫五彩药果。
是一种可以治愈伤患的果子,还带着解毒的功效。
皇后在玄王身上下的毒,对她来说只是小儿科。
只要一天的时间,她便可研究出解药来。
墨玄廷看她专注的看着那些五彩药果,没有寻问过她,便飞跃而起,将树上的药果摘了下来,递给了云卿尘:“是不是需要用上这个。”
她低头看着墨玄廷手中的四五颗小果子,这些果子只有拇指般大小,可用半颗的药效就足以吓人。
她点点头说:“对,没想到这药果竟然长得这般好,不知,洒下药种的那人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