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再回忆起来的时候,兮年也不知道她当时是哪里来的勇气,竟然会说出那样的话——
女孩鼓气勇气询问:“霍老师,那,那我能不能跟你一起?我想,可能这辈子就来这么一次,匆匆忙忙的离开总归不太划算的……”
她凝视霍衍铮深邃迷人的眸子,似捕捉到一丝犹豫,立刻道:“我身体绝对没问题的,你看嘛就第一天有些反应,后来不也活蹦乱跳了?我不会给你添麻烦啊,小舅舅,拜托嘛……”
或许,当时的霍衍铮也有同样的心动。
他睨着那双澄澈且透着希冀的眼眸,竟然颔首同意。
得到肯定答案的兮年满脸喜悦,似乎已然走出母亲去世的阴霾,她甜甜一笑,“霍老师,谢谢你啊!”
彼时,她站在他面前,身后是一望无际的湛蓝天空。
天光清亮明媚,蓝的纯粹,她眼底的笑容也漂亮的纯粹。
“我刚才犹豫不过是在想,你的课怎么办?”
兮年不太好意思的揉了揉后脑勺,尔后,凑到霍衍铮的耳畔,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着甜蜜的悄悄话:“不瞒你说,这几天也都是满课的,但小舅舅,你会放我一马的吧?”
说罢,她请求似的要他保密,然后兴高采烈的去她一群朋友那边。
霍衍铮远远地看着女孩的背影,有种在国外从未感受过的快乐。
似乎,经久不动的心有一丝丝悸动。
他唇畔渐渐地,扬起了清淡的弧度。
一行人分成了两批,离开之前,江凛得知了两个人除了师生关系外,还有舅甥关系,也不再阻拦,却还是煞有其事的拍了拍霍衍铮的肩膀。
半是玩笑,半是警告:“衍铮,你可得看好我的小徒弟,万一到时候人口失踪,我可担着责任的。”
“才不会的!”兮年心神颤动,脸红着低下头。
那时候的那段记忆,无论何时回忆都是美好的。
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不过就是霍衍铮陪着兮年。
清晨沱沱河边绚烂的朝霞,黄昏藏家村落袅袅的炊烟,雨后纳木措湖畔妖媚的彩虹,漫天飞舞密可罗织的雪……
他也陪着她住在藏式客栈。
唐卡装饰的墙壁,尼泊尔灯饰,藏式床榻茶桌,处处透着拉萨的小资情调。
半夜里她冷的受不了,给他发消息哭诉,不过却没得到回复。
兮年等了许久,心里有些期盼,却没等他的回应,难免又失落下来。
可是,没过多久,客栈的老板娘便敲门给她带来了一床干净的被子。
“你男朋友对你,非常好呢。”老板娘笑容灿烂。
兮年低声解释,像说给自己听:“不,他不是我男朋友,我们……”
她本想解释那只是她的小舅舅,或大学老师。
可转念一想,为什么要解释的那么清楚?
纳木错湖边的夜晚很冷。
但是经过这一晚,兮年心里就好似被火烧似的,久久无法平息,再后来,最远他们走到了藏区边缘,在一座叫鲁朗的小镇住下。
许许多多,都是兮年记忆里最珍贵的一部分。
后来,她花了半年时间,和霍衍铮从普通的舅甥关系,变成了亲密到无话不谈的朋友,再用一晚,从朋友跨越了禁忌。
都说年少不能遇到太过惊艳的人。
风度翩翩,背景深厚的青年才俊,对于情窦初开的女孩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诱惑。
而霍衍铮于兮年,是撩人的罂粟,也是刻骨的鸩毒。
纵然万丈深渊,已无路回头。
她将自己的一切都交付给这个男人。
可是后来,她需要用余生所有时间,来忘却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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