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的杀气顿时席卷着整个大殿,就在御林军即将登上台阶逼近龙位之际,绍岩忽然打出一个手势,刹那间只听外面杀声四起,紧接着无数名身穿黄金甲的士兵由殿外直奔而来,为首的是一名头戴狮子盔,身着白色战袍的女将军,只看她雅致的脸蛋泛出丝丝的妩媚,右脸处留有一道弯弯的月牙儿刀疤,一双灿烂的星光水眸,淡淡一笑能显出出尘的气质,此女并非别人,正是绍岩一直惦念的白如雪。
“末将白如雪救驾来迟,望皇上、太后娘娘恕罪。”白如雪手持青龙宝剑,一个健步上前屈膝叩道:“请皇上、太后娘娘放心,末将进来之前,已带人将宫外的那些御林军全部拿下。”
干得漂亮,果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见这丫头回来的正是时候,绍岩甚是欣喜,赶紧唤她起身,赞道:“白元帅办得不错,朕命你立即将郭威、赵德柱二贼拿下。”
“末将遵旨。”白如雪抱拳道,之后一声令下,其身后的那些士兵以闪电般的速度将郭威等人围了起来,绍岩命所有太监堵住前后出口,责令他们不能放走任何一个人。
郭威、赵德柱骇然大惊,其手下的御林军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当中大都数人纷纷缴械投降,正在这时,白眉带着一队人马赶到了现场,绍岩见他红光满面,双目带着无限的欢悦。
“启禀皇上,微臣封锁了洛京东南西北四大城门,郭威麾下的叛军全部被阻截在护城河以南,张三将军已带三万兵马在该处设下埋伏,相信不出半日便可将所有叛军全部歼灭。”白眉毕恭毕敬的道,短短一个月没见,老家伙的精力比以前更加充沛,说话的声音也比以前洪亮了许多。
绍岩兴奋的点点头,在父女二人的帮助下,郭威等人只得跪在地上认罪伏法,白如雪迅速命人将郭威、赵德柱二人绑了起来。
“郭威,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绍岩冷冷的瞪着郭威道。
“成王败寇,本王败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郭威漫不经心的耸耸肩膀,眼珠子不屑的来回翻转。
“朕说过要赏你一个全尸,君无戏言,来人,速将郭威押入死牢并赐以毒酒,赵德柱助纣为虐,多次谋害于朕,特判其斩立决。”
话音刚落,几名铁甲士兵架起赵德柱就往外走,赵德柱没有丝毫的挣扎,而是回过头朝着郭威悄然一笑,王爷,卑职先走一步,卑职会在黄泉路上等着您。
轮到郭威时,只看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深邃的目光中闪烁着一丝恐惧,嘴角边上的肌肉不停的发抖,待到士兵们将他拉出去时,他终于忍不住大呼一声:“等等,本王死不足惜,本王想在临死前弄清楚一件事情。”
绍岩让士兵松开他,郭威缓缓转过身,先是诧异的看着白眉父女以及那些突如其来的金甲士兵,然后对着绍岩问道:“前不久你派白眉、白如雪去驰援前线抗击楚军,战报上说他们全军覆没,为何他们还能相安无事的站在这里?”
说你笨,你还不信,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看不出来,就这点智商还怎么跟老子争江山?绍岩挺了挺胸脯,笑了笑道:“说到底朕还要感谢你,要不是你给的那十万兵马,朕怎能收服你手下的那些叛军,又如何能让你束手就擒呢?”
“本王明白了,原来你是借着攻打西楚的名义,故意从本王身边要走十万人马,而后再来一个诈败,让本王对你放松警惕,接着你将这十万人马收为已有。”
见郭威满脸带着遗憾,绍岩暗笑,认真的道:“舅舅只说对了一半,天下兵马本该归朝廷所有,而不是你的私有财产,朕将它全部收回也是理所当然,所谓兵不厌诈,朕若是不这么做,整个东林国将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最终受苦的还是老百姓,你郭威一心只想当皇帝,却从来没有想过百姓的感受,朕虽不是一个称职的好皇帝,但还不至于昏到将大好江山拱手让给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没错,像你这种人面兽心的大奸臣,皇上能给你留个全尸已是天大的恩泽,你该知足了。”白眉微微皱眉道,其它大臣纷纷走过来,对着郭威强烈指责一番。
郭威不得不叹息人世间的世道炎凉,无奈的摇摇头,“罢了罢了,本王苦心经营多年,等的就是他朝一日能登上九五宝座,想不到到最后会败在一个尚未弱冠的小皇帝手里,而且是一败涂地,本王真是悔不当初啊,唉——”边说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郭太后见他有悔改之意,便悄悄来到绍岩旁边,诚恳的道:“皇上,郭威再不好也是你的舅舅,母后希望你能法外施恩饶他这次,况且母后见他也有些悔意,你若是能赦免了他,母后担保他日后定会痛改前非。”
靠,我没听错吧?狗能改掉吃屎?开什么玩笑?绍岩苦苦一笑:“母后,并非儿臣铁石心肠,而是郭威罪孽深重,即便儿臣饶他这次,也难保他下次不会再犯,朕主意已决,郭威死罪不能免,来人哪,将郭威带下去。”
“是!”士兵几个架起郭威的胳膊快步走出大殿,郭太后脸色顿显忧虑,她并非在生皇帝的气,因为她知道郭威犯下的罪过天理都难容,既是皇帝赦免了他,他同样也会得到上天应有的惩罚,于是她趁皇帝不注意,悄悄地随同小顺子向殿外走去。
除去郭威、赵德柱一伙后,绍岩半躺在龙椅上痛痛快快的松了口气,为了扳倒这个大奸臣,他足足准备了一个月的时间,在这段日子里,他表面上对郭威言听计从,甚至不管郭威提出什么方案,他只会点头不会摇头,暗地里则一方面让云云在宫中训练太监,培养自己的实力,另一方面让白眉父女在对西楚作战中诈败,并让他们全部化妆成平民百姓混入到各个城区,父女二人统一指挥,但是这些士兵多半是郭威的旧部,难免对他们二人有排斥心理,所以期间也曾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小矛盾,最后都被白如雪及时平息下去。
直到半个月前,绍岩见时机差不多成熟,便派张三去通知白眉父女于半个月后进宫护驾,也就引出了以上那一幕。
奸臣被诛原本是件大快人心的喜事,面对文武的齐声道贺,以及白眉父女的诚心相祝,绍岩的脸上勉强堆出一点微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总觉得自己没有想像当中的那么高兴,脑子里始终不能忘记真假天子一事,虽然这次勉强糊弄过去,可是谁也不能保证没有下一次,自己毕竟是一个来自一千年后的人,与这个世界很多地方都格格不入,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早晚有一天会东窗事发,只怕到那个时候就没那么好运了,想到此处,绍岩无奈的摇摇头,期待尽快找到无海,然后大大方方的离开这个形形**的世界。
郭威等人的倒台便意味着所有大权全都落在了绍岩的手中,绍岩顿感肩上责任重大,幸亏身边有这么多能臣相助,才使得他偶尔能喘上一口气,他认真听取丞相任贤良、东方益以及新任刑部尚书邓炳堂的意见,大力鼓励生产,开挖水道,解决北方缺水的困难,同时废除一切残酷刑罚,为免有冤案错案发生,各州府衙门每个月底必须将本月所有案件呈报上一级,经核查无误后一并交至刑部,由刑部作出最后判定,如有误报漏报虚报者,轻则罚俸一年,重则撤职查办,这样一来便避免了许多官商勾结的现象。
在惩贪官的力度上,绍岩吸取古今的教训,采用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的做法,凡贪白银五十两以上者一律处斩,虽然他自己有时也觉得这项规定似乎有些苛刻,但狠下心来仔细想想,历来的中国就是因为律法不够严格才让贪官有机可乘,包括现代也是一样。
当然了,律法再严也不能完全杜绝此类现象的发生,只不过这么做确实能够给那些贪官狠狠一击,正所谓杀一儆百,自从律法实施后,全国上下到处掀起了‘打贪潮’,有不少贪官生怕掉了脑袋,纷纷将自己多年来的积蓄交由国库,绍岩则用这些银两赈助那些无家可归的百姓,以及民间因天灾人祸造成的损失,一时之间,绍岩成了万民景仰的好皇帝。
另外,通过郭威这件事,绍岩认识到如今朝廷上的那些大臣多半是些庸臣,因此他听从东方益的建议,再结合历史书上的知识,在原有科举考试的基础上加了一道开卷问答,也就是说,学子们在考试的时候,不但要完成试卷上的题目,还要口头答出监考官所提的问题,这些问题大都是绍岩从现代带过去的脑筋急转弯,还有些是最简单的常识性问题,比如说‘一加一在什么情况下等于三’,经过这么一改革,那些书呆子只能是望而却步,剩下的都是些会动脑子的才子。
凡事都不可绝对而论,绍岩的这种做法甚好,但也会因此误选一些擅使阴谋诡计的小人,这些人头脑显然比书呆子更胜一筹,绍岩为了解决这个弊端,故而会让地方官员乔妆打扮去试探每个人的品行,品行不端者一试便知。
在军事上,绍岩任张二、张三、王五、张百户四人为总兵,分别驻守在京城附近一带的一些城市,并且每座城市之间遥相呼应,一旦某个城市有情况发生,其它两座城市的主将当应在第一时间派出一半的兵力赶来驰援,换成是以前,每座城市的守将都会想着保存自己的势力而隔岸观火,如此一来便避免了此类现象的发生,除此之外,绍岩派出最精锐的部队驻扎在运河边上,以防西楚国前来偷袭,并由白如雪担任该部队的总队长。
不知不觉两个月过去了,各项改革相应起到了一定的效果,绍岩倍感欣慰,心想这段时间的努力总算是没有白费,然而治国非同治家那么简单,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快,一日下午,正当绍岩独自在御书房批阅奏折时,忽闻小顺子匆匆来报,说是西楚国集结二十万大军正向运河逼近,南梁国也出动了十万军队从后方威逼而来,很明显这两个国家是想通过前后夹击,一举瓜分东林国。
绍岩并未感到太大惊讶,因为他早在两个月前在南梁国就听汪伯炎提过这件事,当时郑开还拿不定注意,此番看来,郑开最终还是屈从于汪伯炎。
“传朕旨意,立即召集文武大臣到大殿议事。”
“奴才遵旨。”
不一会儿,文武大臣悉数到场,绍岩将两国出兵的消息告诉了他们,大臣们当即一愣,朝堂上下顿时一阵骚动,任贤良、邓炳堂不禁满脸愁容,倒是一旁的东方益的脸上显得非常平静。
绍岩思索良久才道:“西楚国这次出动二十万兵力,而南梁国在我后方插入十万人马,这一前一后共有三十万,我东林国目前兵力加起来才五六十万,若是硬拼,我们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诸位爱卿看看有何良策?”
大臣们一个个把脑袋垂于胸前,这些人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任贤良狠狠白了他们一眼,挺身走出来自告奋勇道:“皇上,微臣愿意带兵前去敌挡西楚国的军队。”
邓炳堂跟着走到中间道:“皇上,微臣不才,愿领五万兵马去后方迎击南梁国的军队。”
第一百三十九章 同仇敌忾
这时,兵部侍郎陆横山不以为然的道:“二位大人此举未免有欠考虑,皇上刚刚都说了,以我们东林国目前的实力,远不及西楚和南梁,西楚国号称有百万雄师之称,而南梁国历来也是兵多将广,单从这一点来看,我们东林国只能是望尘莫及,依微臣看来,与其主攻,倒不如以死守为主。”
“死守?”任贤良哼了一声道:“陆大人说得轻巧,咱们只守不攻,难道就任由楚军和梁军横行不成?”
陆横山淡淡笑道:“非也,丞相大人曲解下臣的意思了,我所说的死守绝非是一兵不发,而是在必要的时候趁其不备狠狠给他们重重一击。”
邓炳堂满脸狐疑,好奇道:“陆大人的意思是等到楚军体力消耗差不多的时候,再来个出其不意,对吗?”
“不错,只有这样,我们才有挫败楚军的可能。”陆横山微微一笑。
任贤良咯咯的笑了起来,“陆大人实在是太有趣了,照您这么出兵,就算能取胜,那也只是一个小小的胜利,待楚军稍作修整后必定会继续卷土重来,况且您觉得楚军士兵有那么傻吗?只怕到那时我们的士兵刚刚打开城门,对方在半路上突然杀个回马枪,那我们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陆横山摇头道:“丞相大人此言差矣,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只要有机会击败强敌,放弃一两座城池又何防?”
任贤良一听,眉头顿时拧成一团,嚷道:“敢问陆大人什么叫‘放弃一两座城池又何防?’,难道说咱们东林国有的是城池吗?请恕本相不能苛同您这种划地求和的方法,咱们东林国虽然是三国中最小的一个国家,但还不至于直接向对方开城投降。”
见任贤良将自己的提议说得如此不堪,陆横山甚是气愤,“下臣只不过是打个比喻而已,任丞相却硬说成是投降主义,大家都是为朝廷办事,谁不希望天下太平,百姓们安居乐业,四海之内等同一家,西楚、南梁虽是虎狼之师,但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能将他们赶出去,咱们当今的皇上乃一代明君,又何须向他们投降称臣?”
“既然陆大人也认为我们能赶走楚梁两军,却又为何还要牺牲两座城池的代价呢?您知不知道这个时候,咱们的士兵最需要的是什么吗?”任贤良停顿片刻,接着道:“是士气,若是像你说的那样,这战还没开始打,就随随便便放弃一两座城池,咱们的士兵会怎么想,他们肯定会觉得主帅贪生怕死,甚至觉得咱们的朝廷很软弱,试问他们还会甘心为朝廷卖命吗?只怕战斗刚打响,他们一个个就会效仿主帅落荒而逃。”
“想不到丞相大人这般曲解下臣的意思,下臣只好保留意见,一切皆由皇上来裁决。”
“说不过了就想着去找皇上,我说陆大人,您身为堂堂的兵部侍郎,有些事情在没有想好之前能不能先不要去虚张声势?”任贤良哼了一声,接着道:“前段时日,皇上让你统计后方粮草,而你倒好,非要在皇上面前说什么朝廷兵源太多,粮草很难凑齐,三番五次的奏请皇上裁军,你难道就没想过东林国目前兵力严重不足吗?幸好皇上没有听取你的意见,要不然你让我们如何对抗两国?”
陆横山瞪大眼睛道:“丞相大人,请您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好不好?下臣那么说也是为天下百姓着想,您想想看,自从皇上亲政以来,开科举、废旧制、引水源、惩贪官,每一项措施都达到了预期的效果,当今天下有谁不知咱们东林国出了个仁君,所谓民以食为天,近两个月以来,老百姓的生活相应得到了改善,但许多郊区的百姓依然过着食不裹腹的日子,为此,下臣奏请皇上裁去一些年老伤残的兵役,这样一来不仅减轻百姓的负担,而且能让这些为朝廷征战多年的士兵更好的得到休息,丞相大人,下臣这么做有错吗?”
“陆大人为朝廷办事,何错之有呢?只是本相倒是觉得陆大人的这番话有点溜须拍马的味道,谁不知道咱们的皇上不喜欢听奉承的话,而您的这番话恰恰能让皇上听着高兴,说不定能将您直接调任兵部尚书呢。”
“你——,下臣懒得跟您说。”陆横山压住心中的怒火,说着走到殿前拱手朝天子作揖,谁知此时的绍岩睡得正香,只见他整个身体斜靠在龙椅上,双腿搭在桌前,两手抱至怀中,脑袋歪到一边,皇冠前面的串珠全都披在脸上,时不时还打着呼噜。
陆横山苦笑的摇摇头,上前走了两步,轻声道:“皇上,皇上。”绍岩依然倒头沉睡,陆横山皱皱眉头,又往前迈了几步,微微加重语气又喊了两声,绍岩只是翻了个身,接着又睡了过去,陆横山咽了咽口水,欲要提高嗓门再去催他,一旁的小顺子急忙向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惊怒圣驾。
良久,绍岩缓缓睁开双眼,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这一觉睡醒真是舒服,不仅精神好,浑身也特别有力,绍岩意犹未尽的打了个哈欠,坐直身子看着底下的那一双双惊恐的眼神,也难怪,从古至今,皇帝在朝上打盹并不少见,然而能像绍岩睡得这么明目张胆的却没有几个。
陆横山见皇帝苏醒,赶忙作揖赔笑道:“皇上日夜为国操劳,当应以保重龙体为重。”
“哦,谢谢陆卿家的关心。”绍岩又好气又好笑,随口问道:“方才两位卿家各抒己见,不知是否想出相应的对策?”
听到皇帝不冷不热的语气,陆横山、任贤良二人不禁面红耳赤的低着头,他们岂能听不出皇帝是在间接斥责自己。
这时,邓炳堂徐徐来到殿前朝皇帝拱手鞠躬,透过他那张忧愁的表情,绍岩已然猜到他想说什么,便道:“邓爱卿不必多说,朕知道你是想为二位大人打圆场,朕虽然睡着了,但耳朵还很清醒。”
说罢,绍岩直起身子走到殿下,任、陆二人赶紧把头埋至胸前,绍岩白了他们一眼,厉声道:“你们两个一个是当朝的丞相,一个是掌管兵马的兵部侍郎,眼下火都要烧到眉毛了,你们俩个还有心思在这里相互攻击,你们可真是朕的好爱卿啊。”
“臣等知罪。”任、陆二人跪在地上齐声道,绍岩见他们脸色苍白,身体隐约瑟瑟发抖,便降低语气道:“一支筷子尚且容易折断,倘若换作是一双筷子,一把筷子呢,就算你们力气再大恐怕,要想折断这么多的筷子也绝非易事,同样的道理,二位爱卿都是我东林国的栋梁之臣,如果你们能收起彼此之间的那点小猜忌,团结一心,咱们又何愁不能击败楚、梁二国呢。”
说到这里,绍岩回过头面向文武百官道:“诸位爱卿也是一样,如今正值国难当头,咱们应当拧成一股绳一致对外,人和人之间没有过不去的坎,朕衷心的希望你们能化解你们之前的怨恨,从即日起,朕不想再听到任何人在朕的耳边说其它同僚的坏话,违者一律撤职查办。”
“皇上英明,臣等自当谨记于心。”所有大臣跪地高呼道。
绍岩摇头一笑:“朕还谈不上是一个英明的君主,等到天下不再分裂,百姓远离战争不再流离失所,文臣不再贪钱,武将不再怕死,能做到这些的皇帝才称得上是一个明君。”
回到御书房已是傍晚,原本打算召集群臣商议对策,想不到却因两位大臣的争吵而将话题转移到了另一个问题上,虽说今天在朝堂上一无所获,不过绍岩的心里还是挺高兴的,一来让任贤良和陆横山这对冤家不再针锋相对,二来缓解了臣子们之间的勾心斗角,不管他们会不会认真去遵守,至少在他们的脑海里已经有了团结这个意识。
老实说,当绍岩看到大臣们相互挽手嘻笑的场面时,内心的确感到很欣慰,毕竟这些人都是一个国家必不可少的枝干,所谓无风不起浪,任何一人思想上出了问题都将会引来许多不必要的矛盾发生。
绍岩疲惫不堪的坐在桌前,心不在焉的翻阅那些批改过的奏折,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小顺子见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在旁边轻声道:“皇上一定还在为出兵一事犯愁吧?”
见绍岩光点头没说话,小顺子眼珠子转了一下,笑着道:“皇上不用担心,您可以不相信别人,难道还信不过白元帅吗?”
第一百四十章 夜访冷宫(1)
绍岩点点头,正如小顺子所言,他之所以将守卫边境的重任交给白如雪,就是因为他对这丫头抱有十足的信心,这丫头不像别的武将,只要是为皇帝办事,哪怕就是拼死杀场也绝无二话。
上次铲除了郭威一党,白如雪只是在宫中逗留了两天就赶赴运河就任大元帅,在这短短的两天当中,绍岩与她只见过两面,第一次是在朝堂上围捕郭威,第二次便是她过来找云云玩,分开这么长时间,绍岩心里有很多话想和她说,便试着找个机会与她单独聊上几句,可是这丫头每次都打着‘君臣’的幌子故意避开他,绍岩被弄得哭笑不得,看来自己在这丫头心目中除了是个皇帝就没别的,他只好就此作罢,就连那天送大军出城时,白如雪也未曾回过头看他一眼。
此次听到楚军大肆进攻的消息,绍岩不得不为她捏了把汗,想到这丫头这次面对的不是些小股部队,而是整整二十万的大部队,况且对方的目的是想吞并整个东林国,肯定会倾所有力量强行通过运河防线。
“小顺子,朝中目前会打战的将军有哪些?”绍岩放下手中的奏折,抬起头看着小顺子道。
小顺子面色一沉,说道:“启禀皇上,以前朝中是有几个能打战的将军,不过他们都是郭威的党羽,后来都被——”
“怎样?”
“都被杀了。”
“你说什么?”绍岩猛地站了起来,怀疑道:“朕不是将他们贬为士兵了吗?朕并未说过要杀他们。”
小顺子支支吾吾道:“皇上是没有直接杀他们,可是像张松、佟碧辉,钱灿这几位以前都是郭威的死党,任丞相说了,这些人不死,将来还会危害朝廷,所以——,所以在他们离京的路上,命人将他们全部坑杀。”
坑杀?我日,太狠了吧,对付几个手无寸铁的将军,用得着下这样的毒手吗?绍岩气得一掌拍在桌上,“他任贤良敢违抗圣旨,难道就怕朕砍了他的脑袋!”
“皇上息怒。”小顺子吓得急忙跪了下来,颤颤道:“依奴才愚见,任丞相做得没错,张松这帮人不死,他日必会死灰复燃,万岁爷有所不知,据可靠消息,郭威临死前曾在京城四处、包括军营中都安插了自己的旧部,一旦他有个闪失,这些人随时都会发动暴乱。”
“竟有这等事?”绍岩顿时一愣,心道,没想到郭威这家伙还留了这一手,看样子是我太低估了他。
小顺子又道:“皇上大可放心,任丞相和邓炳堂已派人到各地以及各大军营去排查,相信不久就可以揪出这伙贼人。”
绍岩摇头道:“既然郭威有心跟朕耍这一招,我想这些人多半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无论是作战能力还是侦察能力都不亚于正规的军队,何况茫茫人海,要想把他们全部揪出来谈何容易啊?”
“皇上,臣妾有办法。”正当绍岩感到困惑的时候,云云身穿一件淡紫色的对襟连衣裙,步伐轻盈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只看她满脸带着笑意,双眸中含着一汪清澈的秋水,额头上渗着少许汗水。
“奴才参见云妃娘娘。”小顺子毕恭毕敬的叩道。
绍岩听到她有办法,顿时欣喜若狂,赶忙挽着她的小手坐在自己腿上,云云起初还有些羞愧,小顺子见他们如此亲密,忍不住捂嘴轻笑,随后识趣的退了出去。
“云云,快把你的办法说来与朕一听。”绍岩趁机从后面搂着她的细腰道,云云只觉脸颊发烫,轻咬双唇道:“皇上要想捕鱼,何不张网以待?”
“那若是鱼不肯入网呢?”
“只要网内有食物,皇上还怕鱼儿不会过来偷吃吗?”
嘿嘿,这丫头什么时候也学会卖关子了,这可真是老子的几大强项之一啊,想不到这么快就让这丫头学会了,看来真是应证了孔子的那句话,有名师必有高徒,绍岩偷偷乐道,靠,孔子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老子真是太有才了,
云云见绍岩在那里偷着乐,猜出他肯定在嘲笑自己,便撒娇的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撅着嘴道:“云云斗胆,想和皇上打个赌。”
绍岩见她亦嗔亦喜的样子实在惹人怜爱,便用食指顶了顶她的鼻子,爽朗笑道:“好吧,不过朕可有言在先,像朕这般英俊萧洒,玉树临风、才华横溢的人,一般是不会轻易和人家打赌的。”
“为什么?”云云笑着问。
“不瞒你说,朕和男人打赌堪称逢赌必胜,和女人打赌也从来没输过,可能是因为朕太帅的缘故吧,漂亮的女孩子都会莫名其妙的败在朕的手里。”唉,当一个人达到无耻的最高境界时,脸皮会变得比什么都厚,绍岩无奈的摇摇头。
云云自问在未遇到绍岩之前,还从来没见过像他这么自信的男人,想去反驳,可他又是皇帝,因此只好掩住笑意道:“皇上,臣妾这回保证打破您所谓的‘逢赌必胜’称号。”
开什么玩笑?赌神来了我都不怕,绍岩探着脑袋,趁云云不注意,悄悄地在她耳边亲了一口,云云的俏脸上顿时泛起一层红晕,立即挣开他的双臂,轻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