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子不紧不慢的冒出这两个字,所有人大为吃惊,那名少女脸色不由得黯淡下来,在她看来,眼前这两个男子都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更倾向于绍岩这边。
听到对方要比酒量,绍岩内心一阵狂喜,喝酒是他的强项,夸张的说,白酒整瓶干都没事,自从上次在酒馆陪刘富举等茶商喝过一次后,这小子差不多有一个多月没有沾过酒味,近来正愁着想过过酒瘾,想不到此刻在船上竟能遇上这等美事,既能喝酒又能抱得美人,他岂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在下恭敬不如从命。”绍岩谦虚的抱拳道,云云生怕他会饮酒过度而伤及龙体,慌忙在边上轻声劝道:“少主子,酗酒伤身,就让云云来替您喝。”
见这丫头这般关心自己,绍岩心存感激的朝她微微一笑,若是比武,倒是能让这丫头一试,提到喝酒,绍岩敢大言不惭的说,至少目前在古代还没遇到过对手。
年轻男子不由分说,立即让店家拿来两坛女儿红,盖子被打开的瞬间,绍岩闻到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酒香味,年轻男子指着桌上的两坛酒,说道:“你我每人一坛,先喝完者为赢。”
绍岩看着那两个坛子,每个坛子里面少说也有十几斤酒,虽说他的酒量够好,可是这肚子的容量毕竟有限,一下子装这么多水还不得撑死,绍岩狠瞪那男子一眼,妈的,你当老子是水牛啊!
“尊驾,请。”
“公子先请。”尽管绍岩心里很不高兴,到了这个时候也只能硬着头皮当一次水牛。
“比赛开始!”为求公平,双方商议让店家老板出面作裁判,随着锣鼓‘当’的一声,绍岩与那年轻男子同时抱起酒坛咕咚咕咚喝了起来,原先那些被吓跑的客人不约而同的赶来凑热闹,云云暗自为绍岩加油,内心免不了有些担心。
“加油,加油,加油……”
张二、王五二人以及年轻男子的手下不停地在边上呐喊助威,甚至连四周的客人也都不由自主的加入到了拉拉队的行列当中。
绍岩大口大口的喝着,由于喝得比较急,好几次都差点吐了出来,酒水顺着他的嘴角往下流,以至将他胸前的衣服全部打湿,相比之下,那名男子起初喝得非常起劲,眼看快到一半的时候渐渐有些力不从心,时快时慢,喝喝停停,并且额头上汗水直冒,脸色也变得越来越苍白,其身后的彪悍大汉见此情况,偷偷拿起一粒小石子对准绍岩弹去,恰好打在绍岩的膝盖上,绍岩猝不及防,当即跪在地上,众人大惊失色,不少人以为他会就此败出。
绍岩深知自己遭人暗算,却也顾不得去追究对方的卑劣行为,下意识的抬高酒坛,猛地喝完剩下的最后一口酒,舔了舔嘴角的酒水,兴高采烈道:“哇,不愧是古代的品牌好酒,闻着舒心,喝着痛快,简直是人间极品,哈哈哈……”
见绍岩领先喝完那坛酒,年轻男子气急败坏的扔掉手中的坛子,只听‘咣当’一声,酒坛被摔得四分五裂,里面流出至少一半的黄酒。
年轻男子带着几分醉意,眼神若隐若现地瞟着周围的每张笑脸,双唇微微颤动,却又听不清在说什么,绍岩在喝点酒后反而变得更加精神,时不时向围观的人群挥手打招呼。
店家当众宣布绍岩获胜,在场人拍手称好,他们当中年轻的有二十来岁,年长的有五六十岁,活了这么多年,他们还是首次见到这么好的酒量。
云云欣喜不已,缓缓地来到绍岩跟前,拿出手帕为他擦干嘴边的酒迹以及胸前的酒水,绍岩顺势握着她的双手,眼睛微微一眨,在她面前炫耀一番,怎么样?你老公我厉害吧?
卖唱的老者看到绍岩胜出,意味着自已的女儿从此便属于他,心里当然不舍,便二话没说拉着女儿的手扭头就跑,绍岩故意假装没看见,谁知那名年轻男子突然一声令下,手下人迅速拦住了父女二人。
见年轻男子对这对父女仍旧不依不饶,绍岩匪夷所思道:“这位公子,你这是干什么?方才你我比试酒量,你已经输给了在下,按照规矩,他们二位现在都是在下的人,你无权干涉他们的自由。”
年轻男子冷冷一笑,“不错,本大爷在酒量上是比不过你,但并不等于本大爷就此认输,比酒不行,咱们可以比点别的,总之本大爷不会轻易输给任何人。”
绍岩哭笑不得,什么叫无耻,这才叫无耻!“那你说吧,你还想比什么?”
年轻男子似笑非笑道:“呤诗作赋!”
“呤诗作赋?”绍岩顿时瞠目结舌,这小子什么都拿手,唯独在这方面一窍不通,让他背几首唐诗尚且可行,至于吟诗作赋,你就是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会宁死不屈。
面对年轻男子的喋喋不休,绍岩倍感伤脑筋,本想求助于身边的人,哪想到张二、王五等人在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一个个像抽了筋似的把头扭到一边,云云很想帮他,可惜这丫头读书不多,偶尔会写写自己的名字,所以只能红脸以对。
绍岩觉得自己目前的处境非常孤立,摆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继续往前冲,后果便是一败涂地、自取其辱;二是退出比试,置身事外,任由那年轻男子胡作非为。左右为难之际,他忽而看见那名卖唱的少女冲着自己摇摇头,好像在说,公子,算了,不要再为小女子争了,小女子认命便是。
第九十八章 一比高下(2)
那少女无奈的表情以及那双无助的眼神,尤如一条鞭子深深鞭入绍岩的内心,妈的,老子今天豁出去了,狗日的,来吧!
见绍岩没有说话,脸上还带着一丝落寞之色,那年轻男子甚是得意,讥笑道:“怎么?尊驾难道怕了不成?”
绍岩不屑道:“笑话,这位公子未免也太小瞧我们这些生意人了,不就是做淫诗嘛,在下奉陪便是。”
“尊驾误会了,不是做淫诗,是吟诗作赋。”年轻男子反复强调道。
绍岩掩住笑意道:“呤诗就吟诗,敢问公子想如何个比法?”
年轻男子想了一下才道:“这样吧,咱们先每人做上一首诗,然后由本大爷出上联,你对下联,接着再由你出上联,本大爷来对,直到对方对不上来为止,不知尊驾意下如何?”
“这个不难,请公子出题吧,在下洗耳恭听。”绍岩表露出一副很自信的样子,内心却如猫抓一般。
“咱们刚刚比试喝酒,如今照样以酒为题,以酒作诗岂不快哉?”
快你妈个头,你哪那么多屁话?绍岩最烦古代那些迂腐的书生,动不动喜欢卖些关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学问似的。
年轻男子走到窗前,背着身子仰望蔚蓝的天空,摇晃着脑袋,朗朗吟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好诗,好诗啊。”
年轻男子的这首诗赢来了周围无数的掌声,绍岩总觉得这几句诗句听着很耳熟,好像以前在哪里听过,却一下子又想不起来,绍岩摸着后脑勺仔细一想,不禁恍然大悟,这不是李白的《月下独酌》吗?怎么从这小子的嘴里冒了出来,这年头流行盗版没错,可这完全是两个世界,正在纳闷之际, 年轻男子悄然而至,笑呵呵地道:“轮到尊驾了,请!”
见这家伙笑脸上露出轻蔑之意,绍岩想起了唐伯虎的一首诗,随口念道:“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好诗,好诗啊,真是妙哉。”周围人鼓掌称好,云云等人虽然不懂诗,只觉得绍岩的诗听起来非常舒服,纷纷在边上拍手叫好。
年轻男子见绍岩更胜一筹,心里很不是滋味,趾高气扬的接着道:“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绍岩偷偷一乐,幸亏老子背的诗够多,今天就陪你好好玩玩。
年轻男子脸色有些难看,气呼呼道:“尊驾果然是才华横溢,本大爷真是佩服,接下来由在本大爷出上联,你可听好了。”
“公子您请!”
“抽刀断水水更流。”
“举杯消愁愁更愁。”绍岩摇头苦笑,我日,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呢,这么简单的接龙游戏谁不会,看来老子今天是稳操胜券。
“小酌令人兴奋。”
“狂饮使人发疯 。”
“合家共饮一杯酒 。”
“百卉同迎四季花 。”
“借酒浇愁愁难解 。”
“以酒助兴兴更浓 。”
……
年轻男子一连出了好几个上联,绍岩一一对答如流,在场人无不为绍岩喝彩,云云微笑朝绍岩竖起大拇指,卖唱的少女更是对他刮目相看,心中赞道,这位公子不仅相貌英俊,文采更是了得。
见年轻男子横眉怒目的瞪着自己,绍岩闷哼一声,跟老子玩你还嫩了点,“这位公子还有何上联?大可逐一念来,看在下可否对上?”
年轻男子轻蔑一笑:“你别得意得太早,不管你出何上联都难不倒本大爷,尽管道来便是。”
绍岩不慌不忙地端起一杯酒先敬在场所有客人,然后一饮而尽,笑道:“在下的上联是‘合家畅饮新婚酒’,公子请对下联。”
年轻男子被难住了,赶忙拉了拉身边那名彪悍汉子的衣襟,那汉子低头轻声道:“公子,小的翻过诗集,没有看到过这句,怕是这小子临场发挥的吧?”
年轻男子恼羞成怒地将他推到一边,绍岩见他迟迟对不出下联,啧啧笑道:“公子若当真对不出倒也无防,只须将这对父女放了。”
年轻男子很不服气地道:“你这哪里是什么对子,本公子为可从未听过?”
废话,让你听过了,老子还玩个屁呀,绍岩当着所有人的面,拉着云云的手,笑盈盈地回头道:“公子稍安勿躁,这下联就是‘夫妇同吟比翼诗 ’”云云的俏脸上顿时扑满红霞。
“对得好,对得好,这位客官相貌出众,文采更是斐然自如。”客人们赞不绝口,掌声越来越热烈,绍岩无比自豪地朝他们挥挥手,恬不知耻地笑道:“哪里哪里,让各位见笑了,为了感谢各位对在下的大力支持,在下在此免费再为大家附上一首。”
“好!”众人异口同声道。
见年轻男子眼带凶光,绍岩心头一乐,别以为会念几首诗,老子就怕了你,老子要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无耻。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呤到这里,绍岩深情注视着那名卖唱的少女,矜持片刻道:“不知这位姑娘,今年芳龄几何?我欲为你痴狂,又恐草包恶霸,从此纠缠不清。”
一首源自苏东坡的名词,绍岩自认为改得狗屁不通,但在这个时代却堪称经典佳句,众人齐声称妙,那名少女听得脸颊阵阵发烫,心里对绍岩的敬佩又多了几分,眨眼之间,绍岩逐渐由一个普通商人转变成了一位学识渊博的大师,看来一个人要想出名不单要脸皮厚,胸中还必须有点墨水才行。
年轻男子见众人都站在绍岩这边,纵然心中有气也不好表露出来,只好灰溜溜地带着手下人离开了这里。
卖唱父女总算松了口气,在此期间,老者也想通了,与其将女儿推给那位气焰嚣张的富家公子,还不如让她跟着眼前这位一表人才的少年商人。
“方才多谢公子搭救,小老儿在此谢过公子。”老者说着便要朝绍岩下跪,绍岩急忙将他扶起,爽朗笑道:“什么谢不谢的,这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但凡稍有些良知的人都会跟我一样。”
老者将少女推到绍岩身边,不禁释然道:“小老儿与小女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来走南闯北到处卖艺,为的就是能过上一天安稳的日子,如今天下不太平,我们父女俩一路漂泊在外,期间也没少受到那恶霸的欺负,小老儿想过了,公子若是不嫌弃,就让小女以后跟在公子的身边,穷人家的孩子懂事,小女妙善什么事都会做,就请公子收下她吧。”
那位叫妙善的少女打心眼里敬佩绍岩的本事,对于父亲的决定自然没有抗议,微微朝绍岩作揖道:“公子大恩大德,民女无以为报,民女愿此生为奴为婢报答公子的恩情。”
“恩情?”绍岩笑着道:“我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你们千万不要误会,我并没有要你们报答的意思,况且我身边也不缺人手。”这倒是句实话,虽然绍岩对这漂亮姑娘有些好感,但此番南行是以救人为已任,其它事情还真没敢去想。
“公子莫不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卖艺的穷苦人?”老者问道。
绍岩连忙说道:“这位老伯说哪里话?我怎么会看不起穷人呢?俗话说富不过三代,那些有钱人大都是贫民出身,有什么资格对穷人另眼相看?”
第九十九章 惩治恶少
绍岩从小就是一个孤儿,自从八岁那年父母死于车祸,他便在世人的冷嘲热讽中度过了整整十七年,这十几年来与伯父二人过着一贫如洗的日子,绍岩当然能体会到穷人的苦处,当一个人走到穷途末路的时候,他需要的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而是盼望着能与家人过着幸福太平的日子,哪怕是短暂的片刻,因为只有在此基础上才敢奢求其它,因此他能感受到老者此刻的心情。
这位面带慈祥的父亲老早就有将女儿送入豪门的想法,只要东家人好,就算让女儿到人家家里为奴为婢也总比常年流落在外要强出百倍,然而这么些年来,他见惯了那些为富不仁的嘴脸,有钱人不仅眼光高而且心胸非常狭窄,但此刻绍岩的出现让他看到了希望,老者一生阅人无数,他相信自己绝对不会看错人。
“既然公子也这么说,那就请公子收下小女,小老儿在此感谢您的大恩大德。”老者深深地朝绍岩作了一个揖,未等绍岩表态,老者回头紧握着女儿妙善的双手,老泪纵横地道:“善儿,都怪爹没用,让你小小年纪跟着爹到处漂泊,爹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死去的娘,爹如今也老了,怕是走不动了,你从今往后要好好伺候这位公子,知道吗?”
妙善乖巧的点点头,这丫头年纪不大,似水的双眸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甚至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
老者的一番话感动了在场每一位客人,绍岩见云云躲在一旁悄悄落泪,不禁想起一句话来,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大家同为苦命人,能帮就帮吧,本着这个念头,绍岩只好勉强答应收留那位叫妙善的丫头,老者喜出望外,赶忙拉着女儿向恩人下跪叩谢,云云见身边又多了个姐妹,顿时欣喜不已,立即上前拉着妙善的手,彼此间并以姐妹相称。
见这两个丫头聊得很投机,绍岩甚感欣慰,每次做好事,不管是不是心甘情愿,他都会觉得心理很舒服,这时,那位老者走到妙善身边,将手里的二胡交于她手中,嘱咐她以后要好好保管,然后趁绍岩等人不注意,突然掉头飞快地往外直奔而去,只听‘扑通’一声,接着响起有人惊叫的声音,“不好了,有人落水了,不好了,有人落水了。”
绍岩面色立变,赶紧跑了出去,却见那名老者已经跳入江中,瞬间被浪花卷得无影无踪,原本不平静的水面再次泛起层层波纹,妙善见父亲跳河自尽,顿时趴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打从她懂事的时候开始便一直与父亲相依为命,如今父亲无故抛弃自己,怎叫她不伤心。
大家都不理解老者为何会有这种轻生的念头,不禁为他感到惋惜,但在绍岩看来,老者这么做其实是不想拖累女儿,老者知道女儿孝顺,决不忍心抛下父亲一人流浪在外,眼下只有自己撒手而去,女儿才会了无牵挂地跟在绍岩身边,虽然这种做法有些偏激,甚至有些愚蠢,确能充分体现出父亲对女儿的那份慈爱,绍岩站在护栏边上,仰望高空轻叹了一口气,忽听身后传来嘻笑怒骂的声音。
“哟,干嘛这么想不开呀?好端端地跳什么河呀?这老头尽敢情是疯了吧?”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刚刚与绍岩比试的那位年轻男子,带着一帮人似笑非笑地从后面走了出来,其身边的彪悍汉子阴阳怪气的嘲笑道:“公子,这老头可真够蠢的,若然他将女儿送给公子,哪会沦落至此,这是他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嗯,你说得对,本大爷好心好意帮他们,谁让这老家伙脑子一根筋,偏偏把女儿送给他。”年轻男子冲着绍岩冷冷叹道:“唉,这年头好人难做噢,你越做好人,人家越对你有戒心,本大爷就不明白了,本大爷有哪一点比不上这小子。”
“这小子哪能跟公子您比啊?您是什么身价,他又是什么身价,您和他简直是天壤之别。”彪悍越说越有劲,年轻男子露出一副快活的表情,拍拍他的肩膀道:“说得不错,待本大爷回去后重重有赏。”
那汉子一听有赏,心中好不快活,“谢谢公子。”
主仆二人一唱一和地说着风凉话,这对刚刚失去父亲的妙善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小丫头伤心欲绝地趴在地上失声痛哭,云云怒气难忍,挥出手中的剑直指着年轻男子等人,恨不得将这两个人碎尸万段,张二、王五及四大高手纷涌而上,彪悍汉子带着手下迎面走来,眼看双方即将展开一场殊死搏斗,绍岩立即挺身走到最前面,彪悍汉子见他面带凶光,才没敢继续上前。
年轻男子脸上泛出一丝轻浮,“怎么着,尊驾这架势难不成是想和本大爷较量较量?如果真是那样,本大爷倒是乐意奉陪。”
绍岩冷冷笑道:“听这位公子无所谓的语气,好像平时很喜欢在外面惹事生非,您以前是什么样的人,在下管不着也不想管,只是您的刚才之举,请恕在下不敢苛同。”
“此话何解?”年轻男子不冷不热地看着他。
“您觉得当一个人死了,再在他的尸体上踹上几脚有意思吗?”
“呵呵,尊驾说话可真有趣。”年轻男子笑道:“本大爷也要看心情,心情好的时候,哪怕死的人与本大爷非亲非故,本大爷也会考虑将他风光大葬,心情不好的时候,哼哼,就算他是天王老子,本大爷也要掘地三尺将他拉出来鞭尸。”
见对方在说到‘鞭尸’二字时,表情变得凶神恶煞,绍岩毫不惧色,淡淡一笑:“言下之意,这世道根本就没有王法可言,凡事都得依着那些当权者的性子,只要他们高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算你聪明!”彪悍汉子不容年轻男子开口,抢在前面插话道:“什么王法不王法的,在我们西楚国,我们家公子就是王法。”
绍岩猛然一怔,原来这帮家伙是从西楚国来的,不过从他们说话时的骄横神态来看,显然不是些普通人,有可能是哪位达官贵人家的公子哥,又或者是王孙贵族,绍岩冷哼一声,老子才不管你们是什么身份,今天撞到老子手里算你们倒霉,绍岩本不想惹事,但听说对方是西楚人,心想陪他们玩玩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