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容女子顿时不满:“大姐,我是没约束好下面。”
风媒摆摆手,示意她去开门。
门外人的小乞丐几乎是连爬带滚冲来的,他低着头一个劲认错:“风头儿,事情紧急我就想着赶紧告诉您,我坏了规矩甘愿受罚。
易容女子换了苍老的声音:“先说正事。”
小乞丐依旧低头看着地上青砖:“刚刚有位女侠去了您的院子。她前脚离开不久,后头儿又出来一位,急匆匆出了北门。”
风媒站在屏风后面,闻言眉头一皱:难不成这个就是迦南教要设计的人?否者这些人一向深居简出,怎会突然就出城离开?
她朝易容女子比了个手势,女子就问:“那位女侠什么模样?”
小乞丐道:“十七八岁年纪,长到俊俏,穿戴十分普通,束发简衣,并不像豪门大派的弟子。使得是刀是剑我不清楚,却是十分扎眼。三尺直柄,黑鞘银缕,双耳嵌珠,挂在腰后。那条腰带做得也精致,想是费了不少银钱。”
易容女子一惊,连忙看向风媒。风媒微微颌首,示意她打赏小乞丐。小乞丐领了赏赐,又得风头儿许诺重用,千恩万谢的告退。
房中沉寂片刻,易容女子和风媒同时开口——
“迦南教要对付萧清浅?”
“萧清浅和迦南教有什么瓜葛?”
易容女子登时反应过来:“还是大姐你想得深。你说,先前机关城库房爆炸,会不会也是这伙人?他们不想萧清浅参加武道大会?不想她夺得魁首?”
风媒失笑:“那也太儿戏。着手下兄弟们盯紧些,再给各路同行递个话,建邺城大小消息,我蒲公英都收,价格好说。”
易容女子点头欲走,扭头有问:“我去一醉居的时候,诸宜宫的人问李昭雪有没有消息。扶槐宫主这次不知来不来,若是做成了这桩买卖,或可见上一面。”
“见了做甚么?投她诸宜宫门下?这些人物有多远躲多远。”风媒摆摆手,“这事不必再管。咱们人手有限,莫说整个江湖,就是建邺城也顾不过来。如今重中之重,就是盯紧迦南教。”
“大姐,我明白了。”
时间飞快,一天过去。第二日天刚亮,风媒又来找李昭雪,还带了一条消息,方兴父子走西北门出了城。
这消息,她昨天就已经知道。只因卖给了其他人,这才晚了一天告诉李昭雪。
李昭雪自是不知,闻言一时踟蹰。
她千辛万苦离岛,又与扶槐分开。无非为了回家与阿爹小妹一起,除此之外另有两件事要办,一是找到阿岩的姐姐,这个可遇不可求。另一件就是答应师傅,杀方兴为他报仇。
小钱握着木头匕首在一旁比划,见李昭雪送在风媒之后就一直不说话,眨巴眨巴眼睛问:“昭雪姐姐,要不咱们跟过去看看?”
李昭雪问:“看什么?”
小钱说:“就是跟在那个方兴后面,要是他做坏事,咱们就杀了他。”
她说得儿戏,李昭雪却听进去了,心道:天下如此之大,不知何时再见。不妨跟去看看,再做决断。风媒既说建邺城要举办武道大会,保不齐扶槐会来。最要紧江湖危机四伏,小钱跟着我实在不妥,不妨将她送往太和城,与大哥大嫂一起。
小钱不知她心中所想,见她点头应允,心中欣喜若狂。大钱虽然常带她出门,终究不过庐巢城周围乡下转悠,何曾这般纵马狂驰,骋望南北。
小二哥听说两人有急事,要买马离开建邺城,乐不可支的应下。且不说他一来一往挣了多少钱,只说李昭雪带着小钱,离开客栈走到西北门,一路人群都在议论昨晚千樽楼晚宴。
说是无名刀客,只身赴宴千樽楼,单刀会群雄。一战炎门门主,二战纪南城翁家主仆,三战力斗武城少城主。三战三胜,风头无双。
各大赌坊皆已开盘武道大会赛局,却不曾想横空出世这么一位,各家连夜打听刀客姓名,好加添到名册板上。
小钱听得兴致勃勃,扭头问:“昭雪姐姐,你知道萧清浅么?”
李昭雪隐约听过这个名字,一时却想不起来:“怎么了?”
小钱兴奋的手舞足蹈:“我听说十二年前,萧清浅也是这般从天而降。那是还没有我呢,那次有许多厉害大侠,东君、杜大侠、迟城主。我们留下来好不好?我想看武道大会。”
李昭雪摇摇头:“不成,咱们说好的。”
小钱扁扁嘴,扭头留念的望向建邺城。她却不知,此时暂别,只为他日相逢。
而与那些传奇的相遇,即是她自己传奇的开始。
晋江独家
李昭雪与小钱,老弱病残占了两项,兼无十万火急之事,一边赶路一边研练武功,行了四日到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