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柱即便痛极这句话也听得清楚,浑身一颤眼底浮现出惊恐之色,挣扎着想要脱离张箬的掌控,可才稍微有点动作背上便是一阵刺痛,浑身顿时虚软无力的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你……你!”
“我这人吧向来睚眦必报,本来昨天的事儿有村长在只要你按照契约上所书的做了,咱们都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你偏偏要来招惹我,还用我弟弟来威胁我,我觉得不给你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你怕是都不知道阎王殿门往哪开!”张箬抿唇一笑,清秀的颊边隐隐露出一个梨涡,远远看去只觉得可爱无比,但王二柱听了她的话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窜到天灵盖,浑身上下都好似开始发疼。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王二柱哆嗦着说道,望着张箬的眼神满是惊恐,可仍是硬着头皮咬牙道:“这可是在村里,大家伙来来往往的可都看着呢,你如果敢对我做什么,村长和里正一定会为我做主的!”
张箬咯咯笑道:“我怎么会明目张胆对你做什么呢,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九转断魂丹,这毒药啊一开始吃下去会让你痛不欲生,感觉肝肠寸断,浑身的筋脉都犹如刀割一般疼痛难忍,但是一旦吃了解药就没事了。”她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的在王二柱看不到的地方捡起一枚豌豆大小黑红色的野果子,随即掐着他的下巴喂了进去。
王二柱顿时愈发惊恐,干呕着想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一边喊道:“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张箬笑眯眯的道:“当然是好东西,这可是我找了许久的草药做成的呢。”说着她捏着簪子的手移到某处穴位狠狠一扎,王二柱当即浑身开始抽搐起来,嘴巴张张合合不住地翻着白眼,双手如同抽筋一般蜷缩在一起脸色看起来痛苦至极。
没过多久,张箬又喂了他一颗那个黑红色的野果子,松开簪子对着地上跟死狗一般的王二柱笑吟吟的凑到他近前压低声音道:“这九转断魂丹啊需得吃三次才能完全解毒,如果我弟弟有什么事,你也别想活下去!”
她才刚说完身后就由远及近飘来一道委屈的声音——
“姐姐!”
张箬眉心一跳,赶忙转头看去,就见着张子胥正一手抱着张溱一手拖着某个东西正向她快步走来,未曾竖起的乌发披散在身后,薄唇紧抿着,隽秀飞扬的昳丽凤眼不悦的眯起,白皙的俊脸崩的紧紧的,即便是一身布衣也未曾掩去他半点风姿。
见着张箬后张子胥抬手将那一坨东西扔到地上,放下张溱就要跟她要抱抱,张箬额角微抽,黑着脸伸手拦住他的行为不看他委屈的神色扬了扬下巴看着地上那一坨,“这什么?怎么带着溱儿过来了?”
张子胥看也不看地上的人一眼,盯着她扁扁嘴闷声道:“坏人,要抱走溱儿。”
张箬挑了挑眉,看着一脸懵懂但是平安无事的张溱放心了一些,走到那一坨跟前用脚踢了踢,没什么反应,顿时有些头疼的道:“你不会是真把人给打死了吧?”
张子胥唇角微翘,凤眸亮晶晶的看着张箬像是求表扬一般道:“没有,还喘气呢!”
看着他那样子张箬顿时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在他期待的眼神中比了个大拇指,捏了捏他的脸笑道:“真棒!”
张子胥伸手指了指脸颊,双眸紧紧盯着她期待道:“亲亲!”
张箬神色僵了僵,有些尴尬的笑笑拉下他的手神色认真的解释道:“这个亲亲啊,必须得是极为亲近之人才能做得,比如溱儿,以及我将来的夫君,你不行。”
“你们在做什么?!”带着怒气的声音响起,张箬回头看到村长脸色有些不愉的看着她,目光盯着她和张子胥握在一起的手,脸上只差大写的伤风败俗了。
张箬神态自若的松开手面带笑容的看向村长,没注意到身后的张子胥正若有所思的盯着方才两人双手交握的位置。
“村长伯伯您来得正好,我正想找您呢。”
让张子胥带着王二柱和那个人,张箬拉着张溱来到村长家,将方才的事七分真三分假的复述了一遍,随即拿出身上装的契约拍在桌子上看着村长难看的脸色不动声色的勾了勾春哀叹道:“看来这契约是没什么用了,一会我便去报官,此事还是交由官府来管吧!也省的我成日里要担惊受怕,唯恐弟弟会受人胁迫。”
村长脸皮抽了抽,狠狠瞪了一眼躺在地上没有动静的王二柱皮笑肉不笑的道:“是我没有考虑周全,没想到这个畜生胆子居然这么大,今日去趟镇里的时间就被他给逮着了机会,你放心,我现在就让人去王二柱家取二十两银子赔给你,这件事伯伯定不会再叫你受委屈!”
有了村长的发话,二十两银子很快就送到了张箬的手上,又同村长一起去找了里正将那契约压在了里正处这才心满意足的回了家。
回到家中天色已暗,简单热过饭菜三人吃过,临睡前又出事了。
“姐姐,子胥想跟你睡!”张子胥可怜巴巴的跟在张箬身后委屈道,清隽的面容上满是孩童的稚气,那双潋滟凤眸之中却是如墨一般浓稠的黑暗漩涡。
张箬头疼的转过身,对上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眸,心底愈发无奈,软了语气道:“男女七岁不同席,你不能跟我睡,乖,回去睡觉吧,明天是爹下葬的日子,还得早起,可不能耽搁了。”
张子胥慢慢低下头,看不清表情的闷声道;“可是溱儿都能跟你一起睡。”他语调拖得又慢又长,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张箬没来由的眼皮一跳,拢了拢头发起身拉着他往门外走一边道:“你和他不一样,快回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