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三川太太回答道。
“十六岁。”乔琳琅跟着附和。
一个什么都懂,却没有能力跟世界抗衡的年纪。
一个实力无法支撑想法的年纪。
乔琳琅甚至可以深切的感受到故事中主人公的无奈。
乔琳琅再次转头看向天鹅,再次看去,那些天鹅除了优雅之外,却多了几分悲切。
她暗暗的吞了一口口水,不忍再继续看下去。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故事里的主人公正是这家的主人,而你跟故事里的女主人公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虽然是一个问句,却让乔琳琅说出了陈述句的味道。
因为她之前问过,三川太太是何时来到这个家里,
十几年前,姑且把这个家的主人当做跟乔琳琅相仿的年纪,那么16岁,便对的上了。
说道这里,三川太太却不再继续回答。
“时间不早了,等一下被发现我带着你闲逛,你可能无法再偷跑出来了。”三川太太友好的提醒了乔琳琅一句。
说完,她便转身向着别墅的位置返回。
既然三川太太不想明说,乔琳琅自然也不必再多问,反正也是徒劳。
不管三川太太是有意将故事,还是随口抒发感情。
但乔琳琅可以断定的是,这个房屋的主人并不是封城。
可也不排除跟封城是相识的,或者是在帮助封城。
乔琳琅一时间陷入了新的问题之中。
最近的生活就像是在走迷宫,每走一步,都充满了未知的疑问。
乔琳琅没有试图逃跑,那是最愚蠢的办法。
她也没有为难三川太太,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感觉起来,三川太太好像没有乔琳琅想象中的那么坏。
她甚至真的是一个慈祥的老妇人。
乔琳琅站在原地,再一次转头凝视远处的塔尖,随后便跟着三川太太返回了房间。
重新回到屋内,乔琳琅甚至向三川太太点了下午茶。
“一份卡布奇诺,一份是草莓蛋糕。”乔琳琅笑着对三川太太点单。
她此刻已经不像是一个囚徒的身份。
也没有了刚被关起来时的奔溃。
乔琳琅倒像是一个正在这里做客的客人。
甚至享受着这里的时光。
当然乔琳琅也不忘关注外面的情况。
在三川太太转身离开之后,乔琳琅再一次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如果没有看到电视上的新闻,乔琳琅想她甚至可以平心静气的在这里多住上几天,知道发现幕后的黑手。
可乔琳琅打开电视的刹那,新闻频道上便蹦出了墨宫洺悬赏的新闻。
也是那一刻乔琳琅才知道。
原来她此刻在大众的心中,已经变成了十恶不赦的小三形象。
原来她与墨宫洺之间的爱情已经被大众所不齿。
他们相爱却变成了一件十恶不赦的事情。
墨宫洺却在这风口浪尖之上,为了乔琳琅跟全世界作对!
思念这种东西便是这样,原本闷在心里无声的发酵。
但它的导火索却异常的简单。
可能因为一张照片,可能因为一通电话,可能仅仅因为视频里一个担忧或者坚定的表情。
看着电视上的新闻乔琳琅原本因为窗外风景而松散的心情,一下子又收紧起来。
墨宫洺此刻正在外面,为了她而跟动用全城的力量。
她又怎么能坐在这里无动于衷。
乔琳琅本是想着一点一点的等待对方露出马脚。
现在看到墨宫洺之后,她却又改变了计划。
门口突然传来了三川太太的声音,“琳琅小姐,你要的蛋糕和咖啡。”
话音传来,乔琳琅急速的调转了电视频道。
她假装随意的换台,不想让三川太太看到她刚刚关注的东西。
“现在的电视剧真的越来越难看了。”乔琳琅随口评价道。
三川太太没有说话,她笑笑,只是把食物放在了乔琳琅的面前,而后便退出了房间。
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三川太太还是转回头用余光扫视了乔琳琅一眼。
乔琳琅看似吃的津津有味,还似刚刚那样放松。
可,三川太太的眼角还是沉了下来。
她有一个私心,想将乔琳琅留在这栋房子里,或者说留在费渊的身边。
她实在更那个喜欢天鹅的女孩太像了。
也许,只有乔琳琅才能拯救费渊。
费渊的书房内,三川太太端了一杯茶水,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她进门的时候,费渊正在处理着公文。
三川太太刻意的没有出声,仅仅是将茶水放到了书桌上。
“我刚刚带着琳琅小姐去看了许愿池里的天鹅,给了她讲了那个小男孩的故事。”放在水杯的刹那,三川太太轻声的说着。
听到这里,费渊原本在批阅文件的手,立刻顿了顿。
下一秒,男人低沉的眼眸便落到了三川太太的身上。
“谁让你说那些的?!”费渊凛冽的质问道,几乎是低吼的口气。
老人早已料到了对方会生气。
所以强在费渊责问之前,老人便已经低下了头,“没有人安排,只是我感觉的出来,乔琳琅对你来说不一样。”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说会引来什么后果,乔琳琅不是傻子!”费渊根本不听三川太太的辩驳。
脑海里想的只是,他此刻所要面对的计划。
他现在还不能暴露,起码在收购封城的公司计划完成之前不能暴露。
“看来你的真的老了,不适合在留在我的身边,一会我会安排管家帮你结清工资,你可以回家养老了。”
因为三川太太的多嘴,费渊直接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但三川太太没有任何的慌张的表情,她似乎根本不为自己的做法感到后悔。
“你不可能孤独一生,乔琳琅是你的解药,你病了很久了,从小姐去世的那一天起,你就病了,你……”
“住嘴!”三川太太的语气越发的激动起来。
不等她把话讲完,得到的却是费渊冷漠的回应。
“我的事情不用你来操心,希望你明白自己的位置。”费渊一字一句说的十分清楚,他用淡漠的口吻提醒着他们之间的主仆关系。
听到这里,三川太太沉沉的叹了口气,“我依然清楚的记得,我跟小姐来到这个家里的时候,见到的那个小男孩,也清楚的记得,车祸发生后,我倒在血泊里,虚弱的呼救,是你不顾一切的跪在我面前,扯着你父亲的裤腿要求救我,你对我来说不只是少爷,我也把你当做救命恩人,同时当做我的亲人。”
说道最后,三川太太的语气带着一丝哽咽。
可她的话却彻底激怒了面前的费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