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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嬴冲麾下大军,刚抵达庙塘镇的时候,他就领着麾下众将,来到了一座山丘之上,拿着千里境,往远处敌阵眺望。
庙塘镇周围二十里地势平坦,本是利攻不利守。可这处南临阳江,北有小塘湖,要阻住血斧汤神昊的苍南寇军与屠千鸟的‘宁山军’继续西进,这里是最合适的所在。
只因此时的嬴冲,除了可号令宛西三郡府军之外,同时还可节制位于西水郡长佑县的长佑水师营。
大秦在阳江沿岸,建有十七个水师营。长佑水师营,就是其中之一。有一千料的五牙战船三十,每艘都配备有万牛弩一,千牛弩五,百牛弩三十,以及专用于水战的墨甲‘水牛’十尊,此外还有五百料的蒙冲舰一百,可搭载五星墨甲二具的先登舰二百艘。
整个水师营总计一万余人,五星墨甲千具左右。实力看似不怎么样,却足可封锁宛西所有水道。
也正因这支水师的存在,才使得庙塘镇,成了两家必争险地。
“五星墨甲五千余尊,看来之前打下来的两座郡城,让他们收获不小。就不知此外,是否还另有隐藏——”
折克行凝声说着,眼含忧色的扫望着身前几位:“且看起来,对面亦有高人,深知兵法,”
他倒不惧这二十余万寇军,尽管对面声势浩大,可装具兵甲却不甚齐全,且大多都未经整训。整体的实力,其实并不比他们这边强上太多。
可问题是北面,嬴宣娘麾下那区区不到两万人,能否守得住?能等到他们这边取胜之时?
嬴冲倒是松了口气,也发现敌军大多都是乌合之众,只有前锋数镇,还有那中军才可算精锐。总计六万人,不但墨甲装备比较齐全,士卒的修为也多在三阶武士之上。
“此战需速战速决,不知诸位可有何破敌之策?”
他这句道出,身后众人都是面面相觑,眼神晦暗。便连老于战阵,有过以一敌七战绩的李广,也是无言以对。
观今日之势,挡住这伙寇军不难,可要在短时间内将之破去,却真是难为他们了。
看得出来,对方的行军布阵极有章法,沿水而行,背依高地。几处关键地势,都能掌握。
这样一支大军,在军力悬殊的情形下,又岂可能轻易破去?
嬴冲听得身后一阵寂静,不由皱了皱眉,随后就心中叹息。他的麾下,并无帅才!
哪怕是关东世家,他寄予厚望的几位,亦只能为将。
最后还是跟随过来的嬴定出言道:“我看他们似有急攻之意,显然粮草不多。以老夫之见,我等只需在此坚守,待敌自溃便可。”
换成他是对面那些流寇的主帅,只需手里粮秣足够,就绝不会急于进攻。大可摆出结营固守之势,等待北方消息。
而闻得这句,郭嘉则笑盈盈的看了嬴冲一眼。汤神昊的苍南寇军连得二郡,又背依武阳嬴氏,原本该不愁粮草不足才是。
可嬴冲早有筹谋,数月前就通过中介之手,以高价将武阳嬴氏与南马郡,怀郡诸地的存粮,收购一空。其中部分存放于宛州州治昌河郡,一部分则聚于解县与元州交界处,嬴冲在此建粮仓八十座,储粮达三百五十万石,价值百万金,准备作为大军北上应战匈奴的军粮。
此时汤神昊急攻解县,一方面是天庭那位西方大帝对嬴冲必欲除之。一方面也是为嬴冲聚于解县的粮草,否则汤神昊裹挟的这些流民,只需二十余日,就将落到无米下炊的境地。
所以今日,那苍南寇军不能不用攻势。这是有利于安国府的地方,无论再怎么差劲的地势,总是守强过于攻的。
可嬴冲却毫不留情面的对祖父加以驳斥:“待敌自溃?我安国府哪来的本钱待敌自溃?老头你别给我出歪主意。”
嬴定面色微窘,而后重重一哼,偏过了头,口里则暗暗磨牙,有些委屈。心想这混蛋孙儿,真是半点颜面都不给。
而此时嬴冲,又转问郭嘉:“不知郭先生,有何策可以破敌?”
此句引来众人瞩目,郭嘉却也不怯场:“江河之利在我,国公不妨用之。前有寻仙丘,高三百丈,地势险要,此时敌军竟无人拒守。国公或可分兵二镇乘船绕行登陆,占据此间!以学生估算,五六日之内,定可破敌。”
此言道出,在场众人都是眼神微亮,往郭嘉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似嬴定李广这样久经战阵之人,当即就已领悟到了郭嘉用意。
寻仙丘在贼军之后,占据了此间,不但可威胁贼军侧后,更可阻断苍南山寇军粮道。
毕竟这些贼军虽到了,可粮秣却还未能运上来。他们只需在寻仙丘坚守个三五日,就可迫使汤神昊从庙塘镇退军,转攻寻仙丘。
需知贼寇之势,进则如狼似虎,退则人心离散。此时安国军趁势掩杀,必能大破寇军。
在三五日内破敌,大军回援北方,正是上上之侧。嬴冲招揽来的这位谋士,果非寻常。
嬴冲却依然蹙着眉头,眼神专注的看着对面兵阵:“此策上佳,可如此一来,只怕难伤对方精锐。”
郭嘉之策到最后阶段时,对方不可能不看出端倪。而一旦有败退之势,汤神昊与屠千鸟必定会以保全本部为上,只需主力仍在,这两位随时随刻,都可再拉起数十万大军。
——且那武阳城下,还有着十七万寇军围城。
“此事难免,然则还是那句,江河之利在我!”
郭嘉笑着,神色自信从容:“只需将眼前之敌击溃,我军大可借舟师之力,行军之速快于寇军数倍,可再破敌于宛城之外。”
所以之前,他才说是五六日,而非三五日——
其实此外还有一策,武阳郡地势较低,正可蓄水淹之。那时不但可覆灭这数十万贼军,更可重创武阳嬴氏。
不过他知嬴冲行事有其底线,不到不得以,绝不会用这毒计,所以干脆不说。
嬴冲也笑了起来,正欲答应,却忽的又轻‘咦’了一声,再次仔细看那对方的军阵:“我看他们,似军帐不多?”
“确是少了些。”
郭嘉不明其意,可还是回忆着道:“我曾看过旧年邸报,因一年前襄阳新野之战,我大秦在襄阳聚兵六十万。宛州八郡储备之军帐,都在那时被抽调往南方,至今还未补齐。”
他一边说话,一边则心想着,这位国公大人,莫非寻到了另一种破敌之法?
可这军帐,似是无关紧要。此时虽是雨季,可对面的将卒大多都身强力壮,有着至少武徒阶的修为在身。哪怕在野外露宿个几日,也无甚紧要。
可这念头一起,郭嘉就眼神微凝,仔细看向了对面。想道这些日子以来,这些贼军何止是露营了数日,又何止是淋了一场雨水?
这是就国公大人的破敌之策么?真不愧是神通大帅之子,兵法上的天赋确盖绝此世,便是他郭嘉,亦有所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