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到一些,但是不能确定。”
张信神色淡然,与这位神使对视。
“他们的目的,应该是用高额悬赏,吸引一部分人的注意吧?也就是说,上官彦雪她现在,就是个诱饵。”
很早之前他就看得出来,那些人对上官彦雪的悬赏通缉,与自己完全不同。
否则在那烈风梭的坠落点,何至于只有一个断山?便是后面赶来的俱比罗等人,也都差了点火候。
身为炼器宗师,上官彦雪应该还是有不少保命手段。那时之所以未曾离去,多半是为不愿丢下左易吴波等人。
所以对方从一开始,就没想过真正能将上官彦雪擒拿,同样也没有刺杀此女的企图。
“诱饵?”上官彦雪一时间没有听懂:“可这有何意义?”
张信闻言,却不禁怜悯地看了上官彦雪一眼:“当然有用,比如说我现在就可以散布消息。说你解析的那部分神文,关系到一件上古神宝,你说那时情形会是怎样?说来这次赶过来的那些天域。真正为悬赏而来的,只怕是少而又少。”
上官彦雪,不禁花容失色,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
“摘星使之言,虽不中,亦不远矣。”那位神使微微一叹:“对方这样的布局,你我根本没有破解的可能。即便我与你解除契约限制,将这部分神文的内容散播开来。可你说那些天域,会否相信?”
“大约是不会的。”
张信摇头:“如果是我,也会尽量将上官彦雪掌握在手,逼问真实的情况,再说其他。再如果对方更加恶毒一点,说那处藏宝地里面的一些古代符阵。只有精通神文的你能破解,你的处境,只会更加危险。”
“怎么能够这样?这个太,太,太可恼了——”
上官彦雪已经语无伦次,小脸煞白。半晌之后,她才稍稍镇定下来。随后就怒目圆睁,咬牙切齿的看着那位神使:“那我这次,难道就要被你这么害死了?我不管,你一定要想个办法帮我!”
“稍安勿躁,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之一。他们用的是阳谋,想要化解是没可能,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保证你的安全,让他们找不到。”
可说到此处,那位神使却又苦笑着对张信说道:“可我这边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其实已无能为力,是否能拜托你身后的那位?”
“那位?你是说上官师叔?”
张信扬了扬眉:“可这对于我与他而言,能有什么好处?你该知道,我们如今都已自顾不暇。”
“确实,此事让你们平添风险。不过,我想上官天柱一定会答应才对。想必他也不会愿意,见到那些人得逞吧?我让上官彦雪解析的那些神文,很可能是他们故意设下的陷阱。既然他们有意将这些信息散播开来。那么我等。自然不能助纣为虐。”
那神使说到此处。又微微一笑:“除此之外。为助上官天柱一臂之力。我这里也有一些灵智被夺之前的私产,可以交给上官天柱处置。”
“你还有私产?”张信的眼中,现出浓烈的怀疑之色。
“当然有,而且还有不少,就寄存在日月本山灵宝殿的一间秘藏箱内。计算时间,还要七年,才到续费开箱的时限。那也是我最核心的秘密,除非是他们能够复原出我的特殊印记,否则绝没有打开的可能。且里面的东西。也绝对不会让上官天柱失望。”
说到一半,那神使就大袖一拂,将一枚玉佩,送到了张信的面前:“这里面有我的神念印记,可与那秘藏箱对应。里面所有一切,摘星使大人都可取走。只唯独里面的一块镶天石,还请摘星使大人。将此物转交给上官彦雪。这是这次我给她的补偿。”
上官彦雪,原本满含怒意。可当她听到镶天石时。神色就微微一变,脸上全是不信与狂喜。
“镶天石?你居然还有这东西,那箱子里面有多少?”
“两斤多一点,应该足够上官小姐所需了。”
神使语声微顿,又对张信说道:“我已感觉到那位的反扑,估计自己撑不了多久,最多十日之后,就会再次沉睡。不过在彻底失去理智之前,还可勉力出手助你一次。只需谨慎谋划,应当可助你们一行人突围。这也算是我将上官彦雪之事,拜托你后面那位的报酬之一。”
张信闻言,不禁唇角微挑,心想这倒是个意外之喜。一个天域,哪怕是在重伤状态,也可让他受益良多。
不过随后他又眼神清冷的问着:“其实我倒更想知道。你究竟是什么身份?又是我们日月玄宗,哪一位圣灵?”
“我的身份。”
那神使自嘲一哂:“我的身份,抱歉不能直言告知。不过等你们打开了我的秘藏箱,自然就能知道我的姓名。”
“原来如此。”
张信微觉失望,却也不再继续逼问,转而语声微转:“说来我现在,的确有事需要前辈帮忙,可如果只为从这里脱身,那未免太浪费了。难道前辈你,以为她现在的状况,能够待在日月本山?”
上官彦雪闻言顿时侧目,心想这个家伙,到底是想要搞什么鬼?不过随即她就又一惊,将藏身日月玄宗的念头也彻底打消。心想张信说得对,日月本山对她而言,并不比这荒原安全多少,
那神使则是瞳孔微凝,随后他也释然的:“你有什么谋划,不妨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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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山丘回归的时候。上官彦雪一直都是闷闷不乐的神色。
张信本来不打算理会,可最后想到自己的法宝,还需要这位尽心尽力的去为他炼制。也就随口安慰了一句:“这么愁眉苦脸,你要摆给谁看?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他,那就必定会保证你的安全。”
可此时的上官彦雪。就好像是炸了毛的猫,怒眼看着张信:“我刚才还没说呢,你是早就策划好了吧?在故意坑我。”
张信闻言,顿时冷笑:“那么上官师匠,是感觉你付出的代价不值得吗?”
上官彦雪不仅一阵凝噎,再仔细一想,就知道张信与他身后的那位,只怕同样也会为此付出不小的气力。
张信则继续不依不饶:“其实说到底,还是师匠你太过贪心了。当年我这位不知名的师叔祖,怕是付出不小的代价,才能让你答应解析神文吧?落到如今境地,师匠你莫非要怨恨我吗?”
上官彦雪的气机,更为暗弱,小声嘟囔道:“道理我是明白了。可心里就是很烦,很窝火。控制不住脾气,对不住,总之你别管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