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带有淡淡哀伤带有充满浓浓倦意的诗词华丽的诞生,陆木槿拿着写好的诗词,好好的推拿一番。
片刻,她有些无奈的摇头笑了笑,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怎么今夜脑子里尽是一些和情爱、思恋有关的诗词,难道是她向他想得太多。
“你写的什么……给我看看……”见陆木槿满脸深思,时而欢笑时而叹息的模样,让宇文诺好奇心十足,他忍不住伸手去夺陆木槿手上的诗词。
“大哥,你这样很没有礼貌哦……”哪知道陆木槿早有防备,下一刻,已经成功的躲避了宇文诺的夺抢,而且还不忘回头满脸俏皮的对着宇文诺戏谑道。
“陆木槿,你……”
没有得手的宇文诺微微拧起眉毛,有些生气的看着眼前那个可爱的小女人。她不知道,此刻他的心都碎了,因为他发现她心里有了别人,而不是他这个天天对她死缠乱打的臭好人。
“好了,大哥,及时快到了,我们还是快些放花灯吧……”见宇文诺的脸色又阴沉下去,陆木槿感激转移话题,生怕他再一个劲儿的气下去,不知道又会发生些什么。
于是二人一起小心翼翼的将河灯放在了那一望无际的如梦河,载着各自的梦想缓缓的飘荡着。
见天色已经不早,于是二人决定早些返回皇宫。
一路上二人都没有说话,似乎都各有所思。
宇文诺:今晚的他是怎么了,看见她心中有着别的男子,心就会隐隐作痛,更为该死的是,他竟然有些舍不得对她严刑逼问,或者说是大发雷霆,因为他看到她伤心难过的样子,他的心似乎更加难受,更加烦躁。
难道他的爱,真的只能变成最美的时光吗?
而他只能默默的做她那个痴心的守候者吗?
他不甘心,可是他该如何?
有些事情一旦说出口,似乎就再也回不到从前。
他更加担心的是,他一旦说出口,他们连朋友就没得做了。
要是这样,他该如何活下去呢?
陆木槿:宇文诺今天是怎么了,以前风淡云轻、洒脱俊逸的他怎么最后突然变得阴晴不定,他难道还在生气,因为宫宴上她拒绝了他。
可是最后他们不是冰释前嫌,和好如初了么,为什么自从她追无痕回来后,他就变得心不在焉,无比的落寞呢?
他,到底怎么了,终究在想什么呢?
一时间,陆木槿心里乱的很,她已经没有心思在关心宇文诺的变化,心中那个挥之不去的疙瘩一直在困扰着她,刚刚她追的那个人是他吗?可是为何他却避而不见。
他们不是说好,他会尽量早些来见她的么,可是为什么老天安排他们无意中遇见,可是他却偏偏要躲避呢,她一时间有些想不透,猜不出,心里甚是堵得慌。
此刻的她心中有很多疑问,下一次,若是真的和他见到了,她一定要问个清楚,要是他给的答案不合理,她一定要好好的咬他一口。
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谁也没有开口。
直到快要临近白府,按耐不住的宇文诺终于微微开口,叫住了,前面的陆木槿,“小辣椒,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好啊,你问吧……”
陆木槿微微止步,笑着回头看着眼前这个咬着嘴唇,不知道如何开口的男子。
见他甚是问难,陆木槿打趣的笑道,“宇文诺,别婆婆妈妈的,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啊……”
“如果说,我是说如果说,有一个男人喜欢上了一个女人,而且喜欢了她很久,他喜欢故意和她斗嘴和她置气,其实只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和关注。要是他看到她伤心难过的时候,他的心就会痛得流血……”
月光静静的流淌,那银白淡淡的微光洒在宇文诺的身上,有一种飘飘欲仙的错觉,可是细细一看,他那微微绷紧的脸颊和渐渐放大的瞳孔又衬托的他其实很紧张和忐忑。
“那女人知道吗……”陆木槿微微一笑,轻轻浅浅的声音响了起来。
“她不知道……”宇文诺苦涩的摇了摇头。
两人间再度死一般的沉寂。
直到最后,宇文诺终于忍不住,静静的问道,“木槿,如果你是那个女子,得知男子的心意,会喜欢他吗……”
终于鼓起莫大的勇气,宇文诺最终还是开了口,这是他心里一直解不开的死结,最终他还是选择冒着连朋友都做不了的危险,问出了口。
听了宇文诺的话,陆木槿微微吸了口气,尔后轻轻的笑出了声。
她没有急于出口,静静的凝神片刻,平复了下内心的波动。
下一刻,她才缓缓的正眼,对上面前那个温情脉脉的男人。
直到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今晚的宇文诺格外的鸡婆?为什么今晚的宇文诺分外的忐忑不安,为什么今晚的宇文诺总是莫名的生气动怒。
原来一切都是因为他的情已深,只是她似乎是越发的给不了他什么,也给不起什么。
这残忍的一刻还是来临了,既然来了,就不能在回避。
“如果没有第三个人的出现,或者这男子早些表明心迹,也许这女子会接受,毕竟男子是如此的出众,所以女子似乎找不到任何的理由来决绝这么一个温情脉脉和风度翩翩的俊俏公子,只是要是命运弄人,这女子心里一直放下那个人,又或者说她一直是在等那个人,那么这女子想必是不会接受的,因为我认为这女子就是因为对爱的执着才得到那么多人对她的喜爱,但是命运的齿轮不停的转动,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这女子到底会情归何处,所以只要坚信,勇敢执着的爱下去,那么即使最后得不到,也不会让你后悔,你说是吗……”
“我明白了,小辣椒……”
恍然,宇文诺突然大笑了起来,那爽朗的笑声竟然带着丝丝的悲哀和心碎,让人听着都心神俱碎。
原来她心里真的有了别人,原来他还是晚了一小步,原来他们还是这样错过了,可是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他到底有何魔力,能够不现身就已经将他和白烨修打的完败。
他很好奇,也很想会会这个男人。
如果,他是条汉子,他佩服,如果他不值得木槿的爱,那么他便不会再退让,因为他已经错过一次,不想再错过第二次。
他再也错不起了,可是她在乎吗?
良久,宇文诺渐渐的平静下来,仰着的头缓缓的低了下来,他之所以仰头,是不想让泪水那么卑微的留下来,他不想让她看到他的悲伤和难过。
最后,宇文诺又微微垂下眸子,低声问道,“小辣椒,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对吗……”
“是……”陆木槿依旧微微笑着回答。
因为她已经表明了她的心意,要是还是残忍的拒绝和他做朋友,她真是做不到,毕竟宇文诺说不上爱,可也是一个极为欣赏和感激的男人。
“那就好……”
见已经到了白府门口,下一刻,陆木槿不再回头,果决的进去了。
而后面的宇文诺则是静静的站在原地,见她进去良久,才缓缓的离开。
这一次,他是笑着离开的。
即使做不了夫妻,可是能够做朋友也是极好的。
次日,一大早陆木槿便早早的收拾起床了,念着昨天的心事,昨晚她是一晚上没有睡着,心里一直停留在和无痕相遇的那条街道上。心里憧憬着何时他们两才能重新相遇,把心言欢。
“小姐,一大早宫里来旨了,说是皇后娘娘得知你昨祈福的事情做得很顺利,现在要你进宫,说是有赏呢……”
陆木槿微微一顿,看了看天色还早,心中微微一突,隐隐约约有些不安,于是轻声浅笑道:“那我们就去接旨吧……”
当陆木槿和玉碧来到前堂的时候,发现陆纤灵和白烨修早已经来到了前堂,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到陆纤灵淡淡的讥讽声,“妹妹,好大的架子啊……这皇后娘娘传来懿旨,为何妹妹这般晚才出来接旨啊……难道妹妹不知道这是藐视凤威吗……还亏娘娘一心记得你祈福有功,想要好生抚慰呢……”
“公公有礼了……”陆木槿依旧面不改色,脸上只是洋溢这淡淡的冷笑,先对前来宣旨的公公微微点头问好。
接着便转向颐指气使的陆木槿,反唇相讥道,“难道姐姐这般肤浅,不知道敬重是要放在心里的,更何况皇后娘娘乃一国之后,怎么会如此小气为了这么点小事而和我计较呢,可是依照姐姐的意思,倒是说的皇后娘娘十分小气了……”
“你……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可不要颠倒是非……”陆纤灵一气之下,伸出玉指,恶狠狠的顶上陆木槿那映着淡淡笑意的粉颊,可是陆纤灵的脸色却渐渐的红一块白一块,不知道是怒是恨。
“好了……”一旁的白烨修脸色暗沉的很,一把将陆纤灵伸出去的手给抓了回来。听陆纤灵吃痛的一声哀鸣,看来刚刚白烨修的力度似乎有些大,很显然他也生气了。
“槿夫人……既然一切都准备妥当,那便随奴才去凤鸾宫吧……”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将军府,只是陆木槿不知道在她身后,似乎有一双很是担心和不安的眼神死死的落在她的背后。
当陆木槿来到凤鸾宫外的门口,准备进去请安时,只见皇后身边的贴身姑姑浣纱带着几个丫鬟,神色不屑地走了进来,微微一福,“槿夫人吉祥……”
陆木槿淡淡一笑,轻声道,“各位请起吧……”
浣纱淡淡的一瞥眼前的女子,只见她今天依旧是一身素衣,没有过多的妆扮,纱衣曼曼的薄群紧扣在深,这正好衬托出她的身若扶柳,修长窈窕。
即使不做过多的妆扮,她依旧是气质独特,别有一番含蓄的美。纵使她脸上随意的素颜,也挡不住她灼人的风姿和气度。
“槿夫人,请用茶……”一旁的小丫鬟缓缓的走上前奉茶,可是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故意的,那茶水竟然撒了一些在托盘上。
“你这蠢货,要你何用,连个茶都端不稳……”
只见一旁的老嬷嬷上前就是一耳光,尔后恶狠狠地说,“你这是故意对槿夫人不敬意吗,来人,给我拉下去,乱棍打死……”
说完,老嬷嬷又指着一边的丫鬟,大声的嚷道,“你,去给槿夫人重新沏一杯茶……”
一旁的陆木槿实在是没想到他们会这个样子对待一个不小心将茶水的小丫头,突然于心不忍,上前开口阻拦道,“罢了,一件小事,这茶水我喝了就是,你这样,倒是显得我小气了……”
陆木槿端起茶杯,缓缓的喝了一口,而一旁的浣纱见她喝下茶水,尔后微微勾起嘴角,不怀好意的笑了,看来皇后娘娘还是有先见之明。
“你这个蠢货,还不谢谢槿夫人……”
老嬷嬷死死的一把拽过那个粗手粗脚的小丫头。
“谢谢槿夫人,谢谢槿夫人……”
“好了,李嬷嬷,不要折腾了,皇后娘娘刚刚用完早膳,忽然发现身子有些不舒服,想要休息,所以现在不好见人。我看你还是先带槿夫人去偏殿好好伺候着,等娘娘醒来之后便带过来吧……”
浣纱向一旁的嬷嬷使了个眼色,尔后勾起嘴角,诡异一笑,无奈的沉沉一声叹息,便迈着缓慢的步伐走进了凤鸾宫。
“槿夫人请……”李嬷嬷客气的对着陆木槿做了一个请得姿势。
“那便走吧……”
陆木槿扶了玉碧的手,随着李嬷嬷前往偏殿,路过凤鸾宫的外宅,陆木槿暗暗惊叹,这宫殿果然是后宫妃嫔中最大最精致漂亮的园子。
随着李嬷嬷的步伐,不知道绕了多久,终于在一处偏僻的宅子前停下,陆木槿心中甚是疑惑,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便见前边的李嬷嬷回过身恭恭敬敬的请她进去。
“槿夫人,想必走了这么久,也是辛苦了,那就快些好好的进去歇息吧……”
李嬷嬷冲着陆木槿轻轻的笑道,可是那笑容让陆木槿浑身不自在,血液瞬间便的冰凉起来。
来不及多想,陆木槿轻轻的点了点头,正扶要扶着玉碧往里走,只见李嬷嬷忽然拦住了她。
“此处是槿夫人专门休息的地方,其他闲杂人等不允许进去……”
李嬷嬷一脸严肃,歼诈的冷笑起来,不容玉碧辩说,便派人拉开了玉碧。
玉碧心头一沉,可这毕竟是皇后的地方,不好发作,只好强忍着怒火,一步上前,颤着声音勉强笑道:“嬷嬷,奴婢是槿夫人的贴身婢女,可不是闲人啊……”
见李嬷嬷盛气凌人,极力阻止的模样,下一刻,陆木槿便明白是什么回事了。八成是这李嬷嬷得到皇后娘娘的口令,想要对自己做些什么,所以这才这么放肆,竭力的支开玉碧。
见玉碧一脸不服,想要尽力争辩的模样,陆木槿心头重重一跳,她不能让玉碧牵扯进去,而且如果玉碧没有牵扯其中的话,说不定还有可能救自己一命。
于是陆木槿秀眉微微一皱,凝神四周,只见离开的去路已经叫人给堵上了,而那李嬷嬷的脸色深沉,满脸强硬的态度,似乎是不到目的不罢休。
陆木槿浅浅一笑,轻轻的走到玉碧身旁,拉住她的手,轻轻一划:“玉碧啊……听说相思湖的荷花开的甚好,要不你先去采几朵拿回寝殿熏熏荷香……不过你要记住,能够治愈伤心的荷花更娇艳……”
她说完,陆木槿对李嬷嬷轻轻一笑,柔声道:“李嬷嬷……那我们便进去吧……”
李嬷嬷见陆木槿在死到临头的份上,竟然还有心思叫自己的婢女去摘荷花,实在是愚蠢之极,于是情不自禁的冷笑出声。
而一旁的玉碧见陆木槿独自一人进了小屋,心中甚是不安,急得团团转。不过忽然想起刚才陆木槿说的,顿时恍然大悟,连忙奔向锦熙宫。
一路上,玉碧在为陆木槿遇险担心之余,还是深深的佩服自己小姐的聪慧和镇定。不禁在她手中写下了“诺”字,而且还在话语中暗示着让自己去找诺王爷来救命。
她记得小姐说过,有天她独自一人去相思湖散心的时候,便是遇到了诺王爷,而诺王爷不拘小节,洒脱不羁的性格倒是让小姐甚是开心。
心情大好的小姐,看见那满池的荷花也便更加的娇滴滴,只因诺王爷让小姐心里痛快,所以看什么都是赏心悦目的。
所以小姐刚刚在和自己谈话中,道出了那句“能够至于伤心的荷花……”其目的就是要提醒着她,那日所见之人才能解她的燃眉之急。
是啊,诺王爷是皇后娘娘的亲生儿子,平日里娘娘对诺王爷是尽是宠爱。如果有诺王爷出面,怕是皇后娘娘不好为难小姐罢。
而现今,小姐把拯救她自己的命交到她手里,她一定要尽快的找到诺王爷,去救小姐。
可是小姐为什么不让自己去找少将军呢?好歹他也是小姐名义上的夫君啊。
脑海里瞬间涌上的念头在下课便被活活的压了下去,找少将军那还不如是自寻死路,以他对小姐的态度,恐怕不喝倒彩便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他怎么会去救小姐呢?
只怕他巴不得小姐惨死,好和那个心肠歹毒的陆纤灵快活吧。
凤鸾宫华美的寝宫里,檀香正缓缓的燃着。
刘若兰半靠在软榻上,身上盖着一件薄薄的纱巾,双目微微闭上,正在闭目养神。
突然寝宫的门被人小心地推开,只见浣纱轻轻的走了进来,见她的到来,刘若兰睁开双眼,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问道,“你安排李嬷嬷做的事情如何……”
浣纱轻轻走到刘若兰跟前,底声道“回皇后娘娘,刚刚李嬷嬷派人来说事情进展的很顺利,目前已经成功的把槿夫人身边的丫鬟支开了,而槿夫人也是浑然不知,听话的进入了屋子……”
“对亏娘娘料事如神,来了这么一出让丫环打翻茶水的戏,槿夫人果然一心软,乖乖的喝下了那融入了软骨散的花茶……”
“哈哈……那是,我了解陆木槿,她不会是一个对弱者还狠毒的人,所以见那小丫鬟有难,她肯定会挺身而出,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这一次还是栽跟头在我们手上……”
“是啊,娘娘,还是你高明……”说完,浣纱眼里闪过一抹阴狠,又讨好地道,“皇后娘娘放心,这次一定会给槿夫人一个教训,让她不敢再勾引诺王爷……!”
刘若兰冷冷一笑,狠狠地对着浣纱冷笑道,“即使那个陆木槿猜到她自身有危险那又如何,她还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和本宫作对……”
一想到陆木槿回门那次,没有被遇刺身亡,刘若兰便气的咬牙切齿,心中甚是不快。如今,一切正按着她的计划在进行,她已经到了不得不死的份上,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她绝对不能放过!
“娘娘……你真的打算让李嬷嬷将槿夫人处死……”一旁的浣纱见刘若兰得意的失了神,忍不住一一边提点道。
“怎么……难不成还留着这践人继续去迷惑枫儿……”刘若兰凤眼一挑,眸间尽是不满和阴毒,那带着质押套的手指狠狠的敲了敲桌案,那滴答滴答的敲击声如同死亡的声音一般,让人都浑身发冷,不敢吱声。
可是浣纱还强忍着刘若兰的愤怒,神色平静的相劝道,“娘娘,奴婢想这样不妥吧,毕竟槿夫人死在娘娘宫中,这传出去了会影响娘娘的声誉……而且一旦诺王爷知道了,想必也会和娘娘闹出些不快……所以还是请娘娘三思啊……”
在李嬷嬷的带领之下,陆木槿走进了内屋,一进门,一面扑鼻的便是一阵阵的霉菌味,而里面尽是一片阴暗,让人感到十分阴森,这哪里是休息的地方,简直就是冷宫折磨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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