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已近午时,沈倾城骨头都散架了,不由后悔自己一时兴起,干嘛要主动点火啊?人家都说男人是狼,尤其是饿了一夜之后的某只饿狼,更是恨不得将她连骨头渣子都嚼碎了吞进去似的。
“城城!”某人却一改之前的颓废样子,一脸的神清气爽,正直直的盯着自己。
讨厌!她翻个身,不想理他。
“好了,快起床哦!”他轻轻打了她小屁股一下,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颈项。
“啊,你这个色狼!”若不是在床上,沈倾城估计会跳起来,鼓着眼睛瞪他,挥舞着小手就要去捉他。
他忍俊不禁,将她两只手制住固定在枕头上方,声音暗哑:“再不起床,今天就不用起来了!”
沈倾城一惊,小脸刷地一红,幽怨地横了他一眼。
“流氓!”两人都没有穿衣裳,被子下面一硬一软两具身子紧密贴合,她清晰地感觉到腰后抵着的硬物,羞恼地骂道。
萧风恬不知耻地凑近:“你是我心爱的人,这表示我对你深深的爱意!”
越说越不像话了,沈倾城推开他,伸手拿起床边架子上的衣裳,锦被滑下,白瓷般的肌肤就在萧风眼前,他的目光又黯了黯,忍不住在她背上印下一吻。
“啊——”沈倾城这下真的跳起来了,下了床才发觉自己清洁溜溜,连忙拿衣物护在前面。
“哈哈哈!”某人毫不给面子地大笑出声,沈倾城粉腮通红,扭捏地穿着衣衫,抬头见他还一脸兴味地欣赏她的样子,恨得牙痒痒,走近去拧住他的耳朵用力绕了一圈。
“虎须你也敢捋,让你长长教训!”
“啊啊啊,救命,母老虎来了——”某人作势大声喊,配合她的凶悍。
母老虎?她有那么彪悍吗?沈倾城狠拧了一把,一手连忙捂住他的嘴:“作死啊,让人听见了!”
“嘿嘿,听见又如何?这叫闺房之乐,谁这么无趣来扫兴?”某人大言不惭。
话音刚落,还真有扫兴的人来了。“扣扣”的敲门声传来,浣纱在外面喊:“爷,夫人,杜大人送信来了!”
沈倾城狠瞪了他一眼,连忙放下帐子出去开门。
浣纱见沈倾城出来,衣衫虽已穿好,头发却还凌乱着,不由抿嘴笑了。
沈倾城装作没看见,今天真的有些过了,不好意思地咳了声嗽,掩饰地拢了拢头发问:“说什么了?”
浣纱连忙正色道:“杜大人说,已经搜集到二十个名叫含烟的姑娘,请您过去核对一下。”
“好,我知道了!”沈倾城点头欲关门。浣纱喊住她:“夫人,您好些了吗?”
“嗯?”沈倾城不明就里,浣纱担忧地道:“昨晚您病了,爷守着您一宿没睡,还给您擦身子沐浴,现在好些了吗?”17901202
她微红了脸颊,没想到昨晚的动静弄得那么大,是啊,沐浴要用热水的,看来昨天她把府里所有人都折腾起来了。
“我没事了!”她想,昨天劳动强度太大,又听说了兄长的消息,有些激动。今天的工作相对轻松,她应该没有问题。
回到里间,萧风已经穿戴整齐,天蓝色嵌灰鼠皮滚边的长袍,简单大方,头上束着同色发冠,掩不住的英俊伟岸,一副翩翩佳公子的形象。
她连忙收拾自己,简单扎了个发髻,簪上两柄银簪,素净大方,将她的美丽出尘衬托得淋漓尽致,萧风看得转不开眼睛,她嗔怪地道:“还不快走?”
杜徽如的效率还挺高的,不仅找到了名叫含烟的女子,还将她们的家庭装况和年纪生辰也做了记录,萧风和沈倾城到的时候,他正对着一桌子的资料,见二人来,连忙让人看座。
沈倾城将资料大略看了看,瞥了眼杜徽如道:“杜大人,其实这些已经不需要我们插手了,您为何还要拉我们过来?”
她语气来得很直接,她不相信,凭他这么多年的杭城知府,没有一点审案的经验,如今已经有了眉目,他不该找他们才是。
“嗬嗬,这个实在不好意思,此事牵扯到总督府,下官必须小心再加小心,否则,破不了案,或者造成冤假错案,都会吃不了兜着走,所以我才如此谨慎行事。”
杜徽如解释道。
沈倾城定了定神,明白过来,他这是蚂蚁撼不动大象,所以多拉几个人垫背啊。事情牵涉到总督府,有什么为难的地方他就可以让她们去做,这样的话,案子顺利了结大快人心,他还能在总督府和百姓们眼中落个好名声;若是办不好,他大可以将责任推到他们身上,他不用背上一点过失。
她有点看不上杜徽如的小算盘,有心不想再管这件事,但脚却不自觉地往那边靠近。
“没关系,他算计不了我们!”萧风见她这样,明白她的担忧,在她耳旁小声提醒。
沈倾城莞尔一笑,是啊,她怕什么呢?她的男人可是堂堂九王爷,就是天塌下来他也能撑起来。
想通这一点,她一下子豁然开朗,反正她的目的不就是想早一点找出凶手么?这样查到一半,她也不会放心离开杭城。
再仔细看看他搜集来的含烟资料,细细筛选起来。1d6V4。
“按照受害人李芝所说,那个含烟应该已经在凶手作案之前就满十六岁了,这几个都是近几日的生辰,基本可以排除。”
“还有,含烟并不一定是杭城人,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如果她是本地人,会轻松得多。
经过一番筛查,还余了十二个人与所知的“含烟”相吻合,沈倾城揉了揉眼眶,靠在椅子后背上思索。
“你有没有问过,这位含烟姑娘接触过哪些人?有没有跟我们要找的目标有关?”
杜徽如摇头:“总督府交代过,此事不可声张,所以我们都是私下里查探,并未深入过问。”
“你有没有想过,那些下手的人家有什么共同点?”沈倾城忽然道。
杜徽如想了想道:“之前的十名受害人,都是家境还算殷实之家,独有陆小姐是大家闺秀。”
“就是这个,我们似乎忽略了一点,作案人对待陆小姐是不同的,有没有可能,他对陆家的感情有些特别呢?”沈倾城大胆猜测。
“你是说,他跟陆府有仇?所以将气撒在陆小姐身上?”萧风忽然道,“这样想也有道理,若是他跟陆府有仇,就能解释之前十个受害人没有被杀的原因。”
杜徽如也同意滴点头,沈倾城将资料收起,对杜徽如道:“好,既然这样,请大人找一个画师来,咱们根据受害人的口述画一张像,到时候找起来就简单些了。”
杜徽如满口答应,瞥见一旁的萧风,眼睛一亮:“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九爷的画功我可是瞻仰过一二,不如请九爷相帮如何?”
次都午碎已。沈倾城惊讶:“你还会画画?”
“我会的东西多了!”他拽拽地笑,让杜徽如取了纸笔来,刷刷几下,一张大致的轮廓图跃然纸上。
“太好了!此人如果真与陆府有过节就好查了,我们再去总督府走一趟!”杜徽如兴奋地吩咐官差集结,一行人又往陆府进发。
快到陆府,沈倾城习惯性地掀开帘子,经过一道侧门的时候,她忽然喊起来:“等等,停车!”
“城城,怎么了?”萧风转头问,只看见她匆匆掀开帘子,下了马车,连忙追上去。
“嘘,你看,那是陆标!”沈倾城小声对萧风道。
萧风立刻皱眉:“这个纨绔,成天招惹良家妇女,有什么好看的?”
“不是,你看那个女人!”沈倾城抬手一指,陆标正扶着一个女人上马车,像是要出门。
“上次我们去陆府的时候,是不是没见过她?”上一次,杜大人可是将陆府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召集起来的,但是唯独没有见过这个女子,她已经梳了妇人发髻,又从陆府出来,应该是陆标的妻妾什么的。
那妇人像是觉察到有人在看,不经意朝这边转过脸来,忽然脚下踩空,陆标大喊一声:“烟儿小心!”
烟儿?!沈倾城一惊,看向萧风,他也是一脸的惊诧。
“她有可能是那个含烟吗?”两人目光相接,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肯定之意。
“九爷,夫人,出什么事了?”杜徽如的马车跟了上来,见他们下了车,问道。
“快,拦住那辆马车!”话音未落,前面的陆标和女人已经上了马车,飞驰起来。
杜徽如还没反应过来,萧风来不及跟他细说,索性回到自己乘坐的马车前,从靴筒中拔出匕首解了绳子,翻身上马。
“我也要去!”沈倾城伸出手,萧风犹豫了片刻,拉住她一提,便将她稳稳地置于自己身前,狠狠一夹马肚子,飞快的朝前跑去。
那陆标像是知道他们在后面追,马车跑得飞快,萧风也一路疾驰,耳边风声呼啸,一路上踢翻了好几个路摊子,终于拉近了双方的距离。
萧风驾驭技术娴熟,很快就追上了陆府的马车,马头一拨,拦在马车前面,喝道:“陆公子,请留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