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你们各说各有理!这不是过年么,何必为了这件事伤了和气。”从来不善于打圆场的他,不得不出来拉架,“瑾之哥来之前不还说要带我去春熙楼吃肘子么?这去晚了,怕就没有了!”
说着,沈跃就将徐瑾之往门外拖。
“什……什么肘子?”正在气头上的徐瑾之就瞪着眼睛瞧着沈跃,“我怎么不知道吃肘子的事!”
“哎呀,瑾之哥还是贵人多忘事,就你上回答应过我的!”沈跃也不同那徐瑾之多说,而是一个劲的将他往门外带,然后回头同宋无忌道,“无忌哥,我们这就走了啊,今天的事你也别放在心上,瑾之哥这也是关心你才这么说的。”
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沈跃这是在拉架,虽然心中还是有不满,宋无忌到底没有再说什么过激的话。
待沈跃拖着徐瑾之出了正厅的门后,就瞧见了站在廊檐下一脸尴尬的赵如意。
沈跃就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卖力地拖着徐瑾之走了。
“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没想宋无忌也跟在他们身后走了出来。
赵如意就有些惊慌的回头,刚才一直噙在眼里的泪水一不留神就滚落了下来。
“世子爷,如意不值得。”赵如意就看着宋无忌道。
“这件事,值不值得,只有我说了算。”宋无忌就伸出手来,很是温柔地擦掉了赵如意脸上的泪水,“你只要安安心心地跟着我就好。”
“可是如意什么都帮不了您……”宋无忌不擦还好,他一擦,赵如意的眼泪就稀里哗啦地流了下来。
“真是个傻丫头,谁说你帮不了我?”宋无忌就接过赵如意手的茶盘,将其搁在了窗台上,然后将她整个儿地拥进怀里,“你帮了我太多了,你都不知道,在你出现前,我过的那叫什么日子……现在,我有了你,很知足!”
说着,宋无忌就低头在赵如意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惹得眼泪还没有擦干的赵如意赶紧一把将他推开:“世子爷越闹越不像话了,这要被人瞧见了可怎么好?”
“这有什么关系?”宋无忌却是笑着将她拉回自己的怀里,“整个府里谁不知道你是我的宠婢?你就不要再做这些自欺欺人的傻事了好不好?”
“再说了,瞧见我如此宠爱你,那些人在你面前才会不敢造次呀!要知道,我这可是在帮你!”宋无忌就强词夺理道。
赵如意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上争不过宋无忌,便不再徒劳,只是她对薛氏造谣一事很是担心:“难道就任由她这么肆意胡为下去?”
“怎么会?”摸着赵如意那因为在室外待得太久而显得冰冷的小手,宋无忌便赶紧带着她进了屋,“我在搬出宁国府前就想好了对策,之所以没有实施,不过是在等一个时机。”
“什么样的时机?”听得宋无忌对此事并不是失手无措后,赵如意就放了一半的心。
宋无忌就有些得意地冲赵如意一笑,然后拉着她的小手放在嘴边呵了呵,然后插进了自己的衣襟里。
如此一来,赵如意就不得不贴紧了宋无忌。
而宋无忌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赵如意抱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后在她的耳边悄悄说起自己的计策来。
赵如意听得眼前一亮:“这么说来,在搬过来之前,世子爷天天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就是为了这件事?”
“那自是当然!”宋无忌意气风发地笑道,“我觉得这些年自己真是傻,我是宁国府名正言顺的世子爷,他们凭什么苛扣我的日常用度?我原本想借着此次搬家的事向那薛氏发难,没想到她反倒先蹦跶了起来,现在她蹦跶得越厉害,将来就会摔得越惨!”
“可这样做真的不要紧么?他们毕竟占着道义。”赵如意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这世间又有什么绝对的道义?大多数人不过是跟着看热闹而已,我只要卖惨卖过他们就成。”宋无忌的嘴角就浮起一丝邪魅的笑。
见世子爷如此的自信满满,赵如意便放下了心里的担心,而是同他说起钟氏拜托的事。
“这些都是小事,我明日就让添福跑一趟顺天府,他都已经熟门熟路了。”宋无忌就云淡风轻地道,“放火烧人宅院这事绝不能姑息,必须把纵火的人抓出来。”
赵如意同宋无忌就这样在书房里腻歪了一整天。
到了晚上,外院开了两桌,内院也开了两桌,大家不分尊卑地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了团圆饭。
所有人都感觉年更近了。
腊月二十六是朝廷封印的日子,要到正月初三才会开印,而这中间的日子上至皇帝下至知县都不会处理政务。
而在腊月二十五这天,却有御史把宁国公宋长盛给参了,在其上书的折子里痛数宋长盛苛待嫡长子宋无忌,并且妄图毒害嫡子,好将宁国公之位传与次子宋无忧。
此事一出,全京城哗然。
毕竟之前薛氏就在京城的贵妇圈里大说宋无忌的坏话,再加上御史上参的这件事,谁是谁非,一时倒说不清了。
又加之朝廷封了印,皇上不会处理这件事,大家对这件事的讨论反倒变得更加激烈。
远在神机营的宋长盛更是一头雾水。
自从调任神机营的总旗后,他就一心在神机营带人操练着,就是想借此做出些功绩来,好叫当年小瞧他的人都刮目相看。
可有人把这消息传给他时,他以为这是有人在故意造谣。
他上头的百户却是同他道:“你还是趁着过年的时候回去看看吧!虽然说御史们都喜欢无风起浪,可真要手上没有一些真凭实据,他们也不敢随便乱参人。”
宋长盛这才谢过了那百户,冒着风雪快马加鞭的赶回了京城。
可对此事,平日里身处内宅的薛氏却是一无所知。
她还在为赶走了宋无忌而得意洋洋,再加之她前些日子对宋无忌的那些刻意抹黑,终于让她觉得自己在对付宋无忌的这件事上终于扳回了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