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太阳才刚懒洋洋地带着倦意升起,王昔就带着一队手下气势汹汹地来到了关押江一韵的宫殿。
“醒醒!都他妈给老子醒醒!”王昔见守着门的两人纷纷倒在了地上,把他们当成是偷懒打盹儿了,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所以他带着怒容边踹着他们,边说道。
“唔。”那两个人足足被王昔踹了好几脚才醒过来,不过语气听上去还是有些不清醒。
其中一个侍卫挠了挠脑袋,皱着眉头小声嘟囔着:“我怎么睡着了?”
谁料王昔耳朵尖的很,他一听到这句话,立马又踹了那侍卫屁股一脚,直把那侍卫踹的跪了在了地上,然后他才怒气冲冲地说道:“怎么?!是我拿刀架在你脖子上让你睡觉的?!还是有谁逼你的?!!”
“头儿,您别气,您别气,气坏了身子可就是赔本儿买卖了。”另一个守门的侍卫机灵些,连忙说起好话,顺着王昔炸开的毛。
这句话倒还真有点用处,最起码王昔的脸没刚才那么臭了,不过他的气还是没消下去,说话的语气依旧不好,“费什么话,人呢?!”
“人啊?”那个安抚王昔的侍卫有些心虚地看了看宫殿,然后才说道:“就,就在这里头呢......”
“哼,”王昔冷哼了一声,“给我进去把她带出来,皇上要亲自审问!”
跟在王昔身后的侍卫听令进了宫殿,但是等他们进去找了一圈儿,哪里有江一韵半点踪影?
“头儿,人,人没了......”说话的侍卫有些胆怯地往后退了一步,生怕王昔一个不乐意,他就要遭殃。
“没了?!!”王昔大声叫了一句,“都给我让开!”
虽然他又自己进宫殿找了一圈,但是结果并没有发生任何改变,江一韵确实是没了踪迹。
“你他妈的不是跟我说人在里头吗?!”王昔怒气冲冲地走到方才说话的那个侍卫面前,伸出左手一把抓起他的衣领,然后右手抬得高高的,似乎一旦这侍卫说的话不中听,拳头就要落下来的模样。
那侍卫被吓坏了,偏着头,眼神躲闪,就是不敢看王昔。
“老子问你话!”王昔见他还不回答,又大吼了一句。
“人,人昨儿还在里头的。”那侍卫用着王昔才听得到声音小声说着。
“都是中看不中用的废物!”王昔松开左手,他手里的侍卫重心不稳,顿时跌到在地,但是那侍卫还是用最快的速度爬了起来站好,低着头,一副任凭王昔处置的模样。
“给我押下去!”王昔用手指了指那两个看门的侍卫,满嘴的不耐烦。
“头儿,我不是故意的!”
“头儿!”
那两个侍卫被带走,求饶的声音也渐渐听不到,但是王昔的心头就像是有一团火在烧似的烦躁的厉害。
“头儿,那现在咋办啊?”
“什么怎么办?!!你问老子,老子问谁?!”王昔狠狠地看了出声的手下一眼,那手下顿时低头不敢再言。
“真是邪门儿,怎么最近尽是让我不如意的!”王昔看了一眼身后一群怂的不行的手下,“愣着干什么!走啊!”
说罢,王昔就率先走了起来,他身后的手下也连忙跟上。
——
江一韵睡醒,简单用完早点后,就站在江瑜景给她安排的住处打量了起来。
临湖亭廊,歌台水榭,应有尽有,极尽奢华,倚栏栽种的都是些罕见的花种,更不用提惟妙惟肖的假山石雕之类的了,这地儿虽名为念韵阁,却比阁大的多了。
江一韵用手撑着长廊上的护栏,看着院子里各式各样的绿植,发呆发了许久,直到一阵风吹过,才将她惊醒。
看了这么长时间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江一韵想回房了,她将手从栏杆上收回,转了身。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江一韵刚转身就被吓了一大跳,不为其他,是因为江瑜景就站在她身后,普通的站在这儿也就罢了,江瑜景偏生离她距离不到半拳,远远看去,倒像她依偎在他怀里似的。
江瑜景低头看着江一韵,轻笑出声,“刚到不久。”
说完这句话,江瑜景就像方才江一韵一样,把双手放到了栏杆上,这么一来,江一韵就被他圈在了这尺寸之地,逃离不开。
“你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江一韵尴尬的笑了笑,看着江瑜景撑在两侧的手,明明他没有移动半步,她却觉得两人的距离更近了。
“怕扫了美人赏花的雅兴。”
江一韵的面纱昨天夜里就被她揭下了,此刻她倾国倾城的面容又染上了几分女儿家的羞怯,竟让院子里的名贵花草都自惭形秽。
她赏花,他赏她,挺不错的,江瑜景心想。
“哦,我谢谢你啊,”江一韵不敢看江瑜景,她此刻脑子就跟团浆糊似的,思绪也乱了,“你有事儿吗?没事儿,我就走了。”
江一韵此刻只想逃离,但是江瑜景岂会让她如意。
“你认识折尘吗?”
“不,不认识。”
突然从江瑜景嘴里听到折尘的名字,江一韵心头微微发颤,不过她还是立马否决,虽然江瑜景救了他,但是指不定他和折尘有仇,想从她这儿套出线索来,折尘平时对她是凶了点,可是她还是要护着自家师傅的。
“哦?是吗?”江瑜景弯腰拉近和江一韵的距离,“我听他说你是他徒弟来着,你怎么会不认识他?”
江瑜景实在靠她太近了,江一韵敢保证要不是她伸出双手稍微阻隔了一下,江瑜景整个人能直接趴到她身上去。
她的右手能明确感受到江瑜景的心跳,但是江一韵已经分不清此刻是她的心跳更快还是江瑜景的更快了,江瑜景问问题的时候,是凑在她耳边的,但是他问完以后还是保持着这个姿势,他温热的鼻息全都撒在了她的脖子上,她本就怕痒,这么一来江一韵的思绪更加混乱了。
刚才她还想护着师傅,眼下立马把折尘出卖了,“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