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淮阳仍然活在“随便听听课,听累了看看同桌是在睡觉还是在看杂志”的无聊生活里。
但是……还是有点糟心事。
比如那张意义不明的卡。
周五回家的时候,许淮阳在路过的银行里查了一下。
密码依然没什么创造性。
090304。
九月三日,九月四日。
父亲和母亲的生日。
两人的生日就隔了一天,但许淮阳的记忆里,两人似乎都没过过生日。
记住对方生日的方式居然是靠银行卡密码。
ATM机上显示出五后面跟着五个零时,许淮阳懵了一下。
虽然家庭条件一直都很好,但是五十万……
这什么玩意儿!
他抽出卡片放回钱包里,皱着眉推开ATM的玻璃门。
身后排队的老太太看了看他,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两步。
回家以后,许淮阳没心思管时不时差,一个电话给国外的郑霖打了过去。
响了半天,对面没人接。
他躺倒在沙发上,把手机扔在一边。
因为心里的别扭,他从来不存父亲的电话。好几次父亲偷偷给他存上,他发现后给删掉了。
问都没处问去,早知道存上好了。
天黑了,房子里暗下来。
蔡湛打开手机的手电,掏出钥匙锁上琴房门。
外面都黑透了,整栋艺术楼,三层楼就剩这一条走廊还亮着昏暗的灯。
学校快小气死了,这灯还不如手机光亮……
身后忽然响起轻微的脚步声。
蔡湛猛地回头。
穿着白衬衫戴眼镜的男生被手电光刺了一下,脸色有点尴尬地往后退了一步。
“李建夏?”蔡湛有点惊讶,把手机放下。
“啊……是我。”李建夏笑笑。
蔡湛把门口的垃圾提起来,往门口走:“留到这么晚?”
“你不也没走吗。”李建夏和蔡湛并肩走着,低着头。
过了一会儿,两人走出楼门,蔡湛把垃圾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又往前走了两步,他忽然停下了。
“我要去拿自行车了,”他看着李建夏,道,“要我带你回去吗?”
李建夏赶紧摆手:“不用……”
蔡湛继续盯着他。
“哎……我就是想问问,”李建夏深吸了口气,伸手按了按他的肩膀。“我说的那个……”
蔡湛皱了皱眉,忽然甩开他,转身就走。
“蔡湛!”李建夏吓了一跳。
烦透了。
他最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关于他的太多事情。
因为知道了,就会衍生出一大串的麻烦。
比如身后这个,是最大的麻烦……
“蔡湛!”李建夏原地站住,喊了一句,“我就是要你一个答复!”
话音落下,已经走出几米的蔡湛忽然停下了脚步。
答复。
又是答复。
从很久很久之前开始,这两个字就围绕在他的生活中了。
明明知道不是好的结果,为什么总有人要用这一句把所有可能性钉死呢。
他慢慢转过身,看着不远处那个人。
“李建夏。”
“我说过,没这个可能。”蔡湛盯着他。“无论是谁,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