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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者在这里倒是有些相似。
  果不其然,和沉鹿所说的一样。
  在艰难下了几步之后,老王实在撑不住了,在还没结束将军的时候弃局认了输。
  “今天是我开头太大意了,你这个老狐狸竟然玩得这么阴,还给我虚晃一招。”
  “明天约,我明天一定重振旗鼓,杀得你片甲不留。”
  他其实也想着立刻再来一局。
  只是老王这局下得太久!了,脑子也累了,想要立刻来也心有余力不足。
  “怪不得啊老许,开始时候你那个炮是你故意弃的吧?为的就是把他给引到这边来。”
  老邓头指了指棋盘的一个位置,这个时候想明白了后越发觉得对方老奸巨猾。
  “你就摸清了老王急性子,故意露出破绽想让他觉着能一鼓作气收拾了你……”
  被叫做的老许老头儿被这么说一点儿也不生气,反而乐呵呵地拿着水杯拧干杯盖子喝水。
  “这哪儿能叫阴啊,智取,智取懂不?”
  “我和老王水平相当,要是真规规矩矩地这么下我这老腰可受不了。”
  “我这也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诶,你们学着点儿。”
  “百战不殆,我看未必哟。”
  刚才围着观棋的其中一个老头子背着手摇了摇头,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吊人胃口。
  “哟呵,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嫉妒,赤裸裸的嫉妒。”
  “你不服有本事过来坐下和我单挑?我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我又下不过你,我只是说你这一局棋继续下下去老王倒也未必不能翻盘。”
  老王听后一愣,看着平日里的臭棋篓子竟然像是突然被高人点悟了一样。
  “老伙计,我只知道你是帮我说话,只是你可别为了争一口气说大话啊。”
  刚才沉鹿压低了声音给老邓头他们分析棋局的时候,这个老头儿也悄咪咪地竖着耳朵在听。
  当时老邓头问了下老王还有救不。
  沉鹿算了下,而后说了句[难,不过也并不是没有办法。]
  大约是可以一试,具体怎么下就没说了。
  他是老王的朋友,瞧着老王输了有些气不过。
  这才忍不住说了几句,想要让沉鹿去挫下老许的锐气。
  “谁说我说大话了,我只是称述客观事实而已。”
  老头儿冷哼了一声,然后突然回头看向沉鹿和蔼可亲地反问道。
  “嘿嘿,你说是不是呀,小姑娘?”
  沉鹿沉默了一瞬,抬起手面无表情地打了自己一嘴巴子。
  叫你多嘴。
  ☆、第一百零八章
  因为那个老人家这么反问了一句, 周围人不约而同都把目光落在了沉鹿身上。
  那边的老邓头也没想到周围竟然出了个叛徒, 不嫌事大。
  他对着沉鹿抱歉地笑了笑,然后回头狠狠瞪了一下刚才说话的老家伙。
  “诶,我这不是不忍埋没人才嘛。当今这个社会年轻人有几个会下象棋,又有几个能像这个小姑娘一样这么精通?”
  他先夸了沉鹿一波, 然后搓了搓手对她笑眯眯地说道。
  “小姑娘你就过去陪他下几招,也不用重下, 就对着这局继续。”
  “你能下到哪里算哪里。”
  “我一个朋友说他想要知道后面到底该怎么走才能绝处逢生。”
  “对对对, 我朋友也说想看看。”
  “我就是他那个朋友。”
  “……”
  你们无中生友起来倒是很有默契。
  许老头儿瞧见了也觉得有趣, 他手中拿着刚才吃掉的象棋把玩着,一边笑呵呵地眯着眼睛。
  “没事小姑娘, 就随便过来下下。”
  “这残局,用不了多长时间。”
  没办法,都到这个时候了, 沉鹿叹了口气。
  她朝着对方微微颔首,然后硬着头皮坐在了那老头子的对面。
  “别紧张,慢慢想。”
  怕沉鹿紧张,老许像是哄小孩子一样语气轻柔地对她说道。
  刚才老王就是在轮到他落棋的时候认输的, 所以现在也是沉鹿先下。
  老许表现的特别云淡风轻,很是轻松丝毫没有把对方当回事。
  他根本没怎么相信刚才老王朋友说的话,也没觉着沉鹿有多厉害。
  “老许,你别嘚瑟啊。刚才老王轻敌的下场别轮到你身上了,你可别到时候抱怨。”
  “怎么会,我这不是在等小朋友思考嘛。”
  “年轻人脑子转的快, 我可不敢轻敌呢。”
  “……哼,嘴上说一套面上做一套,信你才有鬼。”
  沉鹿从坐下时候就一直没有说话,她视线直勾勾地盯着棋盘。
  大约思考了五分钟的样子,理清了所有思路后。
  她这才将自己这边的小兵推了一步上去。
  兵只能前进不能后退,错了一步后面也没办法返回了。
  见沉鹿终于落棋了,老许也不慌不忙地将自己的炮往她那边落。
  前面几步他还算游刃有余,可不知道从哪一步开始,越往后下,他发现自己的形式越发严峻。
  老许不敢继续战术后仰了,他不自觉坐直了背,神情也严肃至极。
  老头儿眯了眯眼睛,看着棋盘好一会儿。
  然后极为慎重地落棋。
  之后他下的都很小心,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可前面的他实在太得意了,没把沉鹿放眼里。再加上沉鹿早就算好了所有的路径。
  后头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沉鹿先对方一步将了军。
  “……后生可畏啊。”
  老许看着这盘本该稳赢的棋局,半晌这么喃喃感叹道。
  “小姑娘,我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侥幸而已。”
  沉鹿摇了摇头,将手中吃掉的[将]轻轻放在棋盘盒子里面。
  “我只是占了个旁观者的便宜,刚才你在和那个爷爷下的时候我就算好了棋,所以这才有机会赢。”
  “要是我真的从头开始和你一对一的下,我未必能下的过爷爷你。”
  老许刚才还有些失落,毕竟他在这片公园可是从未尝过败绩。
  听到沉鹿这么说了,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他立刻笑呵呵了起来。
  “你这小姑娘倒是个会说话的。不过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侥幸。”
  沉鹿没顺着对方这话接,只默默地帮着他把棋盘给复原。
  不想她这副样子落在老许的眼里便成了不骄不躁,更让老头子有好感。
  “小姑娘,你今年多大了?家住这片吗?”
  “还有几个月就满十八了。”
  少女将棋盘复原后这么对他说道。
  “我家不住这里。”
  老许他们听到沉鹿说家不住在这片后有些可惜地叹了口气。
  沉鹿一顿,疑惑地看向一旁同样叹了口气的老邓头。
  老邓头瞧见沉鹿看了过来,笑着解释道。
  “没事,是我们这群臭棋篓子舍不得你。要是你住这片的话,我们也想你多来这里坐坐,陪我们这些糟老头子下下棋。”
  “是啊,可惜了。以后你要是得空又逛到了这边便过来这里坐坐,不下棋也成。”
  老许看了一眼同样有点儿舍不得沉鹿的老王,然后豁然地笑了笑。
  “主要是你这孩子性格好,没什么浮躁气。”
  “我瞧着你就想起我孙子,有一种亲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