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也是因为尊重他,觉得直呼名字不大礼貌这才唤了他一声叔叔。”
“不过他本人好像挺在意这称呼的,可能觉得自己才二十几岁,我这么叫把他叫老了,这才让我直接唤他名字了。”
少女抬起手将脸颊边的碎发别到耳后。
“你别大惊小怪的,唤个名字又不是是大事。”
“我大惊小怪?你真是和你妈一样,是个榆木脑袋。到时候别被人卖了帮人数钱都不知道。”
白先琼知道自己怎么说对方也不会伤心。
在没有太确凿的证据之前,她只会觉得自己是想太多了。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沉鹿迟钝,她刚才有留意到陆谨行的视线。
比起最开始不自知的时候要收敛了好些。
可在白先琼看来这不是什么让人放松的原因。
毕竟和只知道凭借一腔热血,直白追求的少年人不同。
那些有耐心,知道温水煮青蛙的猎人才更让人警惕。
“把腿伸过来点儿,我看看。”
白先琼说着坐在一边将沉鹿的脚轻轻放在自己的腿上。
上头那片骇人的淤青是散了好些了,只是白皙的小腿被陆谨行的大手揉得红了一片。
沉鹿再如何也是个女孩子,皮肤细嫩着。
上面有好几道红印子。
“……这就是你说的揉的好?这力道控制得可以啊,再用点儿劲儿都能把你整条腿都给拧下来咯。”
“这臭小子真不知道轻重!”
她唇角勾起,稍微抬起腿往白先琼那边放。
“那你给我吹吹?”
“刚才人那么大力给你揉也没见你说声疼,现在知道疼了?我还以为你皮糙肉厚金刚不坏呢。”
白先琼嘴上虽然这么损着沉鹿,却还是稍微凑近轻轻地吹了几下。
“这么大个人了还要外婆吹,也不知道害臊。”
沉鹿没说话,只是低头静静地注视着头发花白的老人。
长长的睫毛下那双眸子清澈温和。
她瞧见一缕头发调皮的滑落到了白先琼的脸颊。
沉鹿指尖微动,伸手将那缕花白的头发给她别在了耳后。
然而很不凑巧的是,因为她低头伸手去别头发的这个动作。
她耳后鸦青色的发也跟着溜了出来。
夕阳余晖尽散,夜幕静谧降临。
天上月在薄云之中隐约。
就像遮掩了沉鹿眉眼的那缕头发一样,薄纱般朦胧。
作者有话要说: 成,我继续弄答辩稿子。
我太励志了吧感谢在2020-05-07 22:13:19~2020-05-08 22:48: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御景、别寒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锦鲤少女 40瓶;agony、伤殇、藏青欢h 10瓶;陆绎的锦衣奶奶 5瓶;18273770、一只知、灯盏、婷婷誉立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八十九章
在秋林待了三四天, 隔天一大早陆谨行便和林言洲回了淮城。
离开之前他帮着白先琼把外头那段路上的石头挪到了一边,再把院子里的杂草给除了个干净。
陆谨行就是这么一个人,说的少做的多。
和其他人不一样,白先琼不缺钱,他也不可能直接对着一个长辈扔一张支票。
所以他起了个大早, 帮着对方干了点儿杂活儿算是感谢这一两天白先琼对他们的照顾。
沉鹿送陆谨行他们到了镇上, 那边早就有人开车等着了。
在上车之前陆谨行余光落在了跟着陈鹿一起来的沉呦呦身上。
“英皇的开学考会比开学提前个两天,你别忘了时间。”
“到时候来了给我打个电话吧, 我带你们进去。”
他其实还想要问问沉鹿有没有打算给沉呦呦报什么兴趣班。
只不过这个时候还是暑假, 他这么问有些扫兴。
于是只得挑重要的嘱咐几句后,这才上了车。
开车来接陆谨行他们的还是老周, 他见着沉鹿时候没有多意外。
笑着和她打了个招呼后,这才转着方向盘往古镇外开走。
“沉鹿腿是不是受伤了?我看她站着的时候右脚都没怎么用力。”
林言洲系好安全带,听到对方这话后叹了口气。
“昨天不小心磕碰到了石头, 淤青了一块。”
“揉开淤青了吗?”
他没有立刻回答,余光看了一旁陆谨行一眼。
林言洲当时没怎么看清楚,怎么揉的揉的如何也只有当事人知道。
陆谨行微微颔首,引来了老周的目光。
“陆先生,你给揉的?”
“嗯。当时沉鹿外婆也没回来,我就帮擦了药酒揉了淤青。”
他说着总觉得对方的神情有些欲言又止。
“我揉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没,没问题。”
尽管很惊讶可老周还是很好的掩藏住了心底的情绪。
他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低垂着眉眼的陆谨行,想到了什么又开口问了一句。
“言洲啊,你说沉鹿那腿上饭淤青昨天磕碰到的啊?”
“是不是你们还有什么地方受了伤没瞧见?按理说淤青都揉开了,她站着的时候怎么看着还是挺疼的样子。”
老周的小孙子十分活泼, 在家里玩的时候经常会磕碰到桌角什么的。
一般他帮着擦了药酒揉开淤青后没过多久小孙子就活蹦乱跳起来,也没多疼了。
所以他觉得有些奇怪,多睡询问了一句。
“是那淤青有多大?”
“也还好,大概这么大。”
林言洲用手给老周稍微比划了下,这让老周越发觉得疑惑。
“那不应该啊,怎么过了一天还这么疼?”
老周说着的时候没注意到后面陆谨行微变的神情,只顾着嘀咕。
“也可能是体质问题,有的人皮肤薄对疼痛比较敏感……”
陆谨行薄唇微抿,视线不大自在地往窗外看去。
他想起昨天自己见沉鹿没什么反应,以为是自己力道不够,就一直一点一点逐渐递增着。
“和这些没关系。”
“……应该是我下手太重了。”
老周听后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他看着身后男人半晌,而后叹了口气。
“陆先生不是我说你啊,这种事情你应该是最有经验的,怎么搁你这里反而弄巧成拙了呢?”
这话让陆谨行很是莫名,他微皱着眉。
“什么意思?我也是头一次帮人弄这个,我能有什么经验?”
“是,这个是头一次没错。可在控制力道上我觉得陆先生你应该挺熟能生巧的啊。”
“我之前听许重辞说你揍哭他好多次,我以为你已经打出经验了知道轻重的。”
老周说这话也没什么恶意,就是调侃。
他知道陆谨行不会生气,又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样子没忍住想逗逗他。
陆谨行沉默了一瞬,这才明白过来对方口中的[有经验]指的是什么。
“……我没真揍他。”
许重辞和林言洲虽然是兄弟,但是性格差了十万八千里。
可以说林言洲有多懂事早熟,对方就有多调皮捣蛋。
但是许重辞再不听话陆谨行也没真的上手过,大多数时候他只要稍微板着张脸对方就会收敛。
有时候许重辞太虎了,陆谨行也只是吓唬吓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