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突然,谁都阻拦不及。
“小心!”
祁漠一惊,下意识地扑上去护住乔桑榆,把她按在怀里往旁边带……强大的惯性让彼此重心不稳,双双摔倒在地。
铁质的椅子擦着身体飞过去,差点砸到乔桑榆的脑袋,最后重重地砸在玻璃窗上——“乒!”一声碎响,玻璃窗瞬间被砸穿,玻璃碎片迸溅而出,大小不一地散落了一地…鲎…
乔桑榆只觉得前臂一阵刺痛,她正好压到了刚迸出来的玻璃渣。
探视室一片混乱。
“我不要偿命!我不要死!”刘东伟发疯似的怒吼,一张脸完全扭曲,张牙舞爪地试图扑向祁漠,“这和我们之前说的不一样!这……”
一个狱警几乎抓不住他。
“刘东伟!!”几个狱警怒喝着,最终动用了警棍,才揪着他的头发,将他严严实实地制服在了桌面上,“你还配合不配合了?”
他没有回答狱警的问题。
身体被彻底制住,他完全丧失了战斗的能力,整个人也像是被抽空了力气,目光空洞地看着前方,嘴里还在不甘地喃喃自语:“这和我们之前说的不一样……我明明不用死的……”
狱警没这个闲工夫听他“扯”,用了狠劲,先将他押送回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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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漠扶着乔桑榆从地上起来。
乔桑榆的表情震然着,脸色很白。不是因为刚刚受到的惊吓,而是因为刘东伟说的话——“这和我们之前说的不一样”。她很确定,刘东伟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是看着祁漠的。
他们之前说的……是什么?
“你流血了!”祁漠低呼,举起她的手臂,发现了她前臂的血痕。他不由沉了脸,眉头紧蹙:“我带你去医院。”
她需要清洗和包扎。
地上都是碎玻璃,不知道有没有玻璃残留?也不知道会不会细菌感染?
“不用!”乔桑榆却在他触碰过来的时候,猛然甩开了他的手,她自己捂住了带血的伤口,冷静地抬头看向他,目光执拗地和他相对,“祁漠,刘东伟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他们显然有关系。
她追问到底!
“伤口容易感染,我送你去医院!”祁漠却充耳不闻,直接忽略了她的质问,坚持先前的那句,拉了她另一侧的胳膊往外。
她再度甩开。
“祁漠!”乔桑榆不敢置信地盯着他,双眸中只剩下不理解,“小井是我的朋友!!”她想不明白他隐瞒的理由!她的朋友死了,他难道都不愿意帮她吗?他宁愿站在刘东伟那一边?
“先去医院。”他硬邦邦地丢出四个字,脸色同样冷了几分。
这回他没有强行拉她,只是回转过半个身子,朝她伸出手,语气颇有严厉:“你走不走?”
乔桑榆没动,抿着唇瞪回去。
像是一场无言的对决,谁也不肯先服软松口。她坚持要她的答案,而他又执意不说……战争,一触即发。
“这是怎么了?”另外的狱警闻声赶来,不明真相地查看着现场,嘴里嘟囔着,“没想到那个刘东伟还有暴`力倾向,前几天审讯都配合得像个小白兔似的……真该给他多上几个铐!你们两位没事吧?受伤了?”
他的加入,无意中打破了两人的僵局。
“没事。”那个狱警想要查看,乔桑榆浅淡一句,握着手臂直接往外走,“我自己去医院吧!”
“诶?”狱警没拦,看着一前一后走出去的两人,总觉得气氛怪异
绕过走廊,乔桑榆向前走了没几步,便停住了脚。
她没有回头,也能感觉到祁漠同样在她身后止了步。
“我说了我自己去医院!”她重复出适才的那句话,口气很犟。她刚这么说,不止是回答狱警,也是回答了他。
祁漠蹙了蹙眉。
“你不告诉我也没有关系。”她努着唇背对着他,尽量忍住鼻翼间的酸涩和委屈,声音显得冷淡又无所谓,“反正小井是我朋友,也应该由我自己去调查。不过,至少请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她吸了吸鼻子,自嘲地轻嗤:“我显得很像白痴!”
她很努力地伪装、推理、联想……去一步步接近真相,而他明明知道一些事实,却有所隐瞒,还和她一起调查的样子……
有意思吗?
把她当傻子耍吗?
“桑榆……”祁漠追上去,试图挽留。
他不是故意瞒她,而是真相太复杂,她知道反而会更心寒。
“不要碰我!”她在他触上手臂的那一刻叫出来,情绪隐隐失控,“祁漠,我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你!”
“好好好!”
她发了火,祁漠连忙松开,举起两只手一副投降的姿态:“我不碰你……你先去医院,包扎完伤口我们再谈。”
他清晰地看到殷红的血迹从她的指缝中渗透出来……
伤口要紧,他不能继续刺激她。
乔桑榆看了他数秒,终于转身就走……
她在拘留所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跳上去报了地址就走。
祁漠开着车,默默地在后面跟。
一路上,司机频频往反光镜中张望,心情很是“跌宕”——理论上说,被人开车跟着,心里都会慎得慌,不自然地想到各种危险和麻烦;但是一辆普通的出租车,被一辆数百万的豪车一路跟着……
这种体验真不是每天都有的!
再说哪有开着数百万豪车的尾随犯?
想到这里,司机不禁对车里的这位乘客好奇,借着后视镜的角度,偷偷地想看清楚对方的模样。可惜,这位乘客低着头,长发遮住了大半的容颜,又不说话,他根本认不出来……
“你……”
司机正要说话,乔桑榆的手机铃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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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电显示是王导。
“桑榆,OO失踪的事和你有关系不?”电话一通,王导火急火燎的声音便传了过来,问题劈头盖脸地丢过来,“你今天上网没有?网上现在什么样子你知道吗?你昨晚还从机场被带到了警局?”
提问太多,她一下子回答不过来。
“我没有上网。”她只能简明扼要地总结,“她失踪也和我没关系。”
她没有时间上网,也没有兴趣了解关于OO失踪的事。
“和你没关系你去警局干什么?你跟警察说,没逮捕令就先去联系公司、经纪人什么
的……随便扯个理由就能不去!你怎么……你又不是第一天在这个圈子混!”王导的语气很是懊恼,“你看看网上闹成什么样子,现在你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没兴趣。
她后面的三个字还没有说出来,王导已先行汇报网络动态:“按照现在的状况,OO失踪这么久没任何消息,很多人都估计她已经不在人世了……你昨天晚上被带到警局问话,不就等于默认你是第一嫌疑人嘛!”
所以对于公众人物来说,警局真的不能随便去!
“我只是去回答几个问题。”乔桑榆皱了皱眉,不想理会娱乐圈的勾心斗角和浑浊不堪,“她的失踪,真的和我没关系,她本身的圈子就比较杂……”
“有哪个网友想听这个?”王导打断她,“出了事就一堆看热闹的骂客!现在谁还管你们的不合以及OO做的蠢事?她现在失踪了,失踪的就是弱者,就是最大的……网上讨伐你的人多了去了!”
“说我什么?”
“有说你买凶杀人的,也有说你逼得她自杀的,反正对你都很不利……希望OO别真死了!要不横竖你都得背黑锅!”王导叹了口气,顿了顿继续,“公司联系不上你,只能让我转告你,最近先躲一躲,不要接受采访!公司正准备公关,到时候再说。”
毕竟这可能是“命案”,之前的那些绯闻黑料,和这件事比起来,瞬间就成了小打小闹。
公关,还得仔细斟酌啊!
“好,我知道了。”乔桑榆嘴上答应着,可挂断了电话,却没往心里去。
别人会怎么看她,她从来不在乎。特别是在OO这件事上,她问心无愧,所以她根本不必要担心什么!她没有时间躲避,她要用自己所有的精力,查出真相还小井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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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完这个电话,司机正好认出了她。
对于后面跟着的车,司机倒是只字未提,只是忍不住问点八卦:“乔小姐,网上传你和OO不合,是真的?你刚刚说的是,你和她的失踪没有关系?”相关报道已经铺天盖地,他竟然有幸能遇到本人。
“恩。”乔桑榆淡淡地应声,显然不想多谈。
“那她怎么失踪的啊?”司机神神叨叨地继续,“还有人传得特别邪乎,说是不可解的神秘事件,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带走了……您说,她现在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啊?”
比真相更可怕的,永远是人的想象力。
“我不知道。”乔桑榆不感兴趣,别过脸看向窗外,“医院到了。”
“对了,您去医院干什么?”
她抬手,晃了晃胳膊上干涸的血迹,没有多言,给了车钱下车。
只是她没有想到,遇到这种八卦司机,总会有更麻烦的后续。他目送着乔桑榆走进医院,突然想起来早上的新闻还说,有记者去警局,想要围堵乔桑榆,结果蹲了几小时却没有见到人……
真人可不在这儿嘛!
“喂?**娱乐在线吗?我要爆·料……”
终于,他兴致勃勃地拨通了媒体的电话
伤口不深,处理很简单。
清洗、消毒、上药、包扎,医生一步步仔仔细细帮她做完,同时还在嘱咐和外伤的注意事项。
乔桑榆没怎么听进去。
她没顾得上疼,更没有仔细去听,脑海中想的唯一就是那件事:接下来该怎么办?该怎么调查?
刘东伟“杀人”是另有隐情,她见了他一面,更肯定杀害小井的还有别人参与!但是要再去问他吗?他肯定不肯说。好像一下子线索就断了……这一切,都只起源于OO在阁楼里发现了小井的头发。
等等!
大脑在过滤到这个点时,乔桑榆的思绪倏地一停,脑海中有些东西迅速清明。
对了,是那个阁楼。
那个阁楼里,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她包扎完伤口,就要去那边看看。
“医生,外面来了好多记者!”医生缠好绷带的同时,护士面色紧张地推门进来,同时还反锁上了诊室的门,“拿话筒扛摄影机的都有……怎么办?”说话的同时,她有意无意地朝乔桑榆多看了一眼。
不言而喻,这些人是为她而来。
但是作为医院方,他们得保护自己的“病人”。
“到这里了?”乔桑榆也倏地回神,从诊床上跳下来,掀开诊室帘子的一角,偷偷向外面张望——
好多人,挤了急诊室半个大厅。有些记者在看手表,有些则在四处张望,还有些则索性敲了附近诊室的门一探究竟……他们在找她。原本这也没什么,乔桑榆信奉清者自清,但是……想到王导的忠告,她退缩了。
现在不是惹麻烦的时候。如果她想继续顺利追查小井的事情,有些地方就只能“忍”。
“这样吧,我通知一下保卫科,让他们派人来疏散一下记者?”医生提议,殷勤地坐回去打电话。
但其实这种方法根本就没有用。
“不如报警吧?让警察带你出去!”护士也在旁边帮忙想办法,她也是上网看娱乐新闻的,清楚地知道乔桑榆现在的处境。现在把乔桑榆推出去,那些尖酸刻薄的媒体,还不直接把她生吞活剥了?
这个方法更糟糕。
到时候媒体看到的,就是她整天和警察“打交道”,被带来带去……更洗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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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正两相为难之际,乔桑榆的手机传出清脆的短信提示音,竟是祁漠发来的。
“外面记者比较多,你呆在里面不要动,我过来接你。哪个诊室?”他刚跑去停车,再折返走到急诊室这边,一进大厅,就看到这么多人,听他们交头接耳理论的内容,都是关于乔桑榆。
她哪应付得过来?祁漠理所应当地选择帮她。
乔桑榆不由一怔。
他怎么知道?他跟着她过来的?
她的心尖闪过一丝感动,但更多的是被愤怒的情绪主导——不是都已经说不让他跟着了么?他还跟来做什么!他想跟着她调查,还是想妨碍她调查?他又不会出手帮帮小井!
她没回短信,祁漠的电话在十几秒后便打了进来。
大厅里这么多人,他为了避免引人耳目,故意找了个角落,拨出了她的号码。可是她并没有接!电话响了一下,便被她直接挂断。
再打,再挂断。
“要不……”
“我自己想办法!”医生试图提建议,乔桑榆打断她,大步走到诊室另一侧的窗沿,拉开的窗户往外眺望,“我从这里出去!”
这扇窗户面对的是医院的活动区,来来往往的都是穿着病号服的住院病人,这里没有记者过来,而且窗户下面的一块还是草坪土。只是……这扇窗户有点高,医院的整体设计就是高地基,窗台距地面的距离差不多有两米。
“这有危险!我们帮您想别的办法?”医生制止。病人在院二次受伤更麻烦。
哪有什么别的方法?
乔桑榆脑子里想到的,都是祁漠的那个短信和电话,她心里越发赌气,索性咬了咬牙,直接跳了下去……
她无大碍,只是被高处跳下的冲击力震得脚麻。
乔桑榆跑不快,她撑着墙壁调试了一下脚部的感觉,和医生道了声谢,然后竭力,用自己最快的方式移向门口……她要在记者发现之前离开这里。
只是没想到,刚拐过墙角,便撞上一个人。
她重心不稳地踉跄了一下,对方则是直接被她撞倒了。
“对不起对不起!”在这里活动的,都是体弱多病的病人,乔桑榆心存歉疚,连忙伸手去扶,但在看到对方的脸时,不由愣住,“蒋旭扬?”
“没关……桑榆?”他停住,看着乔桑榆也是同样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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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摔了一跤。”蒋旭扬走路一瘸一拐的,对于自己的窘态,却只是如此一语带过,转而问她,“你怎么在这里?”
乔桑榆抬起胳膊上的纱布示意了一下,同样云淡风轻:“被玻璃划伤的。”
蒋旭扬行动不便,她帮助他走上台阶。
只是她望着他,尽是疑惑,却又不能问:他怎么会还在A市?祁漠不是说已经把他从蒋家救出来,去了国外的吗?他留在这里……好危险。
“桑榆,”跨上最后一个台阶,乔桑榆正犹豫着要不要就此告别,蒋旭扬却突然开口,嗓音听着有几分莫名的悲怆和感伤,“我爸爸住院了,就在这里的重症监护室,脑出血……还没脱离危险期。”
“脑出血?”乔桑榆一震,错愕地看向蒋旭扬,又看了眼医院的大楼。
她没想到,蒋家也出了这么大的变故。
“我爸其实干了很多玩忽职守的事,过分得足以让整个蒋家都声名狼藉……”蒋旭扬喃喃地开口,不知为何,他觉得乔桑榆是唯一可倾诉的人。所以即使是偶遇,他也忍不住想说给她听,“我和他吵了很久,才终于说服他去自首。”
他太需要一个说话的人了:“可是他去自首的路上,却突发了脑出血,医生说心理原因和身体原因都有可能……桑榆,你说,我是不是害了我爸?”
逼他自首,引发了他的脑出血。
“我……”她不知道这场变故,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她是想劝蒋旭扬离开的,就像之前和祁漠说的那样,救蒋旭扬出来,让他平安离开这个地方。
“刚刚有辆车开上绿化带撞我……”蒋旭扬苦笑一声,抬起了刚刚摔到的那条腿,晃荡了两下,“……有很多原本清楚的事情,我突然就觉得分不清了。我一直觉得和我爸斗,让他去自首才是对的,但是现在又出现了想加害蒋家的第三方,我爸又躺在医院变成这个样子……”
他的脑袋耸拉下去,人生跌落谷底:“……我觉得我是聪明人,到头来好像被别人玩在鼓掌之中。”
很挫败。
乔桑榆一僵,因为蒋旭扬的那句“别人”,喉头不禁发紧。
“那个撞你的人……是谁?”她问得小心又紧张。
“这我怎么知道。”蒋旭扬故作轻松,摊了摊手后,牵强地冲她笑笑,抱歉出声,“不好意思,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忍不住和你吐槽了。谢谢!你走吧,我也该……上去看看我爸。”
说给她听,他感觉到心暖,也心安。
“等等!”乔桑榆却在他走出几步后,又忍不住出声叫住他。她没办法说得太直白,努了努唇,斟酌着用词问他,“那……那就没有人,建议你离开A市,去其他地方过安稳的生活吗?”
蒋旭扬苦笑:“桑榆,我没得选。”
家族的责任,还在他的肩上。
可是乔桑榆听到,却是满心的落寞。她的目光停留在蒋旭扬离
开的背影上,心中想的却都是祁漠——他没有跟蒋旭扬说离开吗?他只是把蒋旭扬救出来,然后再把他送回蒋家这场争斗中……
而现在蒋家变成这样……
还有人恶意想撞蒋旭扬……
她的心中莫名一寒。
这……
千万千万,别是祁漠的计划。因为太可怕了!
听到麦克风调试的声音,乔桑榆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还有一堆记者需要躲。
医院的前门被封住了。
她低着头,疾步走向后门,中途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满满的都是祁漠的未接电话。她刚刚调了静音,一个都没有看见。
乔桑榆没有理。
她在这个时候,真的不想和祁漠说话,更不想看到他。她对他有太多的怀疑,有太多的问题需要问……多得她甚至不知道如何组织语言!
可是越不想的事,往往发生的越快——
绕过某个走廊,她正想往前走,胳膊却被人钳住用力一拽,她整个人都被拖回去,重重地撞入某个怀抱。
“为什么不接电话?”他似乎刚刚经历一番奔跑,气息不稳,嗓音中也带着明显的愠怒。
乔桑榆闭了闭眼:“我不想接。”
“你非要这么逞强么?”祁漠也怒了,拽着她去走侧门,“和我闹点矛盾,你就宁愿一个人应付那些记者?”她应付得过来吗?
乔桑榆用力把手挣脱了出来。
“不是闹点矛盾!”她强调,看向他一字一句地询问,“祁漠,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还有多少事情是骗我的?”
小井的事、蒋旭扬的事……
他把她当傻子么?
“你离我远一点,我会自己查清楚的。”她越过祁漠,用手指着拒绝他的靠近,鼻子却忍不住发酸,忍着哭腔把话说完,“我有我自己的坚持!但是你让我……感到好害怕……”
“怕什么?”她针对的语句,疏离的态度,无不都在挑拨着他愤怒的神经,逼着他一起失控。
“……我怕我查到最后,查到的是你。”
她对真相一无所知,结合所有的揣测,看着他的目光只剩下怀疑。
而她的这一句,也彻底激怒了祁漠。
他有诸多护着她的顾忌,到头来……她怀疑他?!
“你想知道真相是么?”他猛然上前扣住了她的手臂,力道大得让她发痛,“那我就让你看个清楚!”
那个别墅,那个阁楼。
祁漠拽着她一路走上去,步子极快,动作也不温柔,打开了门便直接将她推了进去:“你下一个应该调查的地方,就是这里。”
他的怒意很甚,连带着态度也很凶,他给她一种像是家长的压力,让乔桑榆觉得自己像做错事准备挨训的孩子,莫名地想掉眼泪。
“这里……”她吸着鼻子,无措地抹掉眼角的湿润,仰起头低喃,“本来就是我下一个准备调查的地方。”
“好,那你查清楚了么?查到我身上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