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到底还是一介凡人,这是赵石醒过来之后,还有点晕乎的脑海中泛起的头一个念头……
喝酒喝多了的体验他是有过的,只是……他也有二十多年没有醉过酒了,实际上,两世为人的他,喝醉的时候真的是寥寥无几。
这一次,他显然高估了自己的酒量,不知是遗传还是般若劲,反正他有了一具强横的身躯,顺带附加的便是好像无底洞一般的酒量。
他其实试验过很多次,不过好像喝的再多,也不过是微醺罢了。
而这一次,终于超出了他的极限,吐蕃汉子们用他们的执着,和不怕死的精神,差了那么一点,将大将军赵石当场撂倒在地。
不过,最终,还是让吐蕃少女完成了这个任务。
赵石感受着怀中柔软而又充满了健康活力的身躯,闻着那似曾相识的好闻味道,赵石醒悟了,酒后乱性这几个字真的很有道理。
赵石瞅了瞅怀里的女人,和达达儿真一样,乌黑的头发都编成辫子,挂着些饰物,看着好看,却很咯手。
少女长有一张鹅蛋脸儿,粗重的眉头,长长的睫毛,嘴唇有些厚,这些都是高原人的特征,只是脸蛋上的高原红并不明显,而身上的皮肤也很细腻,说明她有着贵族的身份。
她的身体饱满而结实,肌肉富有弹性,明显岁数不大。也许……嗯。应该不到二十才对……
让赵石心动的地方不在这里。让他有些迷恋的是,少女身上有着一股清香,很好闻的气味,和处子的清香不同,好像掺杂着些花瓣的芬芳的感觉,很难形容,对男人来说,却有着致命的诱惑。
赵石百无聊赖的想着。这么闯进一个贵族少女的帐篷,按照吐蕃人的规矩,应该会有些麻烦,但他们和草原人很像,就算有些麻烦,也应该不大。
少女蜷缩在他的怀里,身量应该不矮……
没有什么惊慌,也没什么难为情,赵石的目光平静而懒散,好像酒劲还没过去的样子。
然后。他开始打量这间不算大,也绝不算小的帐篷。
帐篷里挂着刀剑。桌子上摆着些银器,谈不上什么装饰,也可以看出,这间帐篷才立下不久,帐篷中有一股奶味儿,有点膻,但少女的体香将它们都遮掩了下去……
外面的声音很嘈杂,也很乱……
赵石终于将少女推开,开始穿戴衣物,少女含糊的嗯了一声,砸吧着嘴巴,睡的十分香甜。
赵石穿戴的很快,但却找不到自己的外袍,想了想,模糊的记得,好像被自己给撕碎了,不由有些无奈,酒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可不能喝这么多了。
外间脚步声响,赵石随手将羊皮毯子扔到少女身上,果然,很快,帐篷的帘子被一下掀起,一个亲兵的脑袋露了出来。
本来脸上还带着惶急之色,但看到赵石直挺挺站在那里,顿时大喜过望,“大帅……”
这一大早,他们竟然把大帅给丢了,胡烈在睡梦中被叫醒,顿时魂飞天外,召集起了散在各个帐篷里的亲兵,就开始在部落中到处寻找,语言不通之下,还跟人动了拳脚。
动静越闹越大,终于将宿醉未醒的归义王惊动了起来,这才撒开了人一间间帐篷的找寻大将军赵石。
可想而知,这个亲兵在看到自家大帅活生生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的惊喜,当然,大将军勇冠三军,不用着紧其安危,但身为大帅身边牙兵近卫,竟然如此疏忽,要是在军前,一个个都得论斩。
其中之情急和担忧,让这些亲兵牙卫们真个是恨不得自己抹了脖子……
这位身子一窜,半个身子便进了帐篷,但眼睛在帐篷里一扫,再转到赵石身上,立马身子僵在了那里,笑容未去,心中震惊之下,脸上的肌肉都不由自主的扭曲了起来。
赵石不自在的哼了一声,命令道:“出去,给我找件衣服过来,再有,不要惊动太多的人……”
亲兵呲了呲牙,没敢说什么,“是,大帅。”
出了帐篷,这位才想,找件衣服容易,不要惊动太多的人?整个部落好像都在找您啊大帅,按说,大帅从来没这么好色过啊……难道是喝多了?
他是真没想到,自己能一语中的……
很快,胡烈便出现在帐篷外面,还带来了衣服。
换了一件衣服的赵石,看着这些亲兵们羞惭但却古怪的面色,不由有些恼羞成怒,着实将这些家伙训斥了一顿,然后,才想了想,招手把脸色青白的胡烈叫到近前,嘀咕了一句,“让人查查,那间帐篷里住的是谁……”
胡烈连连点头,灰溜溜的跑了。
赵石这里则像没事人一样,找到了太子殿下,长途跋涉,水土不服,加上酒醉,才十一岁的太子殿下,彻底蔫了下来。
不过今早听说大将军赵石不见了,他这精神头有所恢复,这可是不大不小的奇闻。
不过看到神采奕奕的赵石出现在自己面前,唯恐天下不乱的太子殿下着实问了几句赵石的行踪,都被赵石糊弄了过去。
要是被太子殿下知道自己难受的要死要活的时候,人家正在到处快活,太子殿下非嫉妒疯了不可。
现在估摸着太子殿下很能体会一句话,身体就是本钱啊……
太子殿下精神头没了,赵石也没再拉着太子李珀转悠,便只吩咐人服侍好太子,好好休息几日,以便稍微适应这里的气候饮食,再说其他。
从太子这里出来,便去寻归义王李匪。
土匪头子其实也被折腾的不轻,旅途劳累到也罢了,回来之后,却被自家兄弟灌倒在地,尤其是搅合了他的新婚之夜,大清早也不消停,却是闹起了失踪,让人好一通着急。
尤其让人心疼的是,自家兄弟竟然连嫂子都给灌多了……
看着施施然来到他面前的赵石,李匪是咬牙切齿,如果不是这兄弟太过生猛的话,他一定要胖揍这小子一顿。
赵石乐呵呵的赔罪,又说昨日喝了那许多,四哥和嫂嫂定能白头偕老云云。
赵石这是在大秦朝堂上练出来的嘴皮子,客套话一句句说来,已是纯熟无比,顿时便让李匪火气消了下去。
李匪这才有些好奇的问,“早晨时去了哪里?怎的还让人一顿好找?”
赵石哈哈一笑,心里却是大恨,这些混蛋,找个人也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回去之后,一定打的他们屁股开花。
嘴上却是含糊道:“喝的太多,出去转了一圈,进了一间帐篷,便睡着了。”
李匪别看外表粗豪,但那聪明劲可不比旁人少了,瞅着赵石撇了撇嘴道:“贤弟莫非钻了哪个女人的帐篷,到现在才出来?”
赵石笑容顿时一滞,李匪这里顿时哈哈大笑,抚掌道:“看来还真被哥哥说着了,是哪家姑娘,能得贤弟青眼?哥哥到是要好好瞧瞧……”
说到这里,又拍了拍赵石的肩膀,大咧咧的道:“贤弟啊,昨日醉眼朦胧,别看走了眼啊……”
这一下,李匪心里才舒爽了起来,在他看来,吐蕃这地界,到处都是黑不溜秋的女人,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去大秦求门婚事下来。
既然被人揭破,赵石索性笑道:“吐蕃女子,大胆奔放,小弟算是领教了,正派了人去查那女子姓甚名谁,若还没有夫家,小弟自然当仁不让,娶回去做婆娘了。”
听他这么一说,李匪顿时来了兴致,“还是兄弟爽快,不像旁人般扭扭捏捏,不过兄弟啊,找个女人睡一觉,能有多大的事情?”
“看来兄弟在这里呆的太短,不知这里的习俗,女人拉男人进帐篷,实在稀松平常,当年咱们冲到这里,跟几个部落弄了个篝火盛会,到了晚上,一多半的兄弟都被女人拉帐篷里去了,到现在你瞅瞅,哪个说就把当晚的女人娶回家了?”
说到这里,马匪头子抬头挺胸,“男子汉大丈夫,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知道不知道?”
赵石憋着笑,摇着头道:“四哥别吹牛了,咱还没给嫂子见个礼,说句恭喜呢。”
李匪大笑,“不用管她,妇道人家,刚入了门,就喝的烂醉,好不知羞……”
赵石脸色有点涨红,手上不自觉的一用力,将一个桌角给掰了下来,吓的李匪一跳,以为这兄弟被自己调侃的恼羞成怒,要暴打自己一顿,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顿时转身,想要逃走再说。
不成想,回头却是望见,自家那不知羞的婆娘,正站在他身后,眉头竖的老高,面若寒霜,见他扭头,立即换成了一脸的甜笑,腻声道:“夫君那句话说的真好,这话妾身好像也听说过,是出自哪家的腌臜泼皮之口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