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夙狂闻言,也不生气,只是笑着道:“罢了,我觉得继续说下去,王妃也不会
理解的。王妃要去别处转转吗?”
“你这是在邀请我?”白琉月挑眉。
“算是吧。王妃可要随着我转转?”溟流风问道。
白琉月想了想,点头道:“好。”
溟夙狂伸出手,拉起了白琉月,而白琉月则是顺势推着他的轮椅,带着他离开了
这里。
“去那边吧。”溟夙狂为白琉月指着路。而白琉月则是顺着他说的方向而去。两
个人配合倒是十分好。
很快的,两个人便到了溟夙狂想要去的地方。这里,让白琉月有些意外。这里没
有什么美好的风景,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宝贝。有的只是坟墓。
“这是什么?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吧?”白琉月打趣道。
“也许。”溟夙狂笑道。
白琉月抖了一下:“你,你可不要吓我啊。”
“开玩笑的,这是我母妃的墓地。本来,她是应该葬在皇陵之中的。但是……因
为我的关系,她只能被埋葬在这里。而这样做的人,便是素纱。她说,这个女人
罪孽深重,应该留在这里,为被她害死的人,赎罪。我想,大概是从那个时候开
始,我与素纱之间,便有了争执吧。素纱那丫头,总是向着旁人,而我,一心希
望能一家人在一起。
素纱眼中的家人,没有母亲。而我,却有。后来我的双腿无法走路,而那个男人
,成了皇帝。在那个时候开始,素纱便成了唯一能帮我的人。想想,倒是也有些
可笑。”溟夙狂道。
白琉月听着男子的话,忍不住道:“你恨过素纱公主吗?”
“恨啊,如何会不恨呢?可是时间长了,也便释然了。我不知素纱为何不帮我,
但是,我还活着,这便足够了。那个丫头,总是做一些我无法理解的事情。就好
似此刻,她要嫁给夜无珏。”溟夙狂道。
“也许……一切都是有苦衷的吧。”白琉月道。
“苦衷吗?或许是有,可这样做的代价,却是毁了很多人。正如王妃,也正如我
。又或许,是如夜王殿下。”
“此事与王爷有什么关系?”白琉月不解。
溟夙狂闻言,摇了摇头,只笑道:“没什么,便当我没有说过吧。倒是你,不该
从大殿之中出来的,你这样跑出来,素纱那丫头大概会觉得,你是不想见到她。
”“我的确不想见到她,毕竟她不是我的朋友,而是我的情敌。”白琉月十分老实
的说道。
溟夙狂闻言,笑了:“你倒是直白。罢了,我送你回去可好?若是留在这里的话
,只怕真的会被人说闲话。”
“需要吗?”白琉月低头。
“回去罢,若是怕的话,我可以陪着你一起。”
“你为何要对我好?”白琉月不解的看着男子。
溟夙狂闻言,一愣。看着她半晌才道:“也许,只是觉得你看上去很寂寞,也许
,是觉得你太傻了吧。”
白琉月闻言,心神一动,蓦地想到了之前溟流风说的原因。这个男人无法成为皇
帝的原因,是因为他有着和溟素纱一样的特质。
可以让人听从他的话。
想到这里,白琉月便有些不寒而栗。
从这里离开,溟夙狂带着白琉月去了大殿。在大殿的门口,溟夙狂便停住了脚步
。“你一个人进去吧,我不想进去。这里,也不会有人希望我入内。若是见了我,
大概他们都是要怕的。”溟夙狂笑着说道。
白琉月闻言,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那……我进去了。”说完,白琉月转身
走入了大殿之中。而溟夙狂,在白琉月走后,忍不住捂着脸低声笑了起来。
这笑,有些自嘲。
“真是难得,你竟然没有对她命令什么。”白琉月走后,溟流风不知从何处而来
,看着坐在轮椅上的溟夙狂,淡淡的说道。
“或许……是因为看着她就觉得想要心疼吧。毕竟,她和当时的素纱,很像。”
溟夙狂道。
“是这样吗?夙狂,皇室子弟中,你是我最看好的那一个,所以,你做的事,说
的话,我多少也会比其他人更了解。夙狂,你在说谎。你刚刚,为何没有对她下
命令?”溟流风冷冷的问道。
溟夙狂闻言,抬头看着男子道:“大概,是因为她很有趣吧?若是我下了命令,
她便不会再对我露出这样的表情了。”
溟夙狂的话,换来的是溟流风的沉默。
溟流风看着溟夙狂,只觉得不可思议:“夙狂,这天下间,有两样东西,你是沾
不得的。”
“什么?”溟夙狂问道。
“一个,是友情。所有人都会被你利用,故而你沾染不得友情。”
“那么,还有一个呢?”溟夙狂继续问道。
“那便是爱情。爱是毒,你若是碰了,那么,便不再是你了。夙狂,你要记得,
你肩负着的东西,你要记得你离开东溟之后,会面对什么。”溟流风看着男子,
语重心长的说道。
溟夙狂闻言,有些嘲讽的看着男子道:“皇叔找我就是为了提醒我,我离开东溟
,也一样是要被利用?一样为你们做事?”
“我并没有强求。”溟流风道。
“呵!可那与强求,又有什么区别?”溟夙狂冷笑。
“你总有一日会明白的,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东溟。夙狂,那个女人留不
得,所以一定要铲除她才行。素纱现在的任务是让夜无珏爱上她,所以没办法顾
虑那个女人。那么,就有你来代劳了。我会将她送走,而你,只要跟过去就好。
找个机会……控制她。若是不能,那么就杀了她。”
溟流风冷冷的说道。
溟夙狂闻言,深深的看了一眼男子,道:“皇叔,有没有人说过,你这个人,真
的很可怕。明明和他看上去像是朋友一般,此时却能说出要杀了她之类的话。”
“我没有朋友,我的一切,便是这东溟帝国。”溟流风十分淡定。
溟夙狂闻言,摇了摇头:“皇叔,正因为如此,才是真正的可怕。你对我说我不
能沾染友情和爱情,可在我看来,你却是错的。皇叔,你变成这样,正是因为无
法触及爱情吧。那个女人死后,你便一心想要完成对她的约定。看似很好,可你
却已经偏执到入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