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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州光甲学院和童天军校的师生方实训结束, 他们从城区外进入城区,震惊地望着此告示。
  霈星究竟发生了什么?
  实训期间,他们近乎与世隔绝。
  只要实训不出事, 就不会接受任何外界消息, 以免干扰实训。
  若有突发情况, 如战争、虫族入侵、学校倒闭等事,便会动用紧急通讯。
  他们并未收到紧急通讯。
  两所学校雨季开始实训, 对于霈星和星盗的关系, 印象仍旧停留在霈星痛心疾首的公告上。
  尤其是神光的学生, 他们还记得带队老师池余当时的焦急。
  结果现在一看,霈星没事,星际星盗倒是快灭绝了!
  这究竟是颗什么样的星球啊!
  崔振川、马德东和胡常在作为在霈星苦逼打过工的人,他们深知霈星有些人(玩家)的变态。
  三人无太大感觉。
  两个学校的学生长这么大, 只在影像作品里见过星盗, 真实的星盗什么模样, 大家从未见过。
  学生央求老师, 也想参加星盗百团展览。
  老师找人沟通, 这确实是个学习的好机会,不可错过。
  学生在原地等待,霈星路上的行人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这些大抵都是霈星星民, 居住在霈星。
  每一个人神采奕奕,不像是神州星或是他们的家乡星球, 人们总是带着匆忙又疲惫的神情度过每一天。
  迎面走来数个打扮性感的女人,如果是在别的星球,她们这样打扮必会被人用异样目光看着。
  学生连忙捂住眼睛:“啊!”
  路过的女人朝学生送出一个飞吻, 自信精神饱满地走在路上,谈论着一些关于工作上的趣事或难事。
  也有喜欢穿着正装或是奇装异服的人, 服装只是套在人身上的普通装饰品而已,不管是谁,想穿什么都可以随便穿。
  他们看见一对男女朋友吵架,男人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女人一脸无奈。
  学生看向男人的目光下意识带上鄙夷,男人怎么能这般脆弱,当众哭泣简直丢男人的脸!
  学生刚露出这样的眼神,就被女人指着鼻子骂道:“这么看我男朋友干什么,他从小养到大的宠物钱钱死了,他还不能伤心一下吗?你们是别的星球来的人吧?再敢这么看我们,我就要报警了!”
  男人连忙站起来拉着女人道:“你别这样,我们对外人要友善一点,外面环境都这样。”
  他又对学生道歉:“不好意思,我女朋友只是为了维护我,她没有恶意,如果你们有什么不满,冲我来就好。”
  学生痴愣地摇头,他们停留的此地刚好是居住区和商业区的中间区域。
  此地有正好去采购食材或者带着孩子遛弯的家庭主妇和家庭主夫,他们站在一起交流省钱技巧、打扫窍门、或是如何让孩子保持安静等等……
  也有选择工作家庭都要兼顾的年轻夫妇,向这些家庭取经生活便利的技巧,有人分享极其使用的技巧时,一些人连忙唤出电子笔记记下,以便以后用上时可随时查阅。
  很多来到霈星的人,不论是男性还是女性,他们从小的资源条件受限,受到的教育有限,他们从不会去思考自身权益是否有受到压迫。
  来到霈星,他们发现原来以前的生活有问题,现在的生活过得更舒适,那么他们就会选择现在的生活方式。
  空中巡逻的光甲队路过,学生听路人说霈星军部的考核标准情况,以及军部只要达标不论男女都招的事。
  这一届的光甲系有不少女学生,她们本来在犹豫选择璀星、璨星还是选择回家嫁人,现在她们又多出了一个选择。
  街上的电子广告牌写着“做你想做的事,做你喜欢的事”。
  学生忽然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会喜欢霈星,又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讨厌霈星。
  喜欢霈星的本身就是不满于现在生存现状的人,或许有时候他们自己都没有察觉。
  而讨厌霈星的人,极多数都是现有体制和环境下的既得利益者,如果按照霈星这般的模式生存,他们的好处会被剥夺,怎么会喜欢霈星呢?
  崔振川嘀咕道:“我明年就申请来霈星军部。”
  池余恰好和其他老师回来,听到崔振川这话,他一掌拍在对方脑袋上。
  “你原本不是说要留在神州星军部吗?你家里都给你订好了实习机会……”
  崔振川:“反正他们习惯我经常改主意,我就要留在霈星,我要在霈星军部实习!我爸参加年初的矿石展,对霈星拿出的几种矿石很满意,如果我能和霈星搭上关系,他一定会同意!”
  池余:“……”
  胡常在捂住崔振川嚷嚷的嘴,马德东问:“老师,拿到参加展览的资格了吗?”
  池余和几位老师面露难色。
  学生垮下脸,“没有拿到吗?我们不能参观星盗了吗?”
  老师:“骗你们的!”
  学生立马恢复精神,“老师你们太坏了!怎么拿到的?星网上的票全部卖完了,你们付了多少钱,算实训资金吗?”
  池余摇头道:“没有花钱,他们负责人说‘凡是学校师生参加该类教育展览都无需购票,出示证明按照顺序排队等待即可’。”
  童天军校学生也听见同样的话,所有学生均是一愣。
  霈星坑钱很出名,但很多人被坑得心甘情愿,并没有太多人抱怨。
  去询问的老师本以为霈星会趁此机会狠狠宰他们一笔,比如提高实训租用点的资金,从联盟那拿更多的钱等。
  神光军校的老师说:“果然是小云歌的地盘,她还是那么善良。”
  池余觉得云歌那种爱钱的性子,这应该不是她的主意。
  一行人前往洗罪塔,听得从洗罪塔出来的行人兴奋讨论着关于星盗的事,他们被勾起好奇心。
  洗罪塔每次只能进入三千名游客,剩下的需要等前面游客参观完,才可进入洗罪塔。
  这里人山人海,都是来看星盗究竟长什么样的人。
  两个学校的师生等待近三个小时,终于轮到他们跟随所有人进入洗罪塔,他们没有展示入场券,身后游客询问。
  工作人员解释他们是学校师生,可以无券参观。
  游客对霈星的印象更好。
  领路的玩家人美声甜,她介绍星盗百团展览的内容。
  “此次展览的百团为联盟通缉令上排名前一百的星盗,我们都知道星盗做尽了一切的坏事,现在我们面前的第一个团是通缉令第一的……”
  游客听着星盗团所犯下的恶事,他们犯下阵阵恶心,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丧心病狂的人!
  游客听完介绍后心情很不好,有些游客放声大哭。
  介绍星盗事迹时,他们听到的几艘星舰编号,正是深深刻在他们脑海深处的记忆。亲人、朋友或是配偶因星盗的离世,给他们带来了沉痛的打击,他们永远都忘不了听到星舰遭遇星舰时,那绝望的心情与铺天盖地的黑暗。
  他们向星球警察报警,警察从不受理星际案件。
  他们找到星球军部,星球军部告诉他们这是联盟军部所管辖的范围。
  他们找到联盟军部,联盟军部说星盗极其狡诈难以对付,他们迟早有一日会将罪犯绳之以法。
  迟早有一日,那日什么时候才会到来?
  现在他们亲眼见到被关在监狱中杀死他们亲近之人的星盗,这些星盗面容憔悴,被参观时仿佛受尽屈辱。
  屈辱吗?和逝者比起来,他们这些屈辱算得了什么?
  这些畜生就该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这些游客隐藏在人群中,默默地擦拭眼泪,心中告知他们的亲人朋友爱人——
  杀害你们的人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你们终于能够安息了……
  星盗团介绍结束后,来到星盗杂技与魔术与表演环节。
  首先是星盗集体跳火绳,星盗实力参差不齐,互相间又没有默契,即便经过许多波展览,他们依旧会出现失误。
  失误的星盗裤.裆着火,惹得游客哈哈大笑,也有小部分游客紧皱眉头,认为霈星此举太过侮辱人权。
  之后有跳火圈、撞火墙等看起来极其危险但不会损伤性命的杂技表演,随后是大变活人、指明数字的魔术,以及“正义之战”的表演。
  “正义之战”为霈星光甲士在众多嘲讽声下,努力讨伐星盗最后取得胜利的艰难过程,当他们带着最后一舰星盗回到霈星,所有游客站起鼓掌。
  紧接着是洗罪塔即霈星犯罪惩罚的科普时间,游客看见了洗罪塔里针对不同量级罪犯的行刑工具。
  每一名游客都知道在霈星的犯罪成本极高,谁都不要指望着犯罪完后,能够凭借所谓的关系逃走。
  玩家又一次拿出万能的云歌做例子,“我们星球主,一位强大的光甲士,由于其实力太过强悍,经常会毁坏公共建筑,就连她,毁坏公物也要在洗罪塔待满时间,同时需要上缴罚金。罚金用于监狱的建设,比如刑具的添设……”
  有游客带着小孩来参观,小孩直接被玩家阴森森的语气和示范动作吓哭,揪着父母腿哭哭啼啼:“做坏事的人都会被这样吗?”
  最后是游客发言提问环节,玩家点名。
  一名来自童天星的游客严肃道:“我认为你们对星盗的所作所为违反了联盟的人权法。即便他们是罪犯,他们也应该保留最基本的尊严,而非像动物一样展览,被人们肆意嘲笑践踏尊严。一旦我们这样做了,和罪犯又有什么区别?”
  本来欢声笑语的游客忽然沉默,有人赞同这位童天星游客的话,他们在方才的表演环节中也感到极其不适。
  “是啊,我刚才看的时候也觉得太过分了。”
  “其实很多星盗也只是迫于无奈成为星盗,并非他们自己想要做的选择……”
  “我看见里面还有不少十五六岁的孩子,他们为什么也要进行这样屈辱性的表演呢?”
  “霈星这段时间从星盗身上得到不少好处了不是吗?我一直关注你们的官网,认为霈星是个很好又仁慈的星球,今天看见你们对待罪犯的方式,我感到浑身发冷,手脚忍不住地颤抖,太可怕了。”
  玩家:这群npc是白莲圣母杠铃成精吗?
  “说够了吗!”
  玩家尚未开口,已有游客先奔溃,不止一名,他们瞪着通红的眼睛,看向刚才说着风言风语的人。
  “你们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你们是否有亲朋好友曾被星盗杀害?”
  “人权?这群畜生也配有人权吗?他们根本不是人!看看他们那些做出的事情,你们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
  “十年前,我的女儿,她才二十五岁,她新年从德东星回来,遇到星盗,星盗要求1亿的赎金,我好不容易凑齐这笔钱,最后得到的是……”这位父亲痛苦地捂着脸,“她被一群星盗侮辱后又分尸的视频,我的妻子因此自杀,我的父母因过度伤心相继离世,你们怎么敢说出给星盗人权的话?”
  同样被星盗伤害过的游客上前安抚他。
  也有游客说:“已经过去十年的事了,为什么不将它放下呢?”
  “放下?”这位父亲似乎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十年来,我每一天每一秒都记得那天遭遇的事情,直到今天我看见这场展览,看见那群畜生被关在玻璃罩里。”他摸着胸口:“我心里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