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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历史 > 烽烟武汉 > 第一百七十章强势杀戮
  谢银贵,他的真正身份是一个治安队员,还是他们在团山村战斗中抓到的俘虏。
  如果没有战时的需要,可能谢银贵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样的战场上,就算他要加入侦察连也需要在单葵那里经过一段时间训练后才有可能。
  但是,这是战时,很多事情都得便宜行事。
  如果要谢家去支援县城,因为有个小鬼子的教官存在,只要德安县城战况激烈,那么小鬼子一定会带着谢家的庄兵去县城的。
  不过,那样的话,江海他们担心时间会太长,等这帮家伙赶到的时候,有可能战斗已经进行了很久,如果打赢了倒是不怕,但是一想到鬼子他们的战斗力,再想到一排要以寡敌众,还不知道能不能支撑下来,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派个人去报信了。
  报信当然要用敌人信任的对像了!
  实际上,田炳健就是一个合适的人选,他在治安队里有权有声望,而且这家伙做事机灵多变,像这种报假信的事,他去最合适不过,毕竟他的身份还没有暴露。
  但可惜的是,他现在还有更加重要的任务,攻打德安县城可少不了他啊。
  在这样的情况,田炳健就在治安队俘虏中推荐了谢银贵,并且亲自去给他做了思想工作,才有现在的这一出。
  其实从感情上来说,谢银贵还真是谢家的人,在德安县这一块同姓基本带着亲戚关系的情况里,谢银贵说起来竟然从辈份上还是谢进财的叔叔,虽然说已经出了五户之外,但毕竟族里的辈份在那里摆着啊。
  不过可惜谢进财却对他这个‘叔叔’不怎么待见,或者说他可能根本就没在乎过,对整个谢家族群根本没有多大的归属感,在鬼子进了德安,整个谢氏家族算是第一批倒霉的,除了谢进财的近亲和交好的一些谢氏外,在谢进财的指使下,竟然将整个谢家的村落给扫了,成了第一批鬼子军粮的贡品,也成了谢进财最后在鬼子们面前飞煌腾达的投名状。
  那一次鬼子在谢进财的带领下强行到谢家村子缴军粮,从村前一直杀到村后,除了听到消息躲起来的人,还有一些人根本没有在家,谢家的那个村子几乎整个就被屠了。
  谢氏本就是德安县城有名的商贾之族,当时与谢进财一样的大户也有不少,但是被鬼子这一抄后,整个谢氏家族也就变成了谢进财实力最强悍,而鬼子更是得到了十足的好处,从谢家村里拉出的重要军用物资,听说都整整装了七八军卡,自然从这以后把谢进财当作了真正的‘自已人’。
  当然,谢氏村落的被屠,自然影响到了无数的谢氏族人,别人不知道,可是田炳健却知道,谢银贵就是谢家村里人,因为他当年就是从谢家村出来当的国民警察,后来鬼子进来后,也就被迫随着田汉成变成了鬼子治安队队员。
  对于谢进财,在田炳健看来谢银贵那是天生就带着仇恨的,毕竟他的一家人可全都在那次屠杀中死光了,田炳健听说他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死得特别惨,惨遭鬼子的凌辱不说,最后死的时候听说连具完整的尸身也没有,也就是说从感情来讲要谢银贵带人去抄谢进财的家是完全没问题的。
  所以,事实的情况就是经过田炳健的一阵思想动员,谢银贵就同意了。
  不过随后,众人就发现了问题,谢银贵虽然本人心里迫切为家人复仇,而且很有意愿去对付谢进财,但是心理素质却是不过关,一遇到事容易紧张,而且很害怕鬼子,就连江海和赵四海都担心这家伙在碰到鬼子后会露馅。
  “放心吧,我看好他!”
  知道了江海的心里想法,田炳健却是不怎么在乎,最后却嘿嘿的一笑对着江海道:“不要怕他会出问题,如果你们真的看到他紧张和害怕,在他执行任务前说四个字就好!”
  “那四个字?”当时江海充满了好奇,觉得田炳健这家伙挺神棍的。
  “寒梅树下!”说到这四个字时,田炳健眼里闪过了一丝怜悯,脸孔突然变得有些严肃和悲凉,还看了一眼呆呆傻笑的谢银贵。
  ‘寒梅树下’?这是一个什么梗?
  当时江海奇怪地看着田炳健,希望他解释一下,但是看到田炳健的眼神,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再也问不下去了,在那个年代由于鬼子的到来,出现了多少惨绝人寰的伤心事?这些事真是听都听不下去,又怎么好去揭人的伤疤?那怕谢银贵是一个俘虏。
  于是,田炳健的人选谢银贵就通过了,这四个字江海交给了沉稳持重的赵庆,他相信这绝对是一件让谢银贵不会开心的往事,还交待了赵庆如果没有必要就不要说。
  竟然决定相信田炳健,那就要相信他的选择,这是江海做出的决定。
  “连长,灯笼已经挂好了!估计城的战斗马上就要打响了!”
  田炳健和丁文俊的出现,让这次的攻袭出现了可喜的变化,而这两人好像也没有让江海失望,有时江海是不是在想,这难道是老天爷的倦顾吗?竟然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候给他送两员虎将到侦察连?
  “战斗起来后,要七班注意城的情况,随时准备去支援!”
  江海想了想,多少还是有些担心城的情况,七班也有二十多个人,虽然不是一股很强的力量,但是在战斗时掩护一排撤退还是有把握的,其实七班这个预备队多少也是为一排而准备的啊。
  “是!”
  谢四海兴奋地看着德安县城第一抹红光串起,心里高兴地乐着,战斗终于打起来了,激烈的战斗就要打响,这是他第一次参加如此重要的战斗,怎么可能不兴奋呢?
  “田炳健,单葵,你们给我活着回来!”
  但江海却兴奋不起来,他在担心城里的战士,在担心一排能不能冲进城去,还在担心田炳健能不能进司令部,又会不出现什么危险,他总觉得田炳健和丁文俊好像并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但无疑对侦察连特别的重要啊,可惜的是战斗已经进行,他帮不上任何的忙,只能在心里祝愿着他的战友,希望一切顺利。
  其实,江海的担心是完全有必要的,在第二个灯笼被挂上阁楼后,其实田炳健他们的行动正是到了最关键的时候。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一声大喝响起在鬼子的司令部门口,而这个时候天已黑,自从渡边濑带着部队去了黄田村那边后,这里一直很清静,更别说会有人在夜里还经过这里,但是迎面却快步走来了一帮人,让站在门口守卫的鬼子很快就警觉了起来。
  “八嘎,我是本田佑少尉,受渡边少佐的指派回司令部取重要的文件!”
  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当先一人身着日军少尉军装,黑灯瞎火的看人不是很真切,但标准的日语却让站在门口的日本鬼子一下子就懵住了,下意识地将举起的枪放了下来。
  “你们在外面等着!”
  说话的人让后面的战士看着仿佛也有一点发懵,但他的声音继续响起看着人群中的一人道:“藤山君请跟我来!”
  “嗨!”的一声,人群中就有人相响应,然后两人就向司令部里走去。
  这名叫自称叫做本田佐的鬼子军官黑夜里看不清长相,但是说话做事气势不凡,连走路的方式都跟日军军人一致,后面随他而出来的那名叫做藤山的日本军人看起来也是龙行虎步,让门口的两名鬼子守卫几乎一下子就去掉了戒心,毕竟他们在德安这么久了,还真没见过他们日军在这里还受到什么攻击,再加上这两人表现得完全与日军气质一致,让他们根本就起不了疑心,下意识地就放松了警觉。
  “士兵,最近德安情况如何!今晚谁在值班?”
  两人大步向司令部走来,在灯光下两人的面目慢慢变得清晰起来,两名守卫的日军还没有看明白,但是本田佐少尉的话再次从嘴里传到了两人的耳里,自然的有一种上位者气场。
  “报告长官,一切正常,司令部一切都安好,今晚值班的是田中少尉!”
  面对这种强势的气场,鬼子守卫不由自主地就回答着他的话,然后看着两人快步向门口走来,甚至他都起不了拦截的心思。
  “是吗?原来是田中啊!好久没有跟他下棋了呢……”
  自称本田佐的军官点了点头,从口气里听到是田中少尉似乎有一点高兴的样子,好像俩人关系还不错,而这个时候他大步流星而来已经到了守卫的身边。
  “士兵,你的领章歪了!”
  但也就是这个时候,他站到了这名日本守卫的面前,目光如烛地看向着这名日本守卫。
  “你……呃……”
  日军守卫有些发怔,他终于看清了这名说着标准日本话的本田佐少尉,第一感觉就是这个人好像他没有见过,却有一点眼熟,然后他就看到这名军官双手向他的脖子这里伸了过来,听到他说自己的领章歪了,就有一些发呆。
  但是,此时他绝对不会有一点反抗的意识,因为这人日军守卫虽然没见过,但绝对没有让他产生敌对的想法,这不就是一个标准严谨的日军官官所要做的事么?
  当时,他甚至还有一点感动,有点不知所措,下意识地想将手中的步枪放下来,赶紧看下自己的领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然后再去把他摆正。
  但是,这名军官向他带着一丝严肃的伸出了双手,要帮他扶正领章,让他有些羞愧的感觉,对于一名合格的日军军人来说,这是多么让人尴尬的一幕啊,如果长官严格一点,他可能会要受到战时处罚的。
  不过,更让他恐怖的事情发生了,他的担忧和羞愧表情还没有完全出现在脸上时,突然间他的脖间那双手变得强硬无比,然后还有一道寒光闪过,一种剧痛从脖子上传来,他下意识地想大声呼痛,却突然发现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一下子就掩在了他的口上,然后一股大力向他袭来。
  砰!脑海里隐约传来了砰的一声巨响,然后他就感觉到自己后脑受到了雷霆重击,意识瞬间就有些迷糊。
  “不好,我被他掩住嘴,重重地撞到了后面的墙上,我不能出声,面前的不是我大日本的军官,是敌人!我要反击……”
  鬼子的守卫瞬间就明白了什么,再抬起眼看向前方的时候,看到那名看起来气势惊人的‘本田佐少尉’正一脸杀气地狠狠瞪着他,双手使劲地控制着他的嘴巴和脖子,让他连动也不动。
  当然,更让他惊骇的不是这个,是他发现自己脑里越来越晕,感觉脑里就像煮了一锅粥乱成一团,而且因为他呼吸不上来了,眼前有些发黑。
  再有沙沙沙的声音不断的从耳边传来,脖子上的剧痛是如此的真切!
  那沙沙的声音是如此的恐怖,就好像流水一样不断地向外喷着什么,那好像是他的生命是他的力量正在无情的流逝,现在他竟然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他手中虽然还抓着步枪,可是却怎么样也提不起来。
  “我的脖子被人弄破了,大动脉正在向外流着血,我马上就要死了吗?要回到樱花盛开了地方了?”
  多年的战斗经验让守卫的鬼子立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脖子上传来的沙沙声一定是方才白光闪过时那里已经被刀划破的喉咙。
  此时脖子上的两条主血管已经被切开,正在向外面疯狂地喷涌着鲜血,而同时喉咙切开,他的大脑也缺少空气,这种情况只要持续超过三分钟,他就必死无疑。
  他奋力挣扎,渴望活下去,还想着跟司令部的战友们报警,相信里面的人也不会防备,今天竟然有人敢攻进他们大日本皇军的司令部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一件事,谁会防备到,那时一定会损失惨重吧!
  可是虽然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身体却完全已经不听指挥了,他根本就动不了,只能用尽身体里的全部气力让身体看起来来像晃了两晃,而正是这两晃,让他脖子上的血涌得更多,他的脑中越来越晕,眼前也越来越黑暗。
  最后他的目光看向了对面,对啊,他还有一个同伴,也许他看到自己被刺杀会报警吧,可是当他的目光所至时,却不得不再次凝固。
  对面的司令部的大门上正瞪着一个双目瞪得老大,眼里全是不敢置信表情的日军士兵,那时他应该还没有死,他的目光也正向他看来,两人的目光正好碰在了一起,然后两人眼里全是绝望,然后几乎是同时绝望地断了气走向了地狱。
  说起来,那名日军比他更惨,因为也就是在他脖子被划破的同时,一把闪亮的刺刀突然扎向了对面日军守卫的脖子,力量之大,速度之快让他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那一刀直接就扎穿了他的脖子,然后再划断了了他的脊柱神经,再带着他整个身体直接就扎到了对面的墙上,那名日军甚至连任何声音都来不及发出,整个人就被这一刀挂在了墙上,由于中枢神经被切断,喉咙被刺穿,除了发出静首无音的两声咯呼,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动静了。
  这是什么人?竟然如此果决,而且杀伤力如此的强大,让两名死去的日军简直做鬼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