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提着早已磨好的利刃,跑到了皇城脚下,听着那敲锣打鼓十分喜庆的声音,望着那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四周。感受着十分讽刺的喜庆。
看着那驻扎在城墙之下的兵马。
我想杀人。
很想。
说我杀人不眨眼,白袍不沾血,说一见云轻狂,如今阎罗王?
那么今日的我便血染杀戳。让所有人好好看看,血染杀戳的云轻狂,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我已一己之力,血染皇城又何妨?
天若挡我,我欲灭天。
神挡屠神,佛挡屠魔。
全天下所有人要是都来挡我,那么我为了楚墨。屠尽天下,又如何?
我本。就是天地间一抹清莲,孤身一人,仅此而已。
一个跃进,我冲出了看热闹的人群。提起了利刃,直接冲入了守城的士兵,我想杀戳,我想进去。
我想阻止。
我想,得到楚墨。
我想杀了凤怡!
哪怕明知,杀了凤怡,自己也会死!
此刻的我,完全已经癫狂。
恰似正好映衬了那句话,我本轻狂,为墨而狂。
要是说凤怡是早就疯了,那么此时的我,完全就是泯灭了人性,比她更疯。
脚下的尸骨有多高,我已经不知道了。眼前一片赤红,周围的喧闹声,喊杀声我全都听不见,甚至我还像着了魔似的,舔了舔溅在嘴角边的那抹血迹。
好甜。
那时候的我,竟然觉得猩红的血,是甜的。
我的出招很狠,几乎是一击毙命,让所有人都为止惧怕,甚至有些士兵被我这么莫名其妙的攻击吓的都不敢靠近我。
一时间,所有人都将我围在了中央,提着武器,不敢上前。
我听到了咒骂声,好像是周围看热闹的群众。
骂的,好像是我不要脸。池上爪技。
谁都不傻,看的出来,我此次前来肯定是和楚墨有联系,他们骂我不要脸,骂我一介女流,不知廉耻。
还骂我,没有女子该有的修养,甚至让我回去读女戒,好好背背三从四德。
呵呵呵呵呵呵。
我忽然笑了。
站在人群之中,直接蹲了下去,抱着自己的身体,像一个无助的孩子,抬起头,用仰视的目光,看着所有害怕我又想要攻击我的士兵。
眼泪,和血液全都混杂在了我的脸上,这个样子,好丑啊。
原先绾上的青丝,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都散落了下来。
发簪不见了踪影。
这个发簪,是我从小攒的第一笔钱买的,想让楚墨亲手为我戴上。
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丢了,就丢了吧。
心都不见了,还拿发簪来干嘛?
利刃在我的手中“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我笑的很傻,就像一个傻子一样,我随意指了一个士兵,我问他。
“我不要脸吗?”
他点了点头马上又摇了摇头!仿佛很害怕,自己莫名其妙被我点上,我就会要了他的命一样。
可是,那个时候的我,早就疯的不是人了。
看到他点头,在他摇头的瞬间,掉在地板上的利刃,就直接割下了他的头颅。
而我的身影,至始至终都没有动摇。
驻扎这么多兵马,别人会觉得是害怕出事故,而我却相当的明白,这他妈就是害怕我去抢亲!
只不过,他们真的预料对了。
我来了,真的来了。
只不过面对所有人的指责,所有人的咒骂,我退缩了,我害怕了。
明明不要脸的人是凤怡,不是我,可是被所有人咒骂的人,却是我。
我没有三从四德,我也不懂女戒,我更没有什么修养。
我就是简单的爱一个人。
爱上自己的亲哥哥。
我有错吗?两个人相爱,不能相守,即便有一方已经背叛,可是我想要放下自尊,放下身段,极力去挽回,做最后的挣扎。
我,真的错了吗?
前世的我,当然不知道,自己错了,却又没错。
爱一个人,是没错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自古争斗,必有一死,我杀这些士兵,也是没错的。
可是这些士兵,却也是无辜的,孰是孰非,谁都无法说透。
不过好在,今生的我,倒是放下了前世的杀戳,放下了许许多多的执念,也算是宽慰了这些士兵的亡魂,为自己,积了一些阴德。
要是自己死了,估计也不会死的太惨了吧?
之后的我,不管指向哪个士兵,他们除了害怕的浑身颤抖,却也不敢说话,不敢回答。
人群之中的咒骂声,也消失不见,他们不敢骂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欺软怕硬。
我拾起利刃,重新站了起来,面朝阳光,看见的却都是日落。
我问这些士兵。
“我可以进去吗?”
没人回答我。
我又问。
“我想进去抢亲呢。”
还是没人敢回答我。
“我都说我要进去抢亲,我要造反了!”
这下,所有士兵在害怕,却也全都对着我攻击了起来。
果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我重拾了杀戳,放纵了自己,俨然化身成为了遁入地狱的恶魔,曾经那股宛如清莲般的气势,再也不见。
楚墨,墨哥哥,我为了你疯狂,你开心吗?
嗯,你肯定不开心。
因为你娶的人不是我,你怎么会开心?
一阵钟声的敲响,我浑身的杀戳瞬间消散,利刃“哐当”一声,掉落在了地上,整个人就像是失了魂一样,愣在了原地。
我赶来了,却被人堵住了,我还是来不及,我还是没能来得及阻止这一切。
墨哥哥,你为什么不等我?
为什么不等我进去之后,把你劫走?
说白了,还是我自己没那个勇气,没那个勇气去面对这一切。
明明可以直接将所有人给杀死,或者是偷偷潜入皇宫,可是我却选择了这么张扬的方式。
我想的,很简单,我想你知道我来抢婚了,我想你知道,我在皇城外放肆杀戳,没有人性出来救我。
可是你没来,你却没来。
你放纵了我,放纵了我的杀戳,放纵了我,任我下地狱。
也是,如此罪孽深重,手上亡魂无数,一双雪白的手,早就被血液染的污秽不堪,这样的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脸上的面具,忽然掉落了下来。
露出了那张洁白无瑕的脸庞。
只不过这洁白无瑕的白,却是苍白,像死人的脸色一样,十分的苍白,没有半分血色。
“我披荆斩恶。从此沦陷万骨尸堆深陷骨砌如山的乱世。烽火狼烟。兵荒马乱。我只想离你近一点。只想站在你身旁。可你却另娶她人。”
我的泪,早就被风沙给吹干,将眼神轻轻的,轻轻的扭转向了这座宏伟的皇城之上,我仰望着他的高昂,我败了。
却没有心甘情愿。
将这句话说完,我带着笑意磕磕绊绊的走了。
没有一个人敢拦我。
所有人都静静的望着我,像是在看一个异类,一个疯子,一个女魔头。
可是我不害怕,我一点都不害怕。
人善被人欺,人恶被人骂。
比起被人欺负,我宁愿被骂,宁愿博得一个千古骂名。
我又不害怕,我孤身一人。
嗯,孤身一人。
民间传言,太子楚墨,娶得了一位十分美艳的娇妻,一撇一笑,都十分讨得楚墨的欢喜,她的长相美到随便一个表情,都像是一幅画。
可是,太子楚墨,却喊她凤怡,这是让所有人为之不解,因为她的长相和曾经展现于世人之中的小师妹凤怡,完全是两个人。
而那日在皇城下大开杀戒的女阎王云轻狂的长相,则和原先的凤怡,一模一样。
却又人传言,她是楚墨的亲妹妹楚妍,楚墨新娶的那位太子妃,才是真正的凤怡。
而她们的样貌,为何有如此的转变,这是让天底下的人,都猜不透的秘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