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放手的人是我?陆嘉良,这句话你真敢说!”
容承慎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刺,从喉咙里滚出来,他目光森冷看着陆嘉良,若不是顾忌这里是人多的场合,恐怕早就挽起袖子要动手打人。
陆嘉良眼神直视他,“小乔现在并不想见你,你是知道的,容先生一向有涵养,何必强人所难?”
容承慎脸色没变,还是那样冷硬,“我的涵养不好,上次在商场陆先生恐怕已经领会过了。”
上次两个在商场内大打出手,还惊动了商场保安,要不是乔沫先一步拉走容承慎,恐怕还要惊动警察。
他这次旧事重提,恐怕是在警告陆嘉良,知好歹的话,就放开乔沫,否则他也不会顾忌这里是公共场所,就不敢动手。
乔沫站在两个人中间,清楚的知道容承慎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不要脸,她还要脸呢!
这里不是小地方,高档餐厅,要是被人拍下来传到新闻上……乔沫不想明天,看到新闻说什么,两男争一女的新闻,又狗血又坏她名声。
一咬牙,她站到了陆嘉良身边,抬眸直视容承慎:“你先回去,我等一下就……”
“乔沫!”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容承慎已经冷声打断她,眼神也是冷的,直直看着她:“过来!”
他不满她的动作,不满她靠近陆嘉良。
乔沫知道他的怒意又上升了一个点,额角上的青筋冒起,五官张条也是生硬而锋利,看起来叫人犯怵。
若是以前,乔沫会害怕这样的他,可是现在,此时此地,她心里竟然是平静的,一点也不知道害怕是什么,“我现在不想跟你一起回去,你自己走吧,我会打车回去。”
她的话音落地,容承慎面色瞬间阴沉,往前大踏一步,直接来到她的面前,立刻将两人距离拉近,近到几乎和她面贴着面,三个人之间的举动早已经引起旁人的注意力,围观的人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窃窃私语。
容承慎居高临下看着只到自己胸膛的乔沫,他微微一弯腰,凑近她耳畔,声音沉沉:“我现在很生气,别在惹我更加的生气。”
说完,直起身,看着她。
乔沫咬牙,知道他这话是威胁,她看了他一眼,终于还是妥协了,慢慢朝他身边走过去,在他身边站定,深呼吸了一口气,对陆嘉良说:“今天谢谢你了,保释金我改天还给你,还有……”
话还没有说完,身边的人早已经不耐烦,牵着她转身就走了。
乔沫余下的话咽进肚子里,看着他的背影,狠狠的瞪了一眼。
见乔沫一被他带走,陆嘉良抬步就要追过来,容承慎头也没有回,却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他拉开车门的同时,回头朝一边站的叶城叫了一声:“叶城!”
叶城知道他什么意思,立即上前拦住人,“陆先生,你何必当一个破坏别人幸福的第三者呢……”
乔沫被容承慎粗鲁的塞进车里,他动作强硬了一些,上车的时候,乔沫的膝盖撞到车门,疼的她皱眉,容承慎却仿佛没有看到,紧紧抿着嘴角,拉开安全带给她系上,然后“砰”的一声,甩上车门。
他并没有直接上车,而是转身朝叶城走过去,一边走一边解开胳膊上的袖口,径直来到陆嘉良面前,抬起手,挥出拳头,狠狠一拳砸在了陆嘉良的鼻梁上。
没有在看一眼,动手揍完人,转身上车,发动车子离开。
乔沫在车内看的一清二楚,后视镜里陆嘉良站在夜色之中,直直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乔沫心里说不出的什么滋味,却知道自己憋了一股子气,一直隐忍不发。
车上谁也没有说话,车内寂静,一点儿的声音也没有。
她不说话,容承慎也不出声,气压迫人。
也不知道开了多久,车速渐渐缓慢下来,乔沫看了一眼车窗外,脸色顿时一变:“你带我来医院干什么?”
容承慎没有理她,推开车门下去,在车前绕了一圈来到副驾驶,然后打开车门,探进半个身子替她解开安全带,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下车来。
车的底盘高,乔沫被她拉下车的时候,一下子踩空,整个人往前一扑,惊叫一声差点摔倒。
腰间一双有力的大手及时搂住她,她上半身被揽进一堵厚实的胸膛,鼻息之间闻着男人身上熟悉而好闻的味道。
乔沫推开他就起身,面无表情整了整衣服。
容承慎低眸看了她一眼,面色沉静,“跟我走。”
乔沫站在原地没动,“去哪里?”
容承慎抿着嘴角没有说话,乔沫看了他一眼,嗤笑一声,转身就要去马路边拦车,手腕一紧,她重新又被拉回去,乔沫忍了一路的情绪终于爆发,大怒:“松开我!”
容承慎怎么可能松开她,找了她一天,她能去的各个地方都去了,就是没有找到她的人,他心急如焚,结果却接到叶城的短信,看到她姿态闲适的跟陆嘉良在吃情侣饭,他简直是怒不可遏。
现在怎么可能还会放她一个走!
不理会她的挣扎,他抓紧了她的手,稳稳的带着她往医院里走。
挣扎了半天都没有挣脱出他的手,他一只手掌又宽又大,紧紧钳制着她,她几乎动弹不得,反而还越动他收的越紧,她也疼的厉害。
最后索性不动了,一脸怒气的跟着他身后,看他能把她带到哪里去?
道路越来越来数序,一出了电梯,乔沫就开始狐疑:“容承慎,你要带我去哪里?”
这么熟悉的路,白天她和陆嘉良来过这里,安心住在这个医院,这个楼层。
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安心那个女人,他竟然又带她过来了。
乔沫怎么也不愿意过去,剧烈的挣扎起来,不像刚才那样小幅度,这次而是怎么样也不愿意在走动半步,容承慎的手一直紧紧拽着她,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手腕已经被他抓的通红,骨头似乎都要被他捏碎了一样,乔沫没有力气挣扎了,冷眼看着他:“容承慎,你到底要干什么?”
容承慎看着她这张脸,好半响后,才慢慢开口,一字一句的:“你从警察局出来后,来找过安心?”
他怎么知道的?
乔沫皱眉:“是来找过她,怎么了,不行吗?”
她大方承认。
容承慎眉头越蹙越紧,“你来找她干什么?”
“不干嘛。”
“不干什么,你会过来。乔沫,你老实告诉我!”说完最后一句话,他骤然加大了音量,俨然是生气了。
乔沫一愣,从未看过脾气这么大的他。
她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前面处突然一阵骚动,有嘈杂声传过来,众多的吵闹声中,还伴随着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乔沫错愕:“安心……”
那尖叫声,她听出来了,是安心的。
抬头朝安心的病房看过去,这次乔沫主动朝那边走了过去,离安心的病房越近,就越能听到安心的尖叫声。
病房里有很多人,医生、护士、还有保安人员,阵仗很大,似乎怕出什么事。
乔沫一走过来,安远就看到了她,他大怒,直接朝她走过来,咬牙切齿,忍无可忍,抬起巴掌就扇下来。
“安远!”
安远的手在半空中被截住,从身后赶过来的容承慎在乔沫面前堪堪拦住他的手,大怒:“你动她一下试试?!”
在他面前,安远到底是不敢对乔沫动手,恨恨收回手,“要不是她,现在就不会乱成这样?”
乔沫站在病房门口,看不到里面具体的情况,耳朵里却能听的一清二楚。
“怎么……回事?”她眼神直直看着病房里,声音涩哑的开口,也不知道问的是谁。
安远冷嘲热讽:“怎么回事你还不知道吗?不是你跑来说当着我姐的面说她有精神病,她一时接受不了,才会这样癫狂大作的吗?”
乔沫抬头朝他看过去:“什……么?”
对于她的惊讶,安远嗤之以鼻,觉得她是故作惊讶,明明心里清楚的知道做了这些事的后果,却又在这里装无辜,装什么都不知道。
以前他还觉得乔沫心地善良,他姐姐用DNA骗她,他有些于心不忍,可是现在看来,这个乔沫的心思,也绝非那么单纯。
安远扭头就走,病房里的安心他还需要去顾及。
等他的人一走,乔沫就伸手抓住了容承慎的胳膊,仰头看他:“到底怎么回事?”
容承慎嘴角抿成一条线,目光深深看向她,“六点半的时候,我接到安远的电话,说安心病发,在病房里大闹,情绪非常激动,还有自杀的可能性,我立刻赶了过来,来了之后安心就在病房里,谁也不能靠近她,我也不能,她变的癫狂,好像谁也不认识了一样……我找人弄清楚事情的真实,找来一个护士,护士说你在安心发疯之前来过一趟,走之前还说她的漏针,护士去病房,那个时候安心渐渐的病发……”
乔沫一阵晕眩,黑眼也阵阵发黑,脚底像是踩了海绵一样,站不稳,腰间有力量的手臂支撑过来,乔沫立刻靠在容承慎身上。
她那个时候确实存了报复的心思,想教安心尝一尝震惊的滋味,所以当她不知道自己有精神疾病的时候,她心里几乎没有犹豫,就把这件事说给她,去刺激了她……
但是她没有想到,因为她的话,最后安心会病房。
“我不该跟她说那些,明知道她是个病人,知道自己有病肯定承受不了,可我还是说了。”
乔沫靠在容承慎身上,“我……不知道事情会这样……”
容承慎将她扶稳,让她站好,低眸看着她的眼睛,“既然知道这是不对的,为什么还要那么做?”
她当里心里有恨,有怨,做这些事的时候,想也没想,怒意蒙蔽的脑子。
乔沫咬唇不说话,容承慎皱眉:“我们一直瞒着她,不告诉她,就是怕她受不了。乔沫,好在安心今天没有出什么事,如果出事了,或则是没有人发现她病发了,如果她做出伤害自己,或则伤害他人的事,最后心里不好受的还是你自己。”
他太了解她,她做不了坏事,就算做了,心里也会有愧疚,所以这次好在发现的早,安心没有闹出更大的动静,否则乔沫心里一定会良心不安。
乔沫依旧咬着唇不说话。
容承慎的被她无声无息的态度弄的失去耐心,皱了皱眉:“说话。”
乔沫无话可说。
“知道错了吗?”
脸颊一痛,下巴被他抬起,乔沫撞进他深沉的双眸,他直视着她,问:“看到安心现在这个样子,后悔吗?”
后悔?乔沫眼神一闪,看着他,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底却有几丝怒意,乔沫想起白天时安心对自己所做的一切,还有她这些日子以来做的一切,看着现在容承慎的样子,他是生气的吧?
生气她对安心说的话,做的事,他觉得她很坏吧?
不是他心疼安心了?
乔沫冷笑一声:“为什么后悔?你们都不愿意做恶人,那我来做,她生病的事她有权利知道,你们都瞒她在鼓里,难道打算瞒她一辈子?”
容承慎怒极反笑:“乔沫,你做错了事,不但不承认错误,还觉得自己有理了?”
乔沫用力的一扭头,挣脱开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仰头看着她,满眼倔强:“没错!”
脸色悠地转为铁青,容承慎怒不可遏,一把拽紧她的手,将她用力往前拉。
“你干什么?!”
乔沫大惊。
容承慎直接将她拉到病房门前,推着她让她往前走了几步,乔沫视线渐渐开阔,她很快看清了病房里面的情况。
安心缩在*和墙壁的一角里,她背靠着墙壁而立, 一脸戒备的看着病房里的所有人,好像他们都是怪物一样,她头发凌乱,脸上和还有几道血印子,不知道是她自己抓的,还是怎么弄出来。
谁也近不得她的身,只要有医生稍一走动靠近,她就尖声大叫,歇斯底理。
乔沫愣愣看着她,突然想起上次在公司里,她和同事去精神病院收集新闻,那里的病人也同安心今天这样,癫狂发疯。
容承慎就站在她身后,乔沫退不出去,也不敢上前,就这样直直看着安心,安心的眼神突然扫过来,目光放在她身上。
乔沫的眼神跟她的眼神在半空中交汇,她眼神如辣,你尖刀一样,乔沫心里发寒,安心突然朝好跑过来,尖声大叫。
乔沫被吓着,手脚僵硬,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身体一紧,被容承慎往后拉去,他快速的反应过来,身体一转,将她结结实实护在怀里,谁也伤不得她一分。
将乔沫护在身后后,容承慎面色沉稳的转身,一把拦住扑过来的安心,将她稳狠抱在怀里,又立即对一旁站着的医生使了个眼神,医生会意,立即接过护士手里的针剂,迅速上前,对着她的动脉,一针下去,药效很快发作,没过一分钟,安心挣扎的身体渐渐软化下来,尖叫的声音也慢慢平息。
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光,安心身体不由自主往下倒,容承慎拦腰抱起她,将她放回到病*上,放好后,他推开,转身回头示意医生们上前照料她。
安远守在一边,焦急万分。
容承慎转身来到呆若木鸡的乔沫身边,看了一眼她惨白的小脸,牵起她的手出去。
下电梯的过程中,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呆呆看着前方。
来到车库,容承慎又将她弄进车里,给她系好安全带,一言不发的上车,启动车子离开。
行到半路的时候,乔沫突然打了颤,抱臂搓了搓肩膀,说了一个字:“冷。”
容承慎把空调给关了,看了她一眼,乔沫仿佛累极,一脸的倦容,脸色还是很白,嘴唇也没有血色,她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似乎要睡觉。
收回视线,容承慎目不斜视开车。
半个小时后,到达公寓,他停好车,侧头一看,乔沫睡着了。
抽了钥匙,容承慎坐在驾驶椅上,也不急着下车,就坐在那里,静静看了她半响。
……
乔沫被一阵温暖给包裹着,舒服而温柔,她慢慢睁开眼睛,看到浴室里的熟悉的天花板,她一动,水声哗啦,低头一看,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全身*,被八光了泡在浴缸里。
容承慎就坐在一边,看着她。
乔沫有些不自在,下意识的遮了遮自己,容承慎似笑非笑看她一眼,乔沫脸一红,说:“你给我脱的?”
“除了我,还能有谁碰你?”
“……”
“你睡的够熟,我一路抱你上来,给你脱衣服洗澡,你都没有醒。”
“……孩子呢?”乔沫也觉得自己睡的真够熟的,她并不是一个深眠的人,相反是一个浅眠的人,稍微的一点动静,就能让她惊醒。
“他们早已经睡了,我让小许回去了。”
“哦。”
“泡够了吗?还要不要泡?”
水的温度其实已经有些冷了,容承慎怕她泡下去会感冒。
乔沫舒服极了,不愿意起来,容承慎不由她,二话不说伸手就将她从浴缸里拉了起来,乔沫害臊,容承慎轻笑一声,拿过浴巾给她围上。
给她弄好一切,他全身上下也湿了,他指指边上:“坐那里去吹头发,我洗个澡。”
吹风机的声音大,在外面吹可能会吵醒孩子,乔沫想了想,点头,走到一边拿起吹风机,打开,“嗡嗡嗡”的声音立刻在浴室里响起来。
水气氤氲中,容承慎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少下来,结实有力的身体在薄雾之中显露出来,身上每一块肌肉都蕴藏着力量。
乔沫脸有些红,转了身,避开眼前看到的视线,专心吹起头发。
身后水声很快停下来,男人跟女人洗澡不同,男人几分钟就能解决,很快乔沫举着发酸的胳膊上的力量被卸了下去。
容承慎接过她手里的吹风机,自然的给她吹起来,黑而直长的头发已经被她吹的干了一半。
他捧着她一头乌黑的发,慢悠悠的吹。
乔沫站在他面前,个子只到他肩膀,两个高度正好,他站着给她吹发,也不觉得累。
十分钟后,头发吹干,容承慎收了吹风机,“好了。”
乔沫“嗯”了一声,摸摸自己的头发,热热的,她拉开浴室的门出去,觉得有些口渴,去客厅喝了一杯茶,想想又去次卧里看了看两个孩子。
两张小脸白净好看,睫毛也长,都沉沉入睡,一脸好梦。
乔沫在两个小家伙的脸颊上一人亲了一下,这才轻手轻脚的转身出去。
回到主卧,容承慎已经躺在了*上,乔沫换好睡衣后,掀开被子钻进去,她躺在那里,抬头去看容承慎,这才发现他下巴有道印子。
想了想,她伸手抚过去,“疼吗?”
容承慎摇头:“还好。”
“安心在医院里抓的?”
“应该是。”
乔沫没有在说话,突然伸手拉了拉他,容承慎知道她什么意思,顺势慢慢躺下来,乔沫伸手搂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胸膛,容承慎看到她的脸,听到她的声音在安静的卧室里响起,有些闷闷的。
她说:“我后悔了,不应该那样刺激安心,我看到她病房的样子,是真的后悔了,是我做的不对,我做错了。”
她的声音虽然清晰,可还是能听的出来,声线有些不稳,有些颤。
她在医院里就吓着了,回来的时候,脸色一直没有血色,容承慎纵然心里有气,可到现在,什么气也没有了。
不管她跟陆嘉良出去吃饭,还是她在医院里倔强的不承认自己的错误……他心里的气都没有了。
现在感触最深的是心疼,他伸手抱了抱她,下巴搁在她头顶,大掌抚着她的背心:“吓着了?”
乔沫点头。
“泡了个热水澡,现在好多了吧?”
乔沫“嗯”了一声。
热水燥能缓解紧张的情绪和紧绷的神经,他用心良苦,虽然嘴上不说,可她心里也知道。
容承慎不说话,手上动作却没停,一直在她背上轻抚,沉吟片刻后,他缓缓开口:“现在跟我说说,为什么要去跟安心说那些话?”
他知道乔沫不是这样的人,她不是主动挑事儿的性格。
“跟早上你们在街上出手的事有关?”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她似乎有很多事情瞒着他,“早上的事,你也还没有跟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乔沫依旧把脸埋在他胸前,耳边听着他胸腔里发出来的沉稳有力的心跳,一时静默不语,嘴巴如同被缝起来了一样。
她虽然没出声,容承慎却感受到了她的身体变化,她身体在小幅度的颤抖,像是在隐忍什么。
容承慎蹙眉,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看到她眼眶红了起来,有眼泪在眼底打转,他一愣:“怎么了?”
乔沫用了很大的勇气,才一字一句的开口,问:“当年我生孩子的事,你知道吗?是你一手策划的吗?”
容承慎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不是。”
乔沫一瞬不瞬盯着他,像是想要从他五官之中找出一些什么破绽,她看了很久,一点儿的破绽也没有看出来。
他不像撒谎,也不像在否认,漆黑的双眸盯着她,没有任何起伏。
乔沫提到嗓子眼的心慢慢的回到原位,颤抖的身体也缓缓的平复下来,声音还是涩涩的,她说:“真的吗?”
容承慎有些恼火了:“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乔沫一下子哭了出来,无声的哭,眼泪稀里哗啦的,容承慎顿时懵了一下,然后手足无措的给她擦眼泪,他越擦,她的眼泪就流的越凶。
到最后纸巾都擦湿了好几张。
他无奈叹了口气:“我没有凶你,你别哭了……”
“不是……”乔沫抽抽噎噎的,“我不是在怪你,我是……是高兴的……”
她是突然的一颗心回到原位,紧张忐忑了一天的心终于得到安抚,心里一直猜忌的事被他矢口否认,她高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高兴过。
原来他不知道,不是他一手策划的。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