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有了他们故意安排的江陵园第一仙子的比试,那头筹的玉簪也是公布得不少人都知道,为的就是让认识这玉簪的人主动出现。
只是容隐因为在那段时间一心都在追查父母下落而错过了而已。
城东那一次,马安义身为归一门现任门主,当然要顾虑周全,为了保险起见才会想要先确认身份,可是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却被人打断。
左右思量都不是好时机,便打算另择日子,却不料之后遇到了诸多的麻烦,等到好不容易抽出身时,容隐却已经离开了江陵。
归一门的身份比较敏感,他们也不敢大张旗鼓的寻找,更何况还被傅疏玄纠缠不休,更是不敢轻易暴露身份。
容隐不知有没有听进去他的解释,死死的盯着那封书信,众人见他此时也是没了心思再说别的,故就都把空间给让了出来。
容家人出门前拍了拍他,就连容芷也不与他闹脾气了。
“淮宁哥,不要太难过了,都过去了。”
“淮宁哥还有我们!”容和安有很多的话想同对方说,那些在江陵还来不及开口,他们就走远了的话。
容隐强撑了回了一个“我没事”的笑容,等到这大堂里只剩下他与陈子清的时候,才终于装不下去。
伪装了这儿么多年的笑,此时再也撑不住了。
“师兄……”话一出口,仅仅是两个字都颤抖的明显,容隐赶忙又收住,缓了缓才接着说:“师兄帮我打开吧。”
他怕自己的手太抖,会把这看起来已经十分老旧的信纸给撕破了。
陈子清接了过去,缓缓打开放至容隐的面前。
信上的笔迹很是潇洒,想当年容隐的字便是他爹一手教出来的,此时再见便恍然惊觉。
原来十二年竟是这般久了,恍若隔世。
信中的内容将多年前的事情交代了一遍,并且告诉了他关于体内的金丹之事,末了还有一句是他母亲写的,那口吻是他娘的语气没错。
原来他爹娘的相遇,竟也是由傅疏玄一手促成的。
信上说,当初他母亲拜入天罡道因为天资过人,便被傅疏玄给有意提拔了,后来因为其对自己有养育之恩,教导之德,对方提及让她去接近归一门掌门时便没有多问。
可后来他爹娘两情相悦之后,才知道这傅疏玄有另有图谋,想要通过他母亲来要挟他爹,得到他的金丹。
他母亲那时刚发现有了身孕,得知之后不得已与他爹上演了一出戏,假意让归一门的人以清理门户追杀他们,诈死骗过傅疏玄,逃去了凡界。
容隐本以为过去十二年了,那种撕心裂肺蚀骨之痛应当都减轻许多了,一开始的希望早已在一次次的现实面前被浇灭,这个结果是早已就有了心理准备的。
可等到一封信看完,眼前还是忍不住模糊了一片。
他的过往中,到底有什么事情是傅疏玄没有插手过的!
陈子清将信收好,将人搂进怀里轻轻的拍着。
隔了会儿容隐才出声,将脑袋埋在对方的肩头,闷闷地:“师兄,我再也见不到我爹娘了……”
遗体没有落在傅疏玄的手中,理当是最好不过的,可是这也就代表他连他们的最后一眼也看不到了。
陈子清只能柔声安慰:“你爹娘也是怕傅疏玄会利用他们的遗体来要挟你,才会如此的。”
就连骨灰也没有留下,确实不给人留下半点把柄。
容隐心里明白,可是从六岁起就开始伪装自己,装着装着竟是连自己都分不清到底什么样的他,才是真正的他了。
忽而容隐抬起头,目光坚定:“明日我们便出发去天罡道罢!”
陈子清立马否决:“不行,傅疏玄的人已经知道了我们在京城,明日离开只会掉入对方的陷阱。”
跟丢了他们,想必那群人必然会在京城的各个出口埋伏,等他们自投罗网。
从一开始,傅疏玄就没有想要在半途中抓住他们的打算,对方显然是想要他们找到归一门,然后一网打尽。
可容隐再多等一刻都觉得是煎熬,十二年了,他终于再次看到和他爹娘有关的东西了。
当初看到那玉簪的时候,心里震惊不已,甚至曾想过他爹娘二人要回来了。
可希望在后来一次次的破灭,现实一次次的给他当头一棒,直到现在是真的彻底半点转折都没了。
陈子清看着眼前这人眼睛憋得通红,却依然还是想要作出一副无坚不摧的样子,这一次他抬手真真实实的触碰到了对方的泪水,感觉心里也跟着有点难受。
一想到过去的十年里,此人一直强颜欢笑,却从未被人发现破绽,就控制不住的心疼。
想要为对方做点什么,哪怕只能缓解一点,也想要为他做。
思量了许久,陈子清才下定决心。
他微微仰着脖颈,将自己凑到了对方的跟前,学着以往容隐亲吻自己的样子去安抚他。
唇齿相交,倒是叫情绪低落的人有一瞬间的失神。
那毫无章法却想要模仿老手的样子,让容隐心底升起一股无奈,心里的伤痛不曾减少,不过却是多了分安慰。
虽然爹娘是真的再也回不来了,可这个人还在,他没有错过这个人。
这么多年来发生的事情,唯一幸运的就是遇到了陈子清,容隐甚至觉得他在六年前幸存下来的意义,就是为了遇到陈子清,然后与这个人相携白首。
悲伤发酵的厉害,让他也失控得厉害,抓住了一个发泄源头便有些停不下来,也分毫不想自制。
原本还是陈子清主动的局面瞬间反转,容隐将人压倒在一旁的椅子上禁锢在怀中,弯着身子与其缠吻。
这一次比以往都要激烈,让平日最喜欢慢条斯理的人有些难以招架这般狂风暴雨。
衣衫蹭得有些凌乱,容隐喜欢极了对方那好看的颈子,看着好看,闻着香甜。
几日前的红痕早就退了,那时他是留了力的。
可眼下却是有些顾及不到了,疯狂的,生怕留不下自己专属的烙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