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恍然,其实并非是因为容隐是师弟,才会默许他对自己做出一系列荒诞的举动,其中还隐藏了一些他不知道的情愫。
“日后师兄不会再催你成家了。”
因为突然明白了之后,再想起自己的师弟要同旁人成婚,与他人相伴一生,他便觉得心头揪得难受。
容隐静静的听着,本以为会来一场令人泪下的苦守十年终于抱得心上人归的场面,却怎知就这么两句就结束了。
“那师兄为何不愿与我成亲?”
“你毕竟年轻气盛,若是日后不后悔……”陈子清局促的不知道该如何摆放双手的位置,眼神飘忽,闪躲了半天才闷闷说完,“日后不后悔,再成亲也不迟。”
容隐看着他呢喃的模样心中欢喜得不行,将怀中人抱得更紧,一亲再亲说什么都不肯撒开。
陈子清见他不放也就随他去了,自身鲜少接触此等琐事,自是不会有什么同为男子,又或者此举惊世骇俗的担忧。
半知半解的算是懂了自己是产生了些情动的苗头,遂就按照心底的声音做了。
那幻境里的景象到现在还让他心头发闷,明知那只是自己的替身,可一想到日后若是容隐的眼中真的有了他人,没了自己的身影就更闷疼了。
容隐本以为陈子清不涉□□,会极难说服,孰不知陈子清在两人一场荒诞的双修之后就去查了。
当时是有过怒火的,可是转念一想也是自己纵容的,又因为确实好像有点效用才没去计较。
那时他为什么会鬼迷了窍同意容隐那般弄他,原因直至今日才知。
其实……
心中是喜欢那样的罢。
容隐亲了亲怀中人的额头,嘴角的笑根本收不住:“师兄既然不生气,那是不是因为嫉妒了不高兴了,才不理我的?”
“……”
算是说中了吧,陈子清不知道什么情绪叫嫉妒,但是感觉好像真的很不喜欢幻影中的那个人取代了自己原本的位置。
“那师兄也不怪我骗你了吧?”容隐嘴上是道歉,可说着手就不老实了,微微动了动便将一处坚硬顶到了陈子清。
将人压在塌上想继续之前的事情,可陈子清却是怎么也不让他再碰。
起先他还觉得诧异,心里慌乱担心是不是刚才发生的都是梦,他师兄都是骗他的,对方才没有那么轻易的就接受了他的心意。
没过一会儿容隐才发现对方似乎在遮掩着什么,双手一直都推着他。
这时他才后知后觉的想到,原来之前这人突然颤抖了一下还让自己放开他,是因为那个,却又担心被发现才转移了话题。
容隐发现之后就更激动了,低吼一声便如同发了疯一般。
挚爱因为自己的亲吻碰触就去了,这种事放在谁身上都是觉得无比兴奋的。
……
“出去!”
“师兄……”
“滚!”
容隐看着撂下话就翻了身蜷缩在坐榻上背对着自己的人,脸上带着丝丝无奈,这样的对话有点熟悉,好像在长清山的时候也发现过。
木板上还残留着痕迹,车内也有着暂时散不去的气味儿。
等到将这些都处理了,他才出了马车坐在车辕上,重新上路。
之后的几天算是自食苦果了,明明是两情相悦了本该是你侬我侬,可是谁让他没能把持得住,竟然用那种方式将人给弄得去了几次。
任由陈子清软硬兼施都没能停手,兴奋的情绪让他已经飘飘然了,故而就弄得过分了些。
事后冷静下来看到师兄半躺在那坐榻上,整个人的意识都不清了,才懊恼得抓心挠肝,可为时已晚。
被从马车里赶出来之后,车内的人就再也不问他需不需要歇息了,理由是他既然有那么多精力又哪里需要休息。
容隐一边策马,一边暗暗叫苦。
师兄倒不如不明白,也就不会像现在这般,就连自己再用苦肉计都没用了。
很快也就到了京城脚下,牵着马车就这么进去了。
皇城不愧是天子住的地方,这繁华的程度可是让人瞠目结舌,饶是正午街道上也是熙熙攘攘的,路道宽阔极了。
两旁诸多店家,酒水、首饰、布店等等。
京城的地界太广了,想要在这里找寻到归一门或者容家的人十分不易,更何况对方可能还十分小心自己的行踪,一定不会轻易暴露的。
两人找了家客栈,停了马车放了行礼,这才又出门去。
容隐偷偷瞧着身旁的人,想要开口却没想到该如何开口,看样子好像是已经不生气了,可又怕要是还在生气,自己这一说话岂不是会让对方更加气。
如此模样让他不禁联想到二叔,好像二婶每次生气之后他也是像自己这般。
陈子清早就察觉到了他不停的看自己,但就是沉住气没有搭理,也不看他,虽说是过了几天气也消了,可此时一看到他就控制不住心思,总是会联想到那日晚上两人在马车内。
这人将脑袋埋在自己那处……
那天容隐自然是不可能在马车里就做到底的,什么准备都没有,他怕会把人给吓跑了。
“师兄?”容隐一把拉住他,诧异的叫了一声。
陈子清回过神便见自己差点撞上人家的摊子,这边道了歉之后转了个方向,微微垂着视线继续走。
容隐看着对方那红扑扑的耳朵尖儿,眼里透出一股子坏笑,连忙跟上去:“师兄方才在想什么呢?”
被他揶揄的人瞬间从耳朵尖儿红到了衣领下,只见陈子清冒着热气儿的脸看向他,微微挑眉:“淮宁可是没事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