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气息越来越重,压得他精神崩溃,竟然直接哭了出来,因为不能言语故哭声也是闷在嗓子眼里,听起来有点瘆得慌。
容隐见效果差不多了,这才将人的言语能力恢复了,但是陈子清在这间屋子设了结界,以免此人不老实。
而他的先见之明也确实不错,发现自己能出声之后引云就赶忙扯着嗓子大喊,像是屋子里有洪水猛兽要把他吞进肚子了一般惨烈。
“看来你是想要尝一下这个滋味。”容隐将手放下,然后那悬在半空的凳子就瞬间砸了下去,摔得木块迸飞。
引云被吓得以为自己要被爆头,吓得立马魂飞魄散,脸白得差点直接晕了过去。
这下倒是老实了,对他们问的都全盘托出。
因为时间比较紧迫,怕会生出意外,于是容隐则问了几个尤为重要的。
“试炼院的和风、正楚还有常回三个人,都被你怎么样了?”
“他们……他们因为……”
“你想清楚了。”
引云看到地上那凳子的残渣,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然后重新说道:“他们都已经死了。”
“怎么死的?”
“都是我师父让我这么做的,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们后来怎么死的我也不清楚。”他说的很快,像是怕自己会被摔的如同那散架的凳子,还一边表达自己说的都是真的。
容隐看着已经把头低到了地面上的引云,同陈子清对视了一眼,此人看样子是真的不知道。
而后陈子清接着问:“那你又是怎么知道他们死了的?”
“我……”他说着身体就僵了一下,但是这次学聪明了,不等他们再问就自己说了出来:“因为有一次我无意间跟到了一个地方,看见了。”
引云将自己是如何阴差阳错的去了那个地方,又看见了什么都说了一遍。
之后容隐旁敲侧击的问了一下归一门与长清山的事情,但是看此人的样子也不像是知道的,于是担心会暴露行踪他们便赶紧打昏了此人准备离开。
但是刚解了结界准备离开院子时,他们却听到了一侧有人,正偷偷的躲在一旁的柱子后面,被高大的树木挡得很难看到,对方见他们看过去就向两人招着手。
容隐犹豫了一下,询问陈子清的意见,如果此人是来抓他们的,他们若是过去了可就是当场现形事后想要脱身可就难了。
后者犹豫了片刻,最后走了过去,他便也就跟了上去。
待靠近后对方就赶忙一手拉一个将他们拉了过去,将身形遮掩住,又气又无奈:“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这声音很容易就听出来是谁了,听他这么说陈子清也不再掩饰,道:“我们只是想找到师父而已。”
“你们来这里能是找你们师父?”御阳道君脸色很是难看,但是他不便说些什么太重的话:“你们现在不能回去了,赶紧离开!”
“可是……”
“还可是什么!子清,你若是再让你师弟呆在修真界,等到出了什么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他这次神情格外严肃,看了看院子入口,“趁现在赶紧离开,下山,去哪儿都好,不要再回来了!”
“御阳道君若是真心想要帮我们,就将内情告诉我们。”容隐直言说道。
御阳道君气的一把扯下面巾,也不管掩饰身份不掩饰身份的了,严肃警告他们二人:“你们立刻马下离开,不然你们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有机会见到你们师父了。”
“你不是想要替你父母报仇吗?怎么?说着玩的吗?”御阳道君面带讥讽的看着容隐,“你们知不知道现在你们的房间有多少人在等着你们?现在不走是打算一辈子都留在这里吗?”
“……”
他们虽然知道真阳道君会派人暗中观察他们,但是却没想到竟是打算趁夜动手。
本是觉得最起码还要维持着面上的和平,顾及到两派之间,可看样子对方根本就不怕这些。
那很可能他们师父也是此人所抓。
只是这御阳道君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帮他们,委实是……在对方的催促与帮助下二人还是离开了,趁夜出了天罡道下了山。
“师兄觉得御阳道君为何要屡次这么帮我们?”
这山路委实不好走,但是却又不敢在西仙源的地界御剑,以免会被发现。
陈子清闻言思考了一会儿,才说道:“御阳道君我与其认识也算较久,为人不争不抢,对于名利的欲望比较淡薄,许是因为知道天一道的一些事情,不想让天罡道会因此毁了吧。”
“那他难道不应该出面阻止吗?若真是知道那丧尽天良的事情,为何不直接阻止真阳道君。”
事情真的是越来越复杂了。
从引云那里得来的消息,说他们从试炼院逐出的弟子最后都会被送去一处地宫中,而到了那里的人绝不会再活着走出来。
“师兄,你觉得那个引云说进了一片白雾茫茫的地方,之后才发现了那个地宫,这个地方会不会……”
陈子清看向他:“尸庄?”
“对!”
那个地方明显设下了结界,外人可以进去,但是想要出来就得有一定的修为才可以,如此很明显就是想要防止有人误闯泄露出去。
或许他们师父也在那里。
想到此两人不谋而合,收住了脚步朝着那尸庄的方向而去。
“我怀疑当时和风带我们下去的那个地窖,就是引云所说的那个地宫的入口。”
当时里面很暗没有看到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但是却能够感觉到有风,那么一定是连着哪里的。
当时和风没说,也可能只是因为人死了之后成为走尸,意识就变得没有那么完全了,吊着他的那一口气只是因为放心不下林怜,故其他的事情便不可能会记得。
有了线索之后找起来便会省力一些,没消多久两人就来到了那尸庄凡界的入口。
“里面的雾太大了,师兄一定要抓紧我,不能走散了。”容隐说的理直气壮,光明正大的将对方拉过来。
手心里那温凉的触感是从很久很久以前就想要这么握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