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若要是说可以,难免就会被怀疑。
当初他隐瞒也只是为了方便与对方再亲近些, 孰不知这一瞒就是这么多年,竟是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了。
生怕被察觉到什么会适得其反,让长久以来的心思付诸东流。
他不语, 那便被当做默认了自己没法成功去往天罡道,两人又走了一段周围比较偏僻了之后对方才唤出佩剑。
清风剑的剑气太过凌厉,很容易就会被修真者认出来, 为了避免麻烦陈子清大多时候都是将其施下障眼法,化作普通的仙剑。
踏上剑身,他正准备拉容隐时对方却退后了一步。
“师兄,虽然你的修为很高,但是救我二叔已经耗费了你太多的精力,而且你的伤势引起旧疾复发,虽然平日里看起来问题不大,可你这般同我奔波,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十绝镜的反噬不可小觑,尽管他后来疗伤缓解了不少,可旧疾复发却又是一记重击,让他的身体更加虚弱。
若非是发现的及时他知道如何补救,怕是要出大事的。
眼下最好的就是安心静养几个月,这样才有可能将那寒疾给彻底压制下去,根除个干净,不然这病根留在体内早晚都是个隐患。
只是陈子清意已决:“师父将你托付给我,便是要你事事听我的,师命也敢违抗?”
容隐语塞,看着陈子清的双眸,十年来的相处让他很识相的选择了妥协,因为就算继续僵持下去结果都还是一样的。
在坦白与顺从二者之间,他选择了后者。
至于什么时候将自己的修为其实并无对方认知里的那般糟糕之事告知,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择一个影响最小的时机说出。
这事牵连甚多,他怕会不小心让二人的关系如履薄冰。
上了对方的剑,二人便凌空而起。
上次从天罡道回江陵只花了半天的时间,可这一次却因陈子清负过伤足足快一个白天的时间才到。
容隐没有像以往那样耍耍赖皮,将脑袋靠在对方的肩上,也没有往常那般话痨,说着一些俏皮话。
一路上心情都有些沉重,又紧张担心的看着前面人,怕他会有个三长两短。
但是对方怎么可能如他想的那般脆弱,怎么说也是年少时便轰动了修真界,在修为造诣上远超许多老前辈,只是精神不佳罢了。
到了地方之后太阳就快落山了,之前那次来是快近正午,而此时则与那时大有不同。
那橘红的夕阳半挂在山水间,金灿灿的云海成为天罡道的背景,更加的震撼了。
天罡道与长清山完全是两种不同的门派。
前者更注重门派发扬光大,不断招收弟子更是和这脱不了关系,故这地方自也是大了很多,看起来更加气派。
而后者,许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掌门徐正随心收徒,收的徒弟做起事来也更是随心。
因此也就流传出了一句话。
想要扬名,北有天罡道,想要悠哉,南有长清山。
因为去长清山,能不能拜入门下是一回事,而能不能学成又是一回事。
真的是心有抱负理想的,万莫不能选择后者,不然待三四十载能学成什么样,都是要看个人天赋的。
徐正掌门最爱的祖训就是那句老话,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也曾有人不信,认为长清山有陈子清这等奇才,其余弟子也是各有所长,又怎么可能会学不到东西,于是乎便死赖在长清山以求能够拜入门下。
长清山的人随心随性,对这些人不赶不撵,不闻不问,任其自备干粮睡草地。
在他们亲眼见过这长清山的弟子修行真的是全靠自己琢磨后,没几个人还愿意拜师的,大都离去了。
但是有一点,凡是入了长清山的弟子,修为都不低。
这么恍惚间两人就抵达了正门。
陈子清的身份在修真界很高,故御剑上来也是没问题的,许是因为上次刚来过的缘故,那些人都还记得他。
只是天罡道的人说他们两位掌门都外出了,暂时不在,天色已经很晚了,于是二人便先在外殿暂住了下来。
翌日。
御阳道君一大早就闻之赶来。
见到陈子清溢于言表,很是欢迎他的再次到来,几番嘘寒问暖之后便进入正题:“不知子清怎会突然过来?昨日不在门中,怠慢了。”
“来此自是有事与道君说,是晚辈打扰了。”
“走走,去我那白光殿再说,这些弟子真是不懂事。”御阳道君边说边带着人出了这外殿的客房。
容隐也早已醒了,打开房门跟了上去。
路上他连连说道想不到他们竟然会来,不然昨日怎么也得提前交代一下弟子,这外殿客房与内殿客房代表的身份是不同。
以陈子清的声望,自然是得住在内殿的。
只是当时门中掌门都不在,那些弟子也不好做决定,陈子清听闻后表示不甚在意这个。
待进了他的白光殿之后,御阳道君才谈起对方所为何事:“子清是有事相求?”
“是。”
“嗯?”对方像是出现了幻听,瞪着眼睛确认,“子清有事相求?”
陈子清施施然的点了点头。
御阳道君忽而一笑,仿佛刚才那面色诧异至极的人不是他:“不知是何事,竟然能让子清出口相求?”
他这么问着容隐便将怀中的罡一道弟子令牌拿了出来,那玉牌一出现对方的神色就变了,眉头一蹙:“你们是从何处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