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是她险些就被刺中了要害,猜也是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向星彤闻言脸色顿时就不对了,惊愕的看向他:“他们知道我在这?”
这里是民宅,那些人就算是想要杀她,轻易也不会闯到这里来,但是她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不出去!
“向姑娘现在身上负着伤,定是不敌的。”他也不去回答对方的问题,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如此便引得向星彤拿捏不定,犹豫半晌直言问道:“你们想要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的,定不会让姑娘为难。”说罢容隐便踏进了门,陈子清也随之走了进来,撩了下衣摆坐在了一旁,他则与向星彤面对面,“先前在天罡道,向姑娘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那时若非是陈子清出现,他定是遭了大难。
“谁知你与那事无关,我当时是真的以为你是凶手,所以才会……后来没能同你说声抱歉,很对不起。”向星彤微微低下头,言辞诚恳,“希望子江能够不要怪我。”
可是这一招她完全用错了人,容隐根本不会上当,怜香惜玉从来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向姑娘还是实话实说罢,不然我们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与你浪费口舌。”干脆直接摊牌,省的再绕来绕去的。
向星彤彻底明白是躲不过去了之后,也就坦然了:“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当时我的确是以为你与那夺金丹的邪功是有关的,我想知道幕后的人是谁,到底是谁这般丧心病狂的修炼如此妖法!”
说着说着她的情绪有些激动起来,眼神逐渐的被一种仇恨的情绪蒙蔽。
“十二年前,我的父母因为再次现世的这妖法没了性命,丢下我与我那可怜的妹妹,我必须找到那个人,我要杀了他为我的父母报仇!”
陈子清听到这便不再保持沉默,目光严肃的看向她:“向姑娘的父母死于十二年前的那场动荡?”
“是,道长是不是知道什么?”狠厉的模样缓缓褪去,向星彤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紧紧的盯着他,“是不是?”
“这件事我也只是听说并未到场。”
听他如此说,向星彤又失去了精神,有些苦涩的抿了抿唇,继而说道:“后来虽然知道子江道长不是与那妖法有关的人,但是我觉得既然他知道四十年前的事情,就一定也知道其他相关的,便想能跟着你们,并没有想要害你们的意思。”
“我只是想要报仇!”
她说着就泪如雨下,本就是受了伤,此时过度伤心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
容隐低声叹了口气:“向姑娘节哀,事情已经过去多年,还是放下吧。”
“不可能!”向星彤赤红着眼睛,死死的看着他,扬声问道:“如果是你,原本可以一家人幸福的生活着,却在一夜之间家破人亡,你会就这么算了吗?!没有体会过这种滋味,你说得倒是轻巧!”
她向容隐怒吼着,也不管伤口是否会撕裂。
陈子清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顾不得去看容隐,连忙出声转移开话题:“向姑娘当心伤口。”
“呵,我原本以为你们能告诉我些什么,但是却没能成功,后来我又打听到了一些消息,当年的那件事并非是六月雪的余孽所为,而是归一门的人!”
向星彤擦了擦泪水,目光转而又变得狠厉。
“我听说十二年前死于动荡的人,是很早之前就已经死过一次的云氏夫妇,对方诈死叛出归一门估计就是因为其门下的人觊觎他的金丹,却不想归一门的人早已利益熏心,还是将人给找到并杀了!”
陈子清神情很是肃穆,他对其所说的不全部认同。
“当年我的父母刚好路过目睹了这一幕,之后才惹来了杀身之祸,我躲在柜子里亲眼看着那群人闯进我们家中,将我的父母双双杀害……”向星彤终是说不下去,回忆起幼时的那件事,心中抽痛的厉害,“因为怕我会冲出去,父亲匆忙之下给我们下了禁锢,而我就那样眼看着他们离我而去。”
她的妹妹当年才刚刚出生,所以什么都不知道。
“有的时候我会想,如果我也和妹妹一样不知道该多好。”
她在接下来的十二年前,直到现在都是为了报仇而活,日日夜夜都只有一个目标,就是能够手刃仇人!
虽然她说的不似作假,可就算这些都是属实,却也无法代表什么。
“不知向姑娘是从何处认定,这些人就是归一门的人?”
向星彤冷冷一笑:“你知道这次江陵园的活动是谁幕后操纵的吗?就是这归一门的现任掌门!我本是打算就此接近他再杀了他,却不想他身边隐藏了众多高手,哼,他将这魔爪伸到江陵,还不知道是有什么惊天的阴谋呢!”
事情的原委已经问了出来,他们便让其先安心在此处歇息,然后就出了房门。
回去的路上陈子清有些担心这向星彤的身世会让容隐想起什么,但是悄悄的看了对方几次,都未发现什么异常。
“师兄觉得,这归一门的人不太可能做那样的事?”
在屋内他表现的很明显,话里话外都是觉得这个门派不会是做出那种事的人。
陈子清默认了。
“师兄不是也不了解这归一门吗?”
“虽然归一门销声匿迹多年,但是仅凭这些前辈多年前的作风,就不像是会杀掌门的人。”这教派虽被称为魔教,行事作风却全然无可诟病。
云氏夫妇……
这他倒是不太清楚。
向星彤所言不似作假,可这件事牵涉极广,哪里是轻轻松松就能下判定的。
容隐闻言陷入沉思。
忽然身旁的人停下脚步,他望过去就见陈子清满脸凝重,随着其目光看过去就见到不远处的墙头上立着个人。
对方一身紫衣,上头绣着的条纹显得庄重肃穆,腰间挂着一块令牌,负手而立没有做任何遮掩,像是完全不怕暴露自己的身份。
陈子清就这样同他对视着,僵持片刻疾步上前飞身上了墙头,走前嘱咐容隐留在家中不要出门。
随后那突然出现的紫衣男子便一闪跳下了墙,他也跟了上去。
如果自己没猜错,那人可能就是歃血盟的盟主了。
这么多天,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心中一边感叹着,容隐一边微微一跃跳上了墙头,正打算追上前面的两人就听闻到前门一阵轰闹的声音,嘈杂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