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秦婉和承欢一起回房间午睡。
睡醒的时候,秦婉没有睁开眼睛,伸手摸了摸,摸到硬朗结实的身子,凝了凝眉,睁大了眼睛,看着身旁的霍启琛,有些回不过神来,欢欢呢?
她…她是在做梦吗?
霍启琛眸色深稠地看着秦婉,“吓到了?屋”
秦婉回过神来,嫣然一笑,“还好。”
霍启琛将秦婉搂入怀里。
秦婉看向抬头看向霍启琛,“欢欢呢?”
“和俞慕然走了。”霍启琛低头,吻了吻秦婉的额头。
秦婉蹙了蹙眉头,“她怎么和俞慕然在一起?”
“承欢上次出事后,俞慕然负责她的安全吧。”霍启琛捋了捋秦婉的发丝,低头看着她。
“你…知道他们之间的事?”秦婉迟疑地问。
霍启琛蹙眉,“我不清楚。”
秦婉看向霍启琛,从他的眸色里不确定他到底清不清楚,想到白灵威胁她的那些话,她凝了凝呼吸,“白灵说她手里有些一照片。”
霍启琛低头,“你不用担心,已经被清理的差不多了,世总那边没有早就销毁了,她手里的也是从邵莫庭那里拿走的,应该没有残留的了。”
秦婉想到唐欣,别扭地出声,“那…妈妈的呢?”
霍启琛蹙了蹙眉头,“当年就清理过,只有云芳手里还有,白灵的事从云芳那里拿过去的吧,白灵手里的清理了。”
想到云芳,秦婉有些担心,“云芳呢?最近都没有见过。”
霍启琛松了眉头,“她出去度假了。”
秦婉“嗯”了一声,靠到了霍启琛的怀底,侧头看向窗外,初凉的午后,阳光温润。
她慵懒地闭上双眼,放空脑海,紧紧地享受他在身边的感觉,他身上的气息,很浓烈,将她包围。
霍启琛低头看着她的模样,微微出神,人的一生中,总有令人执着的东西,或许是钱,或许是权利,或许是名誉,或许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或许是一个人。对她而言,就是秦婉。
自从她从他的面前走过,他的眼里,便只留下一个唯一的她。
躺了一阵,吃过晚饭,傍晚时分,霍启琛陪着她散步,盛秋的傍晚,一阵阵轻柔的风合欢地掠过脸面,带着周围果园里的香味,一丝丝、一股股吹送入鼻息,心头的不安和燥闷仿佛瞬间消歇了,一切都是惬意的。
她侧头看霍启琛,喜欢这种感觉,要是一直这样和他在一起,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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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白家明明知道女儿失踪也不敢妄动,也没有报警,因为东霍集团已经在股权交易所挂出了转让股权的消息。
白家想自己收购这份股权,价格谈不拢,霍启琛不给他们优惠的价格,除非以现在的股价收购,而这几天,白氏的股价几个涨停,霍启琛手里的股权已经从原来的五个亿变成了六个亿,白家一时间根本拿不出来这么多钱收购股份,别说一些别的小股东。
白父知道股价涨停的事多少和霍启琛有关,但是没有证据,只能憋着,眼看着股价逆市一点点上涨。
他收到的小道消息,霍启琛可能以低于市场价十倍的价格卖给别人,这几天焦虑过度,一直寝食不安。
白母看向白父,“要不我们索性撕破脸皮,把当年省他逼迫白洁……”
“糊涂!”白父瞪了一眼白母,“当年白家退亲在先,后面也没有正式再提订婚的事,只是准备了结婚,估计霍启琛同意结婚,也是因为洁儿同意以后将眼角膜捐献给秦婉。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洁儿选择了住院,没有结婚,要不怎么也能先办完婚礼。再说,他也不是白拿了洁儿的眼角膜,五千万,说出去,也没有人会同情白家,只会骂活该,再说灵儿也喜欢霍启琛,这事传出去,丢人的还是白家。霍启琛一句不喜欢就可以撇开了,毕竟情|爱之事要两个人你情我愿,你以为都是你我一个心情?”
白母被白父说的半天没有言语。
白父坐在那里,长叹了一口气,“那天我也把老爷子得罪了。”
白母看向白父,“我也不是急的嘛!你说到底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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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父看向白母,“先看看情况吧,霍启琛也不可能把灵儿怎么样,最多是关几天。”
白母点头,“不过你说他为什么又把灵儿关起来?”
白父打听过,想到袭焽的话,眸色深了深,“灵儿太固执了一些,一直找秦婉的麻烦,霍启琛能因为她花五千万换洁儿的眼角膜,做出这种举动不是很正常吗?”
白母没有出声,坐在那里发愣。
许久,她看向白父,“我们两个女儿,就都这么坑在霍启琛手里,我心里怎么想都不舒坦。”
白父看向白母,“人家有没有求你爱人家,这种事你对我说说就行,别到外面拿着去说理,听了叫人笑话。”
“……”白母低头,有些担心女儿。
白父看向白母,“你别生事,我门等等看,霍启琛明显是给白家施压,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又过了三天,白父打听了确切的买主,是一家频临破产的公司,出资一个亿,但是就凭那个公司现在的经营状况,现在哪有那么多钱?明显是暗中有人襄助。
至于是不是霍启琛,不好说。
那个公司不在平日和东霍集团没有任何业务往来,反而和柏舟金融业务往来频繁,柏舟金融,似乎和东霍集团有结盟的意思。
白父越想越心烦,要是真的被两大金融巨头冷处理了,白氏哪有什么活路可走。
第一次觉得白氏的处境这么尴尬,以前,一直以为霍启琛对洁儿多少是有感情的,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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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月底,天气渐凉。
白灵住在公寓里瘦了一圈,在白色的纸上不停地写着,“520除以3是除不尽的,所以爱情里是容不下第三者的……”
写了一阵,听到门响,她把纸上收起来,看向年富。
年富提了一箱子方便面,扔在地上。
白灵看向年富,冲上去,几乎失去理智地吼起来,“你到底要把我关多久?”
年富看向白灵,没有出声。
白灵被年富看得一阵心慌意乱。
以前从来没有发现年富这个人如此不简单。
白灵急促地喘气,看向年富,声音轻缓了几分,“年富,你觉得我漂亮吗?”
年富看了一眼白灵,“我对你没有兴趣。”
白灵瞬间涨红了脸,“你什么意思?”
年富站在那里点了一支烟,“我不是穆阳,你这些招数对我没有用。”
白灵不好说什么,踢了一脚地上的方便面,“我快吃吐了,不想吃方便面。”
年富打电话叫了一份外卖。
……
当年晚上,年富看了一眼天气预报,想到外卖里他加了安眠药,在车里坐了一阵,看了一眼公寓,灯已经黑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时间,晚上一点多了,这个时候,人睡得正熟。
打开公寓的门,进了公寓,到了卧室,他抱起白灵放到车上,将她带到白洁的坟墓那里。
坐在车里,等到外面开始有闪电,她将白灵扔到墓碑那里,开着车到了离开了。
……
突然,轰隆一声,黑色的夜幕仿佛被撕开一条口子一样,闪过一抹幽蓝色的闪电,噼里啪啦地下起暴雨。
身上一阵冰凉,白灵惊醒过来,看到姐姐的坟墓,惊恐地睁大了眼睛,黑暗里,她似乎看到了姐姐的影子,对她诡异地笑……
白灵坐在那里,脸上失去了血色,浑身出冷汗,突然无法动弹了。
如此真实的噩梦,她想从梦中惊醒过来,就算指节掐的肉痛,也无济于事,浑身的冷汗不停地冒出来。
电闪雷鸣,狂风暴雨。
周围的树木被大风吹得哗哗巨响,就像诡异的笑声。
一阵幻听,在白灵耳边变成了“嘻嘻哈哈哈啊啊啊啊啊……”的笑声。
白灵疯了一眼跪在那里磕头,“姐姐,对不
起,我错了,我不该害你,姐姐,我错了,我不该害你,我真的不想害你……”
“我不该和你说我对姐夫的爱慕,那样你就和他早就结婚了,我错了,你顾念我,我却一再地自私……”
白灵伏在那里,浑身瑟瑟发抖,哭声也抖成了一片,“姐姐,你放过我吧……如果当初你同意把孩子放在我身上,我也不会……我也不会故意诱导你喝酒,我…我真没有想到喝酒会死人……我以为……”
又一个闪电劈下来,白灵直接昏死过去了。
……
年富在车里看着墓碑上安装的摄像头传过来的视频,松了一口气,下车,将白灵抱上了车。
他直接将人送到了白家,“霍总让我给你们带一句话,白小姐每天晚上做噩梦,梦见白洁,日久成疾,让你们好好照顾她。对了,刚才,她突然去了一趟白洁的墓地,不知道为什么晕过去了,如果你们着急,可是送她去医院,不着急,可以慢慢等她醒来。”
话音一落,他转身上了车,扬长而去。
白母看向白父,“他…他什么意思?”
白父低头看了一眼浑身湿透了的白灵,身上还有沾满了泥水,的确像是从坟墓上过来的……
“先去医院吧。”
白父和白母急急忙忙将白灵送到了医院。
白灵一醒来过,站在那里惊恐地看着周围,仿佛清醒着又似乎一直昏迷不醒中,一直抖动得厉害。
白母看着女儿这样,心痛地抱紧了她,“灵儿……”
突然,白灵像受了刺激一样蜷缩着身子死死地捂住了头,带着颤音哭起来,“姐姐,我错了,你放过我,放过我,我真的没有想到喝酒会死人,我以为……我只是生气,只是生气不让我怀那个孩子……”
过了一阵,她歇斯底里地吼起来,“你为什么要找云芳,你明明知道你活不了了,为什么还那么自私,那个孩子让我怀着多好,我可以代替你以后和启琛哥在一起,姐姐,其实最自私的人是你……”
白母变了脸色,放开了白灵。
白父看了一眼旁边的护士,“你先出去。”
然后他速度很快地关上病房的门,回头看了一眼白灵,失望、沉痛,一时间,难以形容那种心情。
白母恸哭起来,“怎么会这样呀?怎么是这样?”
白父坐在那里,没有出声,许久才深吸了一口气,无力地坐在那里,突然一切都明白了,一定是霍启琛叫年富将白灵半夜送到了墓区,然后故意惊醒白灵,让她说出实情。
想必,白灵疯疯癫癫说的那些话,已经在霍启琛手里。
到了这种地步,白家已经成了砧板上鱼肉,任他宰割,没有了丝毫还击之力。
至于霍启琛,就算白家再不生事,也不一定能放开白家和灵儿……
想到自己的女儿因为一个男人害死了自己的姐姐,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
可是,他现在就这么一个孩子了……
他看向白母,白母哭的正伤心。
看向白灵,还在那里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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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富进了总裁办公室,“霍总,这是云芳落脚的地方已经查到了,要现在就过去吗?”
霍启琛蹙了蹙眉头,点了一支烟,眸色深浓地出声,“白洁的死查的怎么样了?”
年富看向霍启琛,“差不多了,还缺一些证据,云芳应该知道一些内情。
霍启琛没有出声,深敛着眸子,低头看了一眼烟头,吸了一口气,噙了一口烟雾。
过了一阵,他掸了掸烟灰,抬头看向年富,“嗯,那就现在过去吧。”
年富备车,霍启琛上了车,两个人一起前往酒店。
进了酒店,打开房门,一进门看到躺在床上不动的云芳,走过去,看清楚之后蹙紧了眉头。
年富慌了,看向霍启琛,急促地出声,“霍总,你先走,我留在这里!”
霍启琛回头看向年富,眸色深浓。
年富看
向霍启琛,“霍总,你走了至少还能帮我还一个清白,你要不走,我们两个人都是杀人罪。”
霍启琛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年富,沉重地出声,“年富,我对不起你,我会想办法证明你的清白。”
“这里是世总的酒店,你找世总删除了楼道里的视频监控,我会清理掉霍总的脚印,相信警察应该快来了。”年富焦急地看着霍启琛,声音刚来,响起了警笛的声音。
霍启琛看了一眼年富,打开窗子,身形矫健地越出去,离开了房间。
年富看了一眼床上尸体冰冷的云芳,不知道是谁设了一样一个局设计霍总,他速度很快地清楚了霍启琛留下的脚印和窗台上的痕迹,坦然地站在那里,站了一阵,某瞳孔缩了一下,打开房门,就要离开,迎面和赶来的警察撞上。
出警的队长看向年富,“年助理,对不起了,我们刚刚进到报警,这里发生了凶杀案。”
两名警察上来,直接给年富上了镣铐。
他站在那里没有出声,看着旁边几个警察冲进了房间,想到霍总已经离开了,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