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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科幻 > 冥婚当道:霸道鬼夫要吃我 > 心头的朱砂痣
  等待我的,竟然是死一般的沉寂。
  “好呀,你现在不出来,以后就别出来了。实在不行,我找白苏,她应该很乐意帮我这个忙。”我不想惊动到白苏,但是心里憋着一口气,如果梁姣不现身,就是她逼我的。
  “别……别找她。”梁姣细如蚊蝇的声音响起,特别小心地说,“我出来就是了,叫来白苏的话,你是断了我唯一的活路。”
  她声音细细微微,听得我心上划过一抹疼痛。
  不过,转瞬即逝。
  我摸着自己的胸口问她,“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的左胸会疼,还会听到你说话的声音?你似乎也能看到我和卫飏相处时的场景……你,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虽然同情梁姣的遭遇,但心里又无比清楚,这事一定是她做的。
  她沉寂了好久,才悠悠清浅地说。
  “我,在你的心头,种了一颗朱砂痣。”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后半句更是轻得几乎无法听清,“是上次我们见面后,我趁你不注意,种在你心口的。”
  “什么?”我错愕地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左胸,那里不知道时候多了朵妖娆漂亮的桃花,颜色流光溢彩,像是特别纹在上面的手绘一般,只是想到这是梁姣背着我种下的,瞬时冷汗直下。
  “对不起,对不起。”梁姣苍白的亡魂竟然钻了出来,身旁还跟着一只拔首。在我错愕的同时,她已经紧紧握住我的手,眼眸恳切地望着我,“小忧,我知道自己这样做太唐突,对你也不公平,可是……可是我没有办法,我……我只能这样做。”
  梁姣见我不说话,眼眸急切,再继续往下说,“相思太苦,我心里念着想着的都是卫飏,我想见到他,想每时每刻都和他在一起。但是我不能,白苏也不会容许,我也不想给卫飏增添不必要的烦恼……所以,我才想到借用朱砂痣,这么遥遥远远地看他一眼。”
  我沉默着,静静地听着梁姣的哭诉。
  “我想听他说话,我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我想知道他的一切。”梁姣一边说身子一边抽搐,鬼是没有眼泪的,她的眼睛里只留出了淡蓝色的精魄。她本来就萧索的身子,因为精魄的流逝,变得越发透明了。
  好像,很快就会走向消亡……
  心上,仿佛有无数的蚊虫撕咬一般,我捂着自己有些微疼的心口,为难地看了梁姣一眼,“可是,你不经过我的容许,就在我心头种了朱砂。而且,你这么做让我很困扰。”
  “我知道,我知道。”梁姣声音急促地打断我说话,她把我手握得更紧,“小忧,我很抱歉让你困扰了,可是……请你体谅我,请你体谅体谅我。只有你能帮我,也只有你愿意帮我了……”
  她说完身子一矮,竟然要跪在我的面前。
  不过我眼疾手快,把她扶了起来。
  “那你现在,看也看了,也听到他说话了,是不是可以取出朱砂痣了?”我到底还是心软,不想再斥责梁姣,只要她把朱砂痣取出,我能当这事情没发生过。
  我能理解她,但她不能将自己的相思如狂,附加在我的身上。
  “不,我不要。”
  梁姣摇头,又在苦苦哀求,“夏忧,你已经得到卫飏了。我也没有想要和你争……我,我只想远远地看了他一眼,听他说话,看到他在做什么。你放心,我请你放心,我对卫飏,没有,也不敢有非分之想!”
  梁姣丢掉了平素的温润如玉,此刻竟有些疯狂和歇斯底里起来,她紧紧地拽住我的手,如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巴望着我能看在她可怜的份上,就这么答应她……
  我清浅地,不留痕迹地把手抽出。
  “对不起。”我干脆拒绝梁姣,不敢给她无妄的希望。“或许你会觉得我自私,但我也想过自己安定安稳的生活,不想一直活在一双眼睛的监视下,不想自己做任何事情都受制于人,时时刻刻地被你关注。”
  我不想自己和卫飏独处的时候,我们所有的亲密和暧昧都被她看在眼里,再是哀怨地记录在心上。
  我想要一个隐私、隐秘的空间。
  “我保证,我以后不会随便说话的,今天只是个意外。”梁姣一个劲地摇头,眼眶憋得通红通红,“你相信我好不好,相信我好不好?”
  我叹了口气,轻轻冲梁姣摇头。
  “这和信任无关,我做不到,就是做不到。”我已经给梁姣说得很清楚了,我体谅她的处境,她也得体谅我的感受,“还有你下次再往我的身体里种类似于朱砂痣这样的东西,你……你应该提前给我说的。”
  梁姣的眼眸又黯淡了下。
  是非我已经不想再说了,只看着梁姣,语气温和地安抚她,“那你现在,可以把朱砂痣取出来了吗?”
  梁姣往后退了两步,脸色苍白到了极致。
  “不……不要。”
  她一个劲地摇头,可怜巴巴地哀求我,“小忧,你体谅体谅我,你体谅体谅我。”
  “夏忧。”
  卫飏急促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还带着些许的生气。梁姣听到卫飏的声音,赶忙消散不见。我还未完全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却看到卫飏带着愠色地朝我走来。
  他眉头紧紧皱成一团,二话不说地将我压到了墙上,“不是十分钟吗?你出来到现在,好像不止十分钟吧。”
  我默默地在心里哀嚎了声。好吧,现在要伺候卫飏这个二世祖,只能先把梁姣放在一边。
  不过她种在我心头的朱砂痣,一定要取出。她不愿意,我就想其他的办法。
  “怎么了?”见我还在走神,卫飏伸出手在我面前晃了晃,“你这丫头,一惊一乍,又喜欢乱跑,一点不能让人省心。”他埋怨了句,再在我身上嗅了嗅,只突然皱紧眉头。
  “你的身上,怎么有股味道?一股拔首的味道。”
  他说者无心,只把我冷汗都惊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