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人啊，固执得很，有时候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以元神为代价，才能让我记得更清楚不是。”梵音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双眸如水般澄净。
“可你这样，伤得是自己，雁归他，根本不会怜惜的。”虞欢叹了一口气，哀伤地开口道：“阿音，雁归他早就封印了自己的情魄！”
“早就猜到了。”
梵音不过笑了几声，便是一股气血上涌，呕出鲜血，映在红唇之上，生出几多凄美，惹人生怜。
但即便是那个样子，她却还是微笑着，原本柔软的棱角，竟然瞧着多了几分狠厉与冷酷，虽然虚弱，却依然有着属于那令所有人臣服的气势。
梵音凉凉地笑，唇瓣轻掀，妖娆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丝诡异的笑意：“我虽然为了他不顾一切，可我又不是真傻，怎么会看不出来，他没了情魄呢。”
“只不过我在想，若是真的爱，哪怕是情魄被封，也会眷顾我，可惜到底是不爱的。”梵音怅然地摇了摇头，苦涩地开口道。
“我们当时虽然这么猜测，但到底没有确定。”
重兮叹了一口气，有些不忍心继续说下去，言语弥漫出一丝丝的无力：“否则早知你明明知道，却要飞蛾扑火，我们一定会强行，把你的情魄封印起来的。”
与其让梵音这么痛苦，还不如让她变得冷冰冰的。
至少，不会受那些伤害了。
只是她们，也不知道雁归真的把情魄给封印了，可这世上，没有什么如果。
梵音不在意地笑笑：“情魄被封印，也有解开的一天，我哪天要是解开了情魄，那感情还不是会倾泻出来嘛，所以，倒不如让我自己慢慢解决。”
“阿音，你可真傻。”离决叹息。
梵音微微一笑，妖冶勾唇：“你可别说我了，大家还不都是一样的嘛，只不过我爱上的是个不归人罢了，你们要比我幸运。”
反正这件事，也算是到此为止了，再多的苦，也是她一个人承受了。
虞欢摇头：“不值得。”
“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你说我能活得到亘古，不过是十万年换取一个成长，也不算什么。”
梵音孱弱的身体已经再也支撑不住，哗地一声吐出鲜血，心如刀绞般地低喃着，那刚想什么都不为之所动的面容上，写满了痛苦。
她绝望地垂眸，清泪混杂着鲜血从她的脸颊滑落，打湿了衣襟，渗入她那也从未对谁特别的心中，骤然将一切痛苦全部消解。
那一刻；
她明白，她错付真情，辜负那个最真实的自己。
而现在，她幡然醒悟了。
一切，都是值得的。
离决双手颤抖着，粘着血丝的手紧紧地攥着梵音的手，急切地唤道：“阿音，阿音！你醒醒，你醒醒！”
没有回答，只有女子已经微弱到不可触摸的呼吸，还有那惨白的面容上的一抹坦然，她就那样静静地躺在那里，如死去一般冷寂、僵硬。
再无任何生机。
重兮道：“走，去魔界找魔帝。”
曼殊的混沌本源可化万物，但到底是神魔有别，她没办法救梵音，现在也只有魔帝屹耳，能够救得了梵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