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她在你眼里不值一提,但是在我心中,她就是这世上最好的人。”东寻世子似乎是笑了,话语悠然,嗓音低醇浓厚。
她值得一切美好。
“你这是何苦呢,你难道没看见,她都已经当众拒婚了吗,这是在打我们东寻的脸面!”东寻王万般无奈,出了这样的事情,不要说在自己的臣子面前丢了脸,就连他这儿子都受了重伤。
西陵漾公然在金銮殿上拒世子求娶,这简直是贻笑大方的事情。
他东寻纵然是附属国,但也是一国尊主,身份尊贵,被一个庶女当众几次拒婚,这传出去,他们东寻,就要成了其他三国的笑柄了。
相对于东寻王的薄怒,世子倒是显得气定神闲,躺在那里幽幽地笑了,语气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我说了,只要她一人,她不嫁,我便永不娶他人。”
他等了这么多年,要他弃她另娶?
不可能!
除非他死。
“你敢!”
东寻王顿时气结,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拍得重了,自己都觉得疼了。
没想到,东寻世子直接丢出一句:“你看我敢不敢?”
他从小就脾气倔,遗传了他母后,东寻王知道他说到做到,一时之间,父子俩就这样僵持不下了。
在外人面前君临天下的东寻王,在自己这个世子面前,却是一点辙都没有,只能大眼瞪小眼,气得几乎要晕厥过去了。
一阵沉默之后,东寻王还是做出了让步,苦口婆心地劝他:“阿临,以前你怎么闹,父王都可以不管,但是这件事非同小可。”
“关乎两国颜面,我们若是和天穹一个世家庶女联姻,那么其他三国,必定会不满,会联合起来挤兑东寻,你再怎么样,也要为了东寻基业着想。”
这般苦口婆心的劝解,在旁人看来,已经是莫大恩泽了,君王也会示弱,尤其是在自己最疼爱的儿子面前,他不能端着君王的身份。
他也是一个父亲,也是君王。
所以,要为了天下计,只能这般劝世子了。
可是他还是没想到,东寻世子依旧不领情,广袖从榻上垂下来,他呵笑,无比决然地说:“那又如何?这一切都与我无关,我只要她!”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刚到此处的西陵漾听了,心脏忽然一阵抽搐,疼得厉害,她没能站稳,脚下倒退了好几步,伸出手去捂着胸口,双眸悲戚。
咬紧了苍白唇,眼睛红了一圈。
里面的东寻王气得胸口都在疼,东寻世子却是不想再说下去了,抬手掩着唇咳嗽了几声,冷漠地说:“父王先出去吧,我没什么大碍。”
东寻王无可奈何,只得出去。
不曾想一出去,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西陵漾,西陵漾刚想要行礼,东寻王便狠狠地一甩衣袖:“你这女子,真是……”
真是个祸害!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到底是一国之王,要有威严,怎能和一个小女子斤斤计较?
他拂袖而去。
西陵漾进去后,便看见靠在枕头上脸色苍白的世子,男人靠在那里,脸上毫无血色,头上绑着纱布,那是被房梁撞击到头部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