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在高中毕业他意识到这个问题，开始给自己列计划, 按计划办事。对于计划之外的事情，则依然闲闲无事。
他现在的生活状态, 延续了在布尔德时期的闲散, 漫无目的，随心所欲。
就这样的他, 为什么导师还要叮嘱他去注意可能被监视, 去观看35年前发生的事情。
生长到17岁，才获得来自他人的无私关照。席天不是自负到认为全世界都围着他转的蠢货，他能享受到来自导师的独一无二的关照，更大原因还是凭借了他的一张脸, 长得肖像导师心中之人的模样。
若是说, 一个生活富裕，风度翩翩, 虽然年长却魅力不减的雌子，对一个容颜肉体皆年轻的雄子表示的亲近意味的背后, 没有任何性方面的意思，席天是全然不信的。
可是, 科斯蒂的的确确就是这样的人。
席天对他的试探从未停止过，但科斯蒂对他却从未变过。从不说出越界的话，从不触碰他的敏感部位，和他单独谈话时门永远是虚掩着，从不会有两人单独出游的情况。
席天一度以为他是个狩猎高手，不成想猎人从来没有想过狩猎这件事。
席天对任何人都无法全然信任，这似乎是年幼时多次轮换寄养家庭遗留下来的本能。自然而然，他也站在自己的角度如此构想别人。
科斯蒂会将事情透露给他一部分，可能是他想借此吓走席天，又可能是他信任席天，但另一部分，可能是这件事和席天自身有关联。
相比于信任，席天更愿意相信最后一种解释。
如果科斯蒂想送走他，那么直说就好了。如果是因为信任，想要他帮忙去探查事情，既然可以直接塞给他剪报，为什么不给他写字条呢？
这件事情，可能与他有关。
这样才能解释为何科斯蒂紧紧按住他的手，不让他说出没有去过那座山的事情。
那座山头，一定有什么秘密。
屋外想起一阵汽车的鸣笛声，是欧文将艾利斯送了回来。
艾利斯拉开车门，下车以后并没有直接回来，而是去和走出车的欧文拥抱了一下。
席天走出来正好看到他们依依惜别的一幕。
“那个人是你雄主吧，他在看着你呢！”欧文推了推艾利斯，从艾利斯找到雄子预备结婚，再到远走他乡，欧文一眼都没见过席天，见过的几张照片还是从网上那次风靡一时的激吻视频里流传出来的。
艾利斯连忙放开欧文，紧张地整理了一下弄皱的衣摆，微乱的半长不短的头发，转过身，正好看到席天站在眼前，没反应过来，居然惊了一下。
席天看得没太忍住，咳了一声，屈指敲了他额头一下，“你啊！”
“你好，我是艾利斯的朋友兼同事，欧文，同样在第四军工作。”欧文向席天伸出了手。
“我听艾利斯说过你们，你是欧文，那安吉还好吗？”席天和他握了下手，欧文的手掌比艾利斯更宽厚，也更热。
艾利斯插了进来，“安吉现在在欧文的住处养伤，一切都很好。”
“要不要进来做做？”席天习惯性地发出邀请，这才想起这里是导师的房子。
这时，艾利斯已经抢下了话，“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改日咱们约个时间一起聚聚吧，现在，欧文，你不是还要回去照顾安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