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昀两支前爪缩在身前,仰头看着季楼深:“嗷呜?”
季楼深唇边露出点笑意,拍拍肃昀脑袋,肃昀吐出舌头,哈拉哈拉咧开嘴笑了。
“那我先走了,你在这里休息几天。”季楼深简单收拾了行李,开门走了。
顾言呼撸几下狼头,瘫在沙发上:“我感觉到有一阵空虚感……”
肃昀抱着他的头,一点都不关心自己主人在空虚什么,只是快乐地啃顾言头上翘起的头发。
……
顾言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接到赵明盛的信息,他看了开头一句,立刻从沙发上做起来,迅速发信息:“有人摸到你家?有人受伤吗?”
赵明盛迅速发信息,“他在屋里找人,现在已经出去了。我猜他是想找周远横,你小心。”
他和季楼深都没有特意掩藏自己的踪迹,如果有心人仔细探查的话,还是能找到这个住处的。顾言起身叫醒了白猫,然后关闭了屋内的电源躺在床上给季楼深发了信息。
季楼深没有立刻回复。
白猫低声问:“怎么了?”
顾言低声回答:“我怀疑有人要来找我麻烦,嘘,别说话了,我们现在开始‘睡觉’。”
有人找顾言麻烦?白猫的眼睛在枕头上转了一圈,暗暗描绘着枕头下的军刺形状,还有顾言平静外表下涌动不歇的磅礴精神力——这是有多想不开才会自己撞到顾言手上?还是说自信能打得过一个身经百战的八级能力者?
白猫闭上眼睛,摇头,不是很懂对方的想法,可能是急着作死吧。
窗户被打开了。顾言耳朵里捕捉到客厅里的声音,睫毛却纹丝不动,白猫的眼睛在窗外灯光下异常明亮。
装得很像啊。白猫心想。
白猫耳朵一抖,赶紧闭上眼睛。紧接着,卧室的门开了一条缝隙。
来人一双野兽一样的眼睛能清晰看到床上躺着的一人一猫。床上那个人,据说是声色首席,不能杀也不能惊动。
来人想起幕后老板的叮嘱,于是收起了手里的刀。他本想拿出麻痹注射器,但是下一秒就放弃了这个想法。据说声色首席是等级很高的能力者,万一麻痹注射器的动静惊醒了顾言,导致他放出精神兽,那就糟糕了。
他悄悄潜伏进去,整个人像一头隐匿在黑夜里野兽。
很好,白猫没有醒。他突然捂住白猫的口鼻,忽而手腕上一紧,腕骨传来一阵剧痛,手上顿时松了力气。下一秒天旋地转,他瞬间被封住了精神力,双手被拷在一起。
“哟。准备得还挺充分的,”顾言压住来人,从他身上搜出一支麻醉剂,“说说,你叫什么?谁让你来的?”
来人两眼暴突,用尽全力挣扎。白猫从床上跳下来,绕着来人转了一圈,“他是谁?”
顾言道:“我猜啊,是周远之手底下的人。”
那人听到周远之的名字,挣扎得更厉害。
顾言冷笑,“开灯!”
白猫跳起来打开了屋里的大灯,那人完全暴露在灯光下。全身的皮肤接近黑色,两只耳朵过于尖长,耳尖还在微微抖动,捕捉着空气里各种细碎的声音。顾言抓住他的手腕抬起,这只手指甲坚硬尖利,颜色漆黑,一看就是杀人的利器。
果然是夜食族。这个种族是天生的暗杀者,被帝国通缉的几个高排名杀手都是夜食族出生。
幸好这个夜食族只是个四级能力者,和顾言的水准差太多,要是到了六七级,顾言不会那么轻松地拿下他。
顾言收走了他身上所有的东西,只留了条裤衩给他,然后把人绑了扔进储藏室。夜食族人只是低着头,试图冲破顾言的精神力封锁。无论顾言问什么,他只是冷笑,一字没有。
“不说是吧?”顾言蹲在他面前,一手掐住他下巴,强迫他抬头直视自己的眼睛,“没事,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张嘴。”
正巧这时季楼深拨通了顾言的光脑,顾言接通了通讯。
“夜食族?暗杀你?”季楼深一眼就看见多出来的那个人,“周远之派来的?”
顾言捏着夜食族的下巴,“不是暗杀我,是来偷猫的。如果是周远之的话,他是怎么知道周远横的事情的?难道他也在金水星埋了暗线?”
季楼深道:“不清楚。要是能从他嘴里套点话出来,让他供出幕后人,我就可以直接通过执法局拿人了。”
顾言微微勾唇,“交给我,我保证叫他把知道的全都吐出来,一字不漏。”
季楼深当然相信顾言的手段,他道:“我已经到穆德星了,先安顿,一会儿再说。”
顾言冲他敬了个半吊子的军礼,挂断了通讯。
他将光脑丢沙发上,从柜子里找出一副耳塞,叮嘱白猫:“待会场面可能比较惨烈,你别回头看啊。”他不等白猫拒绝,就堵住白猫的耳朵,顺手把白猫塞进沙发里。
夜食族浑身一抖,顾言关上门,屈膝蹲在他面前,笑了笑。
白猫在沙发里缩了一会儿没听见什么动静,过了几分钟就睡着了。顾言问出了自己想要的,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不适合再去拜访费寅。
夜食族人果然是周远之派过来的,顾言把夜食族人的语音发给了季楼深和费寅。这下周远之一个谋杀未遂的罪名跑不掉了。周远之一旦从军部离开进入执法局,以执法局的手段,肯定让周远之把该吐的都吐出来。
次日一早,费寅就敲响了顾言的门。
顾言打开门,诧异道:“费中将?”
费寅道:“顾言,你是不是抓了周远之派来的人?”
顾言带他看了那个夜食族,“他是被周远之支使来偷猫的……”
“猫?”费寅原本正在观察夜食族,听到“猫”字陡然一回身,“远横他在你这里?我……我能见见他吗?”
一听到猫,连正事都不管了,要说费寅和周远横之间有仇,顾言不信,他道:“在我卧室睡着呢,沙发上。”
费寅跟着顾言到了卧室,白猫就缩在沙发里,睡得正香,轻轻打着小呼噜。费寅眼神陡然柔和了,屈膝跪下,他伸出手想抚摸白猫的躯体,然而白猫耳朵一抖,费寅就像是受了惊一般收回手。
“睡得很香。”他拿起边上的绒毯,盖住了白猫的肚子。
顾言端了两杯茶,倚在门边上,“出来谈谈吧,中将。”
费寅轻轻带上卧室的门,接过顾言手里的茶杯,坐在了顾言对面。他并不喝茶,只是慢慢转着手里的茶杯,道:“首席有什么话就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