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冕对玄赢的感情她感觉的到,两人算是青梅竹马地长大,玄赢在信中没少夸他,在姜潋看来,这真是再好不过的结果了。
因此直到第二天玄赢离开,姜潋的情绪都很好,和以前送玄赢回秀山院的伤感不同,这一次充满了期盼,巴不得玄赢立刻就到秀山院办好一切,马上就能回来。
贺长生的核舟停在山门之外,梁赋和玄赢沈时冕一起回秀山院,令玄赢不安的是,玄真并没有露面,只说要过几天单独回去,这让玄赢有些犯嘀咕,心里隐隐不安。
好在没了玄真这个眼线,玄赢与沈时冕便无需时时顾虑对方,倒是自在了很多,于是梁赋就间接被迫吞了不少并不太想要的精神食粮。
秦山越大仇得报,今后的去处也有了着落,倒是平和了很多,大起大落之后颇有种想要遁入空门的释然,玄赢怪不习惯的。
回龙首山的路上,贺长生没有“得到”其它节外生枝的消息,他们很顺利地直接回去了秀山院,到了龙首山下时,沈时冕私下找了贺长生,用另一件厉害的灵器与贺长生交换了核舟。
玄赢纳闷,“核舟不过舒适些,但以你我的修为,其实并不需要它吧?”
沈时冕没瞒他,“此核舟所用的材料是桃核,且应当是顶级灵木的桃树上结果所留的桃核,如今也很稀有。”
桃木辟邪自古有之,玄赢联想到沈蕴身上的邪气,大约能猜到沈时冕的目的,包括之前在核舟上刻的阵法,恐怕也是为了沈蕴吧。
玄赢张了张嘴,想问清楚沈蕴的事,却又觉得一时间恐怕没什么办法,便又忍住了没去戳沈时冕的痛处。
与贺长生和秦山越在龙首山下小镇中,贺长生的破店面前分别的时候,玄赢一直在持续观察贺长生的言行,贺长生却再也没提起生辰八字,仿佛当时索要的确就是单纯地为了解决危机。
玄赢现在是一脑门官司,加上不愿意打草惊蛇,就只字未提。
相隔两个月不到,他们又重新回到了秀山院,然而这回感觉和之前截然不同。
走的时候玄赢和沈时冕还是被一根鸳鸯线被迫绑定的合作对象,回来的时候就成了正儿八经的恋爱对象了。
有点不好意思,又夹杂着期待,复杂得不行。
进了秀山院,众人先去将明面上的寻找天星草的任务交了,发布任务的人是匿名的,因此他们交了之后需要回去等待,发布者拿到东西,确认了物品无误后,由历练阁分发报酬。
交完任务,梁赋早已通知了与他相熟的师姐妹们,忙不迭地溜了,玄赢与沈时冕两人便慢慢走在秀山院中。
说来也是奇妙,他们可说是在秀山院长大的,却从未这样心平气和地闲逛过,沈时冕记得先前玄赢带着陈清泉给人家介绍的样子,执意要步行。
秀山院里氛围似乎有些紧张,玄赢歪头想了想,嘟囔道,“好像快到秀山院大比了。”
难怪一路上都没什么人,玄赢也暗暗舒了口气,要是被熟人看到了,他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他和沈时冕亲密走在一起的和谐样子估计要吓死一堆人。
世事无常,出门前还想着要参加的,出一趟门回来却要结业了,此次大比自然和他俩没什么干系。
沈时冕不置可否,只是固执地抓着玄赢的手与他并肩走着,兴许是命运的安排,当他们走到一个熟悉的地方时,对面的拐角处,走来了一个身着粉色裙子的女修,竟然是陈清泉。
玄赢心中暗暗叫苦,他头一次带着陈清泉参观秀山院,就是在这里碰到了沈时冕,结果刚回来和沈时冕走到这里又碰上了陈清泉。
这是怎样的孽缘,沈时冕抓着他的手力气变大了不少,玄赢不用回头都知道对方特别在意这件事。
彼时陈清泉与他的婚约心照不宣,现在他却已决定与沈时冕结契。
心里如何翻江倒海,玄赢都没表现在脸上,陈清泉瞧见他俩还挺意外,“你们回来了?”
看陈清泉的脸色,显然这段时间过得不是很好,想必是没能找到有效的解决方案,玄赢反而找到了,因此面对陈清泉就没那么别扭,微笑地回应道,“陈姑娘好。”
陈清泉秀气的鼻子里哼了一声,假装不在意地拿眼睛瞄沈时冕与玄赢交握的手,眼眸亮了亮,难得看玄赢顺眼了些,试探道,“你们在一起了?”
沈时冕面对这个差点与玄赢建立婚约的女人,神色淡淡,仍旧是别人熟悉的冷清模样,云淡风轻地答了句,“劳陈姑娘挂心了。”
这是默认的意思。
玄赢暗道幼稚,心里却对沈时冕幼稚的宣誓主权的行为感到甜丝丝的,他知道自己是真的栽在沈时冕身上了。
陈清泉如释重负,有些憔悴的脸上头一次对着玄赢浮现出笑模样,“那就恭喜两位师兄了。”
说完后粉裙飘舞起来,眨眼间竟是踩上了飞剑飞走了,那心急如焚的模样不知道是去找谁。
玄赢呆了呆,人已经被沈时冕拉走,拐进了路边密林中的僻静处。
沈时冕呼吸有些重,“阿赢怪我吗?”
玄赢莫名,“什么?”他本就不喜欢陈清泉,陈清泉也不喜欢他,所以对方的想法根本不重要,他们意见一致就够了,怎么可能为了陈清泉来责怪沈时冕。
沈时冕冷锐的目光瞬间柔和下来,将玄赢按在参天巨木的树干上抱住他的腰,下巴蹭着他的肩窝呢喃低语,“阿赢最喜欢我是吗?”
玄赢后知后觉沈时冕在意什么,抿唇笑了一下,在沈时冕耳边轻声嘲笑,“你个醋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