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芷几乎将不悦摆在脸上,“上次就说过了,让你别抽烟,天天还学你爸那个臭样子,真是说都说不听。”
房间里还藏着一个人,傅北不愿意争辩,只敷衍说了句:“没有抽。”
烟盒里少了一支,简直明晃晃说假话,堵得梁玉芷一噎,面上变了又变,终究还是忍住,到沙发上坐下,堵得心口疼。
在梁玉芷心里,母女没有隔夜仇,她已然将之前谭二爷那件事抛诸脑后,现在又过来找傅北,训起人来倒是一套一套的,可惜傅北仍旧不待见她。
“有朋友来过你这儿?”梁玉芷问,佯作不知情。
傅北懒得解释,嗯了一声。
母女俩聊了会儿,梁玉芷讲明来意,说是这个星期有个饭局,让傅北一定要去。饭局是梁家办的,请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重要人物,梁玉芷有私心,一来的确是为傅北着想,让她与这些人交际交际,二来也是让傅北去撑撑场子,毕竟傅家就这么一个独苗,她和傅爸加起来不亚于傅爷爷,怎么看都是双赢。
乔西在房间里,就站在门后,一开始还能听到梁玉芷在大声数落傅北,后面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窝在床上玩了十来分钟手机,梁玉芷还没走,甚至朝这边来了。
乔西听见动静,本来还不甚在意,可当感觉到人就在门外,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她以为自己不会紧张,但还是绷直了腰背一动不动,连翻身都不敢。房子隔音其实挺好的,即便有动作也不会被听到,可她就是不敢动,梁玉芷和傅北就在门外交谈。
进来时太匆忙,忘了把门反锁上。
梁玉芷离这里愈发近了,甚至侧了侧身,似乎想开门。
懊恼了一瞬,乔西打算赶紧起来,然而门外的两人又走开了,傅北将梁玉芷引开。
梁玉芷在这边待了不短的时间,心知肚明还有谁在这里,可就是当做无事发生,只在走之前问了一句:“最近还跟小西有来往吗?”
问这话的时候,她打量着傅北的神色,以为能看出不同,但傅北神情淡然,回道:“很少有。”
梁玉芷脸上都快挤不出笑容,若是几年前,她还能拿捏住傅北,可眼下是没有一点办法,样样都管不到,她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在这里待了这么久,直到回到车上,手都是冰凉的。
而房间里,乔西好一会儿才将门打开。
傅北就在客厅等着。
乔西问:“伯母是不是知道了?”
“没有。”傅北说,拉她坐下,“走了好一会儿了。”
直到天黑时分,乔西才离开,没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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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这一次离开后,乔西好一阵没有去找傅北,反而是经常回大院,不过不是回去跟周美荷闹架,而是问乔建良一些事。
那件事她自己在暗暗查,有的东西就像雨后春笋,一旦遇了水,就一个一个地往外冒,齐秉瑞早些年在傅老爷子手下做过事,得了傅家不少帮衬,就连自己搞创业,创业资金都是傅家资助的,虽然创业没有成功,但是后来在傅爸的介绍下,齐秉瑞才进入了江城知合计算机系统有限公司,并在傅老爷子的大力扶持与各种帮助下,一步一步往上爬,历经许多年才坐到了如今这个位子。
值得一提的是,当初知合公司收购青狐,并不是明智之举,对公司的发展没有太大作用,毕竟当时的青狐就是小角色,主打搜索、新闻、视频和小游戏,而知合公司在互联网上已经占有一定的地位,早就有这些业务线,且势头远超青狐。
她还查到,之后的一年多时间里,乔家剩余的几家公司一直受到打压,苟延残喘地拖着,乔建良手里的流动资金难以同时支持地产项目和几家公司的经营运作,几乎是咬牙在坚持,后来实在没办法了,加之上头三番两次催得紧,周家出手时乔建良才忍痛割肉,将地产项目拱手让出去,局势这才一点点好转。
乔西始终想不明白,假使真是齐秉瑞在搞小动作,或者是老爷子在算计乔家,那为何最后又要以不低的价格收购青狐,又跟周群和梁晋城扯得上什么关系?以及是谁在背后打压乔家?
她没问乔建良,亦没寻求任何人的帮助,低调进行调查。
同一时间段里,梁玉芷对傅北格外上心,大抵是清楚自己不能奈傅北如何,便找了条迂回的路走,隔三差五就去大学城那边。
有一次大晚上的,乔西在傅北那里过夜,两人在沙发上关着灯做,遇到梁玉芷上门。
乔西本想停下去房间躲着,可被按住了腰身,捂住了嘴巴,寂寂的黑夜中,她搂住傅北的后颈,脸上忍不住发烫。
她俩都不知道门外的人何时离开的,结束后,傅北将乔西胸前的头发拨开,伏下去寻她的唇,抚着她敏感的颈间。
“不怕被发现了?”乔西问,抬手拨弄傅北的脸侧。
傅北没有回答,低声反问:“最近在做什么,怎么老是找不到人?”
去了三次七井街,回回扑空,两次回乔家,一次去唐艺那里,何时这么忙了,之前每次都在家里的。
“没做什么。”乔西避而不答,很是敷衍,支起身子就要堵住这人的唇,不愿意多谈,“店里没事做就到处走走。”
她不让傅北有说话的机会,攀住对方的肩吻着,慢慢地,借着巧劲儿把人压住,傅北知道她没说实话,可还是随着了。
再一次遇到梁玉芷是在一个聚会上,以往乔西最不喜欢这种场合,可听说齐秉瑞要出席,思忖一番,还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