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西把包挎肩上,“不知道,没注意谁来过。”
唐艺抱着花嗅了嗅,“还挺漂亮的,一大束,都快抱不住了。”
这么大一束花,要是谁过来就抱着,大家肯定能注意到,没被注意只能是在下午的时候,那会儿大家都在玩,谁离开了都不怎么会察觉。
她俩都没多问,离开日租别墅时,大家帮着把礼物这些送到乔西的吉普车上,有人笑道:“这花的颜色跟车子还挺搭的。”
都是葳蕤艳丽的红,热烈而张扬。
唐艺把花放在车后座,自己坐副驾驶,乔西清点了下人,没有发现傅北的踪影,正疑惑人在哪儿,一朋友过来说:“乔乔,你那个朋友有事先走了,让告知你一声。”
一个个都忙,成天没空歇。乔西淡淡地点头,叫上所有人,一辆车接一辆车地回城,因为是工作日,回去的路上一点都不堵,到了七井街差不多到午饭时间,她又请大家吃了顿饭。
回到家,打开手机,傅北早上八点多给她发过消息,估计就是那时候走的。
晚些时候乔建良上门,他昨天已经来过这边,今天再来一回,乔西早就跟他说过生日不回家过,让他别来,他昨天非得来这儿,肯定找不到人。
乔西留他吃晚饭,他高兴帮着做饭,识趣地绝口不提周姓母子,还显摆似的把礼物捧过来,乐呵呵地说:“明年这时候咱们一起过,到时候我给你们炒菜,我做饭你们吃就行。”
乔建良这辈子活得悲剧又活该,通透也不通透,在乔西面前还算拎得清,什么都明白,可做事却样样失败。乔西不想评判他如何如何,边煲汤边说:“吃完饭我送你回去。”
避而不谈这些温情的话题,不愿意接受。
乔建良揣着明白装糊涂,拉拉家常,问一问她过得怎么样,末了,委婉问乔西拆没拆他送的礼物,乔西挺直接的,说:“所有礼物都在房间里摆着,没空拆看。”
他一点不介意,擦擦手,说:“你不是喜欢钻石项链吗,就给你买了两条,款式都是现在流行的,很适合你们这些小姑娘。”
乔西顿了顿,没说话。
喜欢钻石项链,已经是几岁大的事情了,小时候什么都不懂,就爱闪亮的花里胡哨的东西,长大了就没什么可喜欢的。乔建良自以为送对了礼物,可对女儿的关心和认知还停留在十几年前,有什么用呢。
良久,久到砂锅里的汤汁沸腾翻滚,乔西才说:“以后别买了,钻石项链不好搭我的衣服。”
乔建良喉头一哽,“哎”了一声。
乔西没有动容,继续说:“你做生意离梁晋城远点,别像以前一样,天天往他那里巴挨,他现在都自身难保,小心惹一身骚。”
“没有,不会和他扯上关系。”乔建良悻悻说,记起几年前跟梁晋城合作,当初就是对方拾掇他去竞标,以为能赚得钵满体满,后来出了事还不是他自己扛着。梁晋城做生意不讲义气,在商只言商。
懒得再敲打,乔西不管太多,黄昏时分送乔建良离开。
快到大院时,乔建良聊起傅北,说了些乔西不知道的事。傅北似乎和家里人不合,回国后没多久就搬到大学城附近自己住了,傅家的人为此一顿好气,尤其是傅爷爷,恨不得去大学城把人抓回家,梁玉芷为了撑脸面,几次跑到那边去劝,可惜傅北就是不回来。
乔建良想不通搬出去住有什么问题,认为年轻人该有自己的空间,不愿意跟长辈住也正常,不过随即一想,说:“兴许别人家的规矩不同,他们一大家子都住一起,热热闹闹的。”
周姓母子在家,乔西只把乔建良送到大门口,没进去,乔建良挽留,她决绝地说:“有客人预约了今天来店里,改天再回来。”
发动车子离开前,她忍不住看了看对面的傅家。
那么大的房子,许多年前人进人出,二楼的练功房从来都是窗户大开,现在冷冷清清,楼上的窗户少有打开过,阳光照不进,沉沉无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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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是农历七夕节,适宜你侬我侬的日子。
七井街熙攘繁华,为迎接这天,各个商场和店铺都在搞活动,对于这种人流量大的街道而言,只要是节假日都要做一波所谓的促销。
纹身店周围人稍微少些,乔西没进去,径直开车回小区。到门口,保安叫住她,说有她的快递。
几份朋友寄来的和一束满天星,满天星颜色各异,煞是好看,保安看着稀奇,笑着说:“这花是花店送来的,你不在家,电话也打不通,就送到这儿放着,让转交给你。”
亏得保安认识她,不然肯定不会代收。
乔西把东西都拿上,“麻烦你了,谢谢啊。”
保安摆摆手,“不谢。”瞅瞅她怀里的花束,夸道,“这花挺好看的。”
虽然跟乔西认识,但保安不会窥视人家的**,七夕节送花肯定是重要的人。不过乔西没多想,毕竟昨天是她生日,兴许是哪个朋友送的,且一回到家唐艺就打来电话,问:“东西收到了吗?”
唐艺没具体说是什么,又问好不好看,乔西便以为是她送的,满天星花束里依然有一张空白的卡片,兴许是花店附送的。
把满天星摆客厅里,就在玫瑰花旁边,一个纯洁一个热烈,对比鲜明,但又诡异地和谐。
她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