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人看情况不对,又分出一批想挡住姊颜三人,最后的一批,赶忙往巷子另一头逃去。
看他们不拼死反击,还觉得有路可逃,姊颜也觉得蹊跷。
姊颜道,“这些人交给我,你们去看看。”
天沉二人也知道这些人奈何不了她,顺势抽身,直追而去。
他们要走开,这些人也没本事拦住,这些人也只好围住姊颜,想要困住她,或者抓住她。
姊颜瞥到一个人,那人竟然暗暗松了一口气,心中狐疑,手中速度更快,先伤了其中几名高手,趁其不备,打开一个缺口。
顺着缺口冲出,不管这些人,直接往另一边巷子而去,这些人这才慌了,不逃反追,姊颜懒得理会,当先赶去,那头是一个荒废的院子,普普通通,没什么特别之处,就是空中灰尘乱舞,还未落定。
显然有不少人,急急忙忙从这里跑过去了,院中只有几间屋子,门都紧紧的关着。
姊颜走向其中一道门前面,推开门,有少许灰尘扬起来,在阳光下极为明显。
是一间久久不用的厨房,姊颜右手执剑,无声无息走到灶台旁边的水缸前面,一剑劈出,空空的水缸应声而裂,剑气却未消,几乎同时,下面传来一声闷哼。
待水缸碎了,才看到脑袋被砸昏了的蒙面人,手中拿着泛着蓝色毒光的暗器,蓄势待发,只是还没机会发出去。
这人堵住了入口,也只能把他清理出来,姊颜皱皱眉,正要动手,后面的人赶到,一看这个场景,知道非要杀了这女人不可了,都玩命的冲上来。
现在没有外人在,出手也无事,姊颜手腕一番,剑势瞬起,不留余地,迎面而上,不出片刻,这些人或死或伤,已经全部无力再战。
留下的几个活口,也是满目骇然,这人杀人,比杀手还要冷酷无情,仿佛只是收起刀落,分明不像是一个女子。
正要去把入口的人弄进来,天沉却赶来了,原来他们追着也觉得不对劲,天沉就回过头来找姊颜了,正好追到这里,听到打斗的声音。
说是血腥,也没有多血腥,姊颜杀人一向利落,大多是一剑封喉,血迹还不多。
看到地上的暗道,天沉自觉道,“我来吧,你歇歇。”
姊颜让开地方,天沉一手横剑,一手抓住那人衣领,一个用力,将人拔了出来,扔到外面,那又受了这一扔,也醒了过来,只是口吐鲜血,没了反抗之力,姊颜顺势一脚将他下巴踢碎,闭合不了,就无法服毒自尽。
姊颜看了看那入口,有木头支撑着,上面是盖着二指厚的泥土,暗道应该有半人多高。
给天沉使了个眼色,走到入口一边,蓄力一垛,地面上轰然裂开,出现一个大坑,躲在暗道里面另一个守门的人,瞬间晃了 看到尘烟外面的人影,立马将手中袖箭连发而出,姊颜侧身躲过。
这人正准备拼死一战,还没蹦起来,就被天沉在凌空一脚踢中,还没落地,又被掐住了脖子,左右各一拳,两边的牙都要掉光了,倒在旁边的人,看了都替他疼。
将两人扔在一起。
不管毒藏在哪边,被天沉两拳给打出来了,姊颜问道,“这个暗道通往哪里的。”
那人咬紧牙关不肯说。
“不说?我听说你们为连晋卖命,连晋奉养你们的家人,如果有人牺牲,他的家人会得到很多的补偿,只是,如果有人叛变的话,他的家人会怎么样,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我能让你从烈士,变成一个叛徒,你要试试吗?”
二人心中挣扎不已。
这些人给连晋卖命,可不是个个的那么高尚,为了连晋的大业,更多的是为了自己的家,大多是走投无路,没得选择。
那人明显不是什么大义之人,姊颜又道,“你先就这样干脆的死,然后做个烈士,还是想痛苦的死,然后当个叛徒呢。”
二人脸上浮现挣扎动容之色。
姊颜又道,“我数一二三,你们同时说话,不说,或者说错的人,要付出代价哦。”
“一。”
“二。”
“三。”
“在曾府。”
“是曾学知后院的荒园子。”
姊颜点点头,表示应该是这样了。
天沉给剩下的活口,都点上穴道,“你最好说的是实话,你们逃不了”
其中一人忙道,“我说的是实话。”
姊颜用特制的哨子,吹了两声。
有附近的谢家人听到,立刻带着官兵赶到,“小姐。”
“把这几个人看住了,要活口,暗道里面探一探,看有没有有用的东西,小心些。”
“是。”
“让人去给我叫一队禁军,到参政曾学知府外等着。”
那人虽然不解,还是照做了。
这里是西城的边上,与南城相近,曾府正在这一大片,是最靠近这里的官家宅院,这些人绕来绕去,扰乱视线,就是想让最重要的人逃走。
暗道潜行不易,不如守株待兔。
为了方便行事,二人早已把京中地区图记得清楚,此时也不再需要谁带路,叫上完事儿的贺州,三人一块儿前往曾府。
荒园子倒是好找,倒也没荒到哪儿去,不过是没人住,草木长的杂了些,物件酒了些,破花圃里面有一口低矮的枯井,想来原本是做浇花使用,现在已经满身灰尘。
三人把这个小园子转了转,确定这口井是暗道口,三人索性翻过旁边的墙,落在荒院外面的阴影中,这太阳也太晒了些。
等会儿若是被他们发现,不肯出来,躲在里面,又是一番麻烦。
世家府上,总是有人走动,一个路过的小丫头,远远看见他们三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转身跑了,估计是叫人去了。
姊颜怕等会儿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跑来,坏事,正好这一幕应该让曾大人亲眼目睹比较好。
这样想着,索性运起轻功,追上丫头。
“我是谢姊颜,把你家老爷叫来,最好不要让人吵吵嚷嚷,不然你家老爷就要倒霉了。”
那丫头将信将疑,看着姊颜手中的剑,不敢多言,忙乱的点点头,软着腿跑了。
姊颜就在树下站着,不一会儿,曾学知和曾仕帆带着府里养着的武人匆匆来了,现在是特殊时期,不知道谢姊颜上门有什么事,但是终归不会是什么好事,曾学知一时之间想不到,就把府上能用的人都叫来了。
姊颜有皇帝御赐的恩典,自然不比向曾学知这个二品参政行大礼,不过到底算是晚辈,“曾大人。”
曾学知心中疑惑,面上却不显,“不知谢小姐到我府上何事?”
曾仕帆是第二次见谢姊颜,第一次还是昨日在宫里,看过这位谢小姐锋利的剑,还未有机会近看,今日一见,果真是如见天人,容貌一绝,卓然的气质更是一绝。
“七哥负责捉拿的奸细,正在暗道里面潜行,目标正是曾大人府上荒园的枯井之中。”
曾学知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谢家人行事向来别人看不出什么章法,这位谢小姐更是如此,也不敢直接反驳。
“既然如此,我今日也叫上了府上的好手,兴许能够帮你们一把。”
姊颜瞥了一眼他身后那些武人,不用想也知道他带人来本来是要对付谁的,这些人自然比不上谢家特意培养的暗卫,更是比不上姊颜三人了,这些养尊处优久了的家猫,怎么对付穷凶极恶的狂徒。
“还是不必了,你们不要喧哗就好,若是他们躲在里面不肯出来,又是麻烦,等他们出来再说,你这些人,对上恶徒,只有送命的份,让他们去拿些结实的绳索来才是正途,有劳曾大人,等会儿给个方便,让等在外面的禁军进来接手。”
这明明是在自己府上,却被别人安排着,还是个小辈,曾学知心里自然不舒服,但是此时事关重大,若是歹人真的逃到曾府,那曾府免不了被人弹劾私藏歹人,更别说自己一直针对谢家人了,谢家人在此案中多说几句话,轻则曾家就会失去陛下最后的信任,重则,曾家就没有未来了。
曾仕帆再怎么不通政务,也明白其中利害,也幸好谢小姐话中并没有指责之意,只是要求配合而已,忙小声提醒陷入思考的父亲,“父亲,快吩咐人吧,误事了就不好了。”
“啊?哦哦,还不按照谢小姐说的去办,记住不许发出声音。”
又回过头来客套道,“多谢谢小姐指点,今日我们府上一定协助小姐抓住歹人。”
这时,那边的天沉扬起手,做了一个手势,姊颜忙止住曾学知的话头,轻功一点,悄无声息的往天沉哪儿去了。
曾学知一行人也轻手轻脚退出拱门,藏在另一个园子里。
三人躲到墙角,不一会,枯井那边墙头上,出现小半个人头,四处张望了几下,有消失在墙那头。
姊颜三人屏气听声,那边脚步声渐起,静静等待时机。
曾学知这边,静悄悄的,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也不敢探头看看,只听两声剑吟,忙探头去看,只看到三人跃过墙头的背影,以及刀剑反射的耀眼光芒。
瞬间便是刀剑金铁相交的声音,那些人没想到万无一失的计划,还派人出来望过风,外面还有埋伏,还是避无可避的埋伏。
这些人也是连晋手下的精英,反应飞快,迅速判断局势之后,他们只有三人,瞬间打算拖住三人,让首领先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