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那李老道的踪迹如何也寻不到,沈霍心中正烦闷的厉害,见西南王和子衿入宫也没有几分耐心,草草几句便打发了他们,让他们去看看何所依。
子衿早就十分思念何所依,得了沈霍这话,片刻不停的又去了凤仪宫。
西南王却又在乾清宫停留了片刻,对沈霍说:“皇兄,你往日里和皇嫂如何,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莫要因为这些事情让你们夫妻二人离了心。”
沈霍向来与西南王亲近,听得西南王这般说,便也不再掩饰自己的情绪,有些颓然的道:“你说的这个道理朕又何尝不知,但现如今她当真是生了朕的气,朕便是站在那凤仪宫外等着,她也不愿让朕进去。”
“依皇嫂那般的性子,本也只是心中委屈,过两日便下去了,怎会如此?”
提及此事沈霍心中有些尴尬,但难得有了给自己出主意的人,他也不便掩饰,说道:“本来倒也确实是如此,但朕一时兴起想着不能惯着她,所以便去了卫贵人那里,想让你皇嫂吃醋。”
听了这话,西南王霎时便露出了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有些恨恨的说:“皇兄你当真是能来事,皇嫂对你的情意如何你也并非不知,若说不祥之人那事,臣弟倒也相信皇兄另有打算,可那卫贵人,皇兄啊,莫要怪臣弟没有劝过你,这事情可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解决的。”
“朕知道了,这事情朕会想办法的,你也去看看她吧。”
西南王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是需要沈霍自己一个人想清楚的,也就起身向沈霍行了一礼,随后去了凤仪宫的方向。
待西南王进去时,还在门口便听到了子衿那大大咧咧的声音,只听她十分不满的说:“皇后娘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我这才离开了您多长时间,您便如此遭人陷害,若是实在不行的话,我便从那西南王府回来,继续陪在您的身边。”
何所依被子衿逗的心情也好了一些,连忙道:“这话可不能乱说,如今你是西南王的侧福晋,怎么好入宫待在本宫身边。”
“这有何不可的,反正王爷之后还会有福晋和其他女人,他身边又不缺我一个人,反而是皇后娘娘您身边能用的人太少了。”
子衿完全没有察觉到背后越靠越近的人,反而是继续满不在意的说着。
何所依和瑾瑜都已经看见了西南王那难看的脸色,却没有一个人开口提醒子衿,反而是继续任由她这般说着。
西南王都已经走到了子衿身后,子衿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说:“若是实在不行的话,我便去找王爷,让他休了我便是了,只希望到时候皇后娘娘可千万不要不让我留在您身边。”
子衿这话说的确实是有些过了,何所依的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问道:“你这般轻松的说出了让他休了你的话,难道你现在心中真的半点也没有他了吗?”
“皇后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自然还是喜欢他的呀,但是相比的话,我更希望皇后娘娘能够好好的。”
子衿还是那副什么都不怕的样子,可这时她的身后却传来了一道声音,只听西南王说:“如果本王的侧福晋这么想让本王休了她的话,那本王倒是不在意借用皇嫂宫中的笔墨纸砚了。”
一听见西南王的声音,子衿就有些怂了,连忙道:“谁想让王爷休侧福晋了,我,妾身定然不会饶过那人。”
因为子衿的性格,所以她往日里在西南王府的自称都是我,因为西南王宠着她,所以那些下人也不便说些什么。
然而此时在凤仪宫,子衿却不想让何所依说她不知礼数,于是便在关键时候改了口。
这一个小举动又惹得何所依笑了起来,说道:“你这丫头是个什么性子,本宫还能不知道,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随后何所依又看向了西南王,替子衿解释着说:“这丫头口无遮拦惯了,还请王爷不要在意。”
西南王对着何所依拱了拱手,道:“有了皇嫂费心了,她这性子本王也是烦心了不少日子却一直改不过来呢,未曾想到她在皇嫂面前竟开始注意了起来。”
这话说的让子衿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恼羞成怒的说:“王爷,你这话中的意思是不是开始嫌弃我了?”
说完也不给西南王开口的机会,又连着说道:“我就知道我本来也就只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一个小丫头,你能把我娶回府已经是天大的恩宠了,我却还不知好歹的对你发脾气,现在好了,你肯定要去外面找那些温柔善良又大方的女人去了。”
这话说的竟也有了几分小可爱,何所依和瑾瑜都掩着唇笑了起来。
西南王看着这丫头撅着嘴的样子,也是觉得十分可爱,便道:“本王为何要去找那些温柔善良的女子,她们在好与本王有何干系,你才是本王的侧福晋。”
这些话,西南王其实并未对子衿说过,这般情景下,西南王说了这些话后,子衿心中是有些感动的。
看着子衿这幅样子,西南王就知道她是忘了此次来凤仪宫的目的,提醒道:“傻丫头,你莫不是忘了这次来找黄嫂有什么事情?”
子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在自己脑袋上拍了拍,又转而对何所依说:“皇后娘娘,你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就说,就算是皇上他欺负了你,我也让王爷找几个人用麻袋套了皇上出去打一顿。”
西南王听了这话暗暗有些心惊,幸而他知道何所依不是会说出这般话的人,否则他内心可当真要纠结,是要听自己心上人的话,还是要顾着自己皇兄的面子了。
何所依果真摇了摇头,道:“也并未如何,不过是后宫中人的阴谋罢了,用不了多长时间便会水落石出。”
这话点明了何所依知道事情的缘由,这也让西南王对自己这个皇嫂更是多了几分敬佩,同时心中开始同情自己皇兄。
至于为什么要同情呢?自然是沈霍为了让何所依吃醋,宠爱卫贵人之事了。
西南王方才来凤仪宫的路上,听见了不少宫女的议论,说是皇后是不祥之人,皇上几次前往凤仪宫问罪,都被皇后拒之门外,皇上气愤之下,温柔体贴的卫贵人便得了皇上的恩宠。
这般言论层出不穷,除了西南王所听到的那些之外,还有其他更多的版本在后宫之中流传。
注意到了西南王若有所思的样子,何所依问道:“不知王爷是为何事困扰?”
西南王回过神来,说:“并无其他,便是为了那说皇嫂是不祥之人的幕后主使同情一番,毕竟依着皇兄对皇嫂的心思,若是幕后主使被查出来,必定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何所依却摇了摇头,回答道:“王爷这话说得夸张了些,现在皇上自然有可心的人儿宠着,如何还能顾及到本宫?”
听了这话西南王更是同情沈霍了,他知道何所依现在这么说,那日后肯定是不会轻易释然,不过憋着一肚子坏水的西南王这个时候可不会替他皇兄说话,所以也没有说什么。
倒是子衿听了何所依的话很不开心,气鼓鼓的说:“那皇上也真是的,但是还是太子的时候,可是恨不得将皇后娘娘捧在手心里放在心尖儿上的,可现在这后宫中的人多了便也成了这幅模样,亏我本来以为他是特别的,果然男人都是见异思迁的。”
西南王听了这话,有心想替沈霍辩解几句,但是却又怕开口之后子衿会更生气,就再次弃沈霍于不顾。
何所依知道他们两个入宫来看自己,必然是真心担心自己的,心中多了几份暖意的同时说道:“这事情本宫心中有数,你们前几日外出的时候,子衿让人给我送了消息,想必你们也是匆匆忙忙赶回来的,先去王府歇息吧。”
西南王此时确实是有了几分疲态,便也未曾拒绝何所依的好意,起身带着子衿离开了。
出了凤仪宫以后,子衿有些弱弱的问道:“王爷,你说过此次的行踪不能轻易让人知道,可是我将这事告诉了皇后娘娘,你会不会生气呀?”
西南王伸出手,在子衿的头上揉了揉,满是宠溺的说:“这事情有什么,对你来说皇后又不是外人,再说了这事情就是皇后知道了,也不会轻易让其他人再知晓。”
两人这般一路上若无其人的秀着恩爱回了西南王府。
沈霍本以为西南王去凤仪宫以后会替他说好话,内心静等着西南王离开以后凤仪宫传来的消息。
结果这一等就又到了晚膳时分,还是半分动静也无。
沈霍一个不注意,便又去了卫贵人处。
在沈霍看来,何所依那边还没有动静,是因为他对卫贵人的宠爱还不够,接下来便更是每日里用膳时都要去卫贵人那里,晚上也歇在了卫贵人院子。
后宫中开始兴起谣言,说皇后娘娘和众位妃嫔都失了宠,卫贵人正独得三千恩宠。
沈霍知道这些谣言以后也并未制止,而是任其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