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只得退到城中守着。但是前方的将士心中对沈霍憋着一股怨气。太子殿下明明知道他们还会恢复到最好的状态,却强行下令让他们攻打突厥。以至于一时间伤亡惨重。
这些士兵们碍着沈霍太子的身份不敢妄加议论,然而私底下的流言蜚语确实不少。
而且这边的大营之中,一名探子飞快从前方的来到大营门外,嘴里大喊着:“报!!!”沈霍的副将听到之后,连忙从军营里面出来,发现这个探子就是他们安插在前方大营中的,而此时探子面色惨白,风尘仆仆。想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禀报。
副将连忙迎了上去,向探子问道:“如此惊慌,可是前方大营出了什么事?”那探子看到沈霍身边的副将,正要开口,但是又看到军营里面站着的士兵们,连忙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开口向沈霍的副将道:“前方大营出了状况,属下有要事禀报,还请大人将此事禀告给太子殿下!”探子说完之后,就要取出自己随身携带的信件,但是副将一把拉着他就走:“既然是要事,那么信件里面三言两语肯定说不清楚,你随着我一起去找太子殿下,将此事禀报清楚。”
那探子原本也想拒绝,但是又想到前方情况实在是太混乱了,书信上的三元两语确实说不清楚,于是也就没反抗,跟着副驾一起走到了沈霍所居住的大营门口。
门外的士兵看到来的人是沈霍身边的副将,自然没有多加阻拦。而副驾走到沈霍的营帐门口后,弯腰行礼道:“启禀太子殿下,莫将有要事禀告。”
营帐里面的沈霍正在看着边境的布防图,听到自己副将的声音,头也没抬的道:“进来吧!”副驾也没有再多话,站在门外行了一礼,就拉着探子,匆匆进了营帐内。
沈霍看着副驾满脸惊慌的神色,问道:“何事如此慌张?”副驾还没开口,身旁的探子就先跪下来请罪道:“太子殿下恕罪,
因为您之前下令强攻突厥,此时前方战士伤亡惨重,前方的探子已经将消息传回京城,此时前方将士心中对您产生了极大的不满,并且军心涣散,属下特来请示殿下,接下来该怎么做?”
沈霍听到探子说的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胡说,本太子什么时候下令给前方的士兵,让他们去强攻突厥?”那探子一愣,连忙开口道:“殿下,这确实是您下的命令啊,属下当时就在一旁看着,那军令上明明就有着您的印玺,要不然的话前方的士兵也不会去强攻突厥。”
探子这么说,沈霍就更加的不明所以。他这几天一直都呆在营帐里面研究边境的布防图,连营帐门都没有出一步,又何来的传令给前方战士,让他们去强攻突厥。
但是探子竟然这么说,那么就表示这件事情是已经真实发生了的。一瞬间,沈霍想到了他行军没几日之后,何所依写给他的信。
信上面说,有人冒充自己行水路提前到达军营,让自己千万小心。而这些日子以来,沈霍的全部思绪都被军营里面的这些这些染上了风寒的士兵们沾满,因此一时间没有想到这件事。
还有就是他身为一国太子,随行仪仗仅次于皇上之下,这个并不是一般人想冒充就能冒充得了。而那个人要是出现之后,带着和自己一样盛大的仪仗,那么自己无论身处哪里,都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于是他也没对那个冒充他的人|:“前方士兵原本就因为之前突厥的攻打还没有休整好,战斗力还没有恢复到最好的状态,在者他们经过上次一战之后,从中人数已经大不如前,此时就等待着您的支援,因此,这一战,我们不仅败得惨烈,并且,并且……”
沈霍看着探子吞吞吐吐的样子,皱了皱眉,喝道:“有什么话就说,本太子免你无罪。”
那探子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接着道:“并且因为您这次的命令,前方士兵心中对您积怨颇深,并且因为这次战败,前方士兵军心涣散。”探子越往后面说,声音就越小。
说到最后,头低在地上,都不敢抬起。副将站在营帐中,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就害怕沈霍一个不高兴就迁怒于他。
沈霍此时确实是十分的生气,但他并不是气前方的那些士兵对他心生怨恨,而是气自己没有提前部署。
早在他刚是行军的时候,阿依就提醒过自己这件事情,结果他自己掉以轻心,以至于这次栽了这么大的跟头。前方士兵伤亡惨重,军心涣散……
一想到这些,沈霍简直心如刀绞。那些为他大周在前方抛头颅洒热血的男儿们,因为他的一时失察,损失惨重。
副将看着沈霍阴沉的脸色,硬着头皮开口道:“殿下,此时前方情况危机,我们如今要如何应对?”沈霍看了一眼书桌上摆着个布防图,
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探子,开口道:“你现在带着我的随身玉佩还有太子玉玺回到前方大营,安抚军心,务必将前方阵营中士兵们的情绪稳定下来,我明日就到。”
因为心中实在是焦急,沈霍连自己的自称用的“我”都没有注意到。不过副将和探子两人也一心扑在这次前方大营所发生的事情上,也没有注意到沈霍的自称问题。
探子应了一声“是。”带着沈霍的玉佩还有太子印玺,又匆匆骑马返回了前方大营。
待到探子走后,副将才焦急的开口问:“殿下,这次的事情我们该怎么办?”他一直都跟在殿下身边,自然知道地下这几天除了呆在营帐里面根本就没有出去过,更遑论下达军令这么重要的事情,要是殿下真的做过,那么现在满大营里面的人都应该是知道的。
可是他们这边根本就没有丝毫动静,结果前方却传来了这样的命令。由此可见,殿下根本就是被人栽赃陷害了。而这件事情一定会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到时候殿下应该如何应对?
想到这里,副将的脸色就更白了。然而沈霍从刚开始的震惊暴躁过后,现在心情反而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多,再多的狡辩都没有用。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安抚前方将士,也只能先安抚前方将士。剩下的,还要等他们到了边境之后,再做打算。
沈霍并没有回答副将的问题。而是朝着副将下命令道:“传本太子命令,全军拔营朝边境前进,务必在一日之内到达边境。”副将也知道这件事情都重要性,因此二话不说就答道:“遵命。”说完之后,飞快的跑出去传令。
不一会儿营帐外面就行动了起来。
沈霍这才在书桌旁重新坐了下来,他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冷静一下,这件事情势必会传回京城,到时候他那一帮子兄弟肯定会可着劲儿的在父皇面前落井下石,然后将自己拉下来。
他现在除了要安抚前方的士兵,还要想想如何面对父皇和众兄弟的刁难?
还有身处在东宫的阿依,此事一出,他必然会被推到风尖浪口上,到时候阿依在京城里面要是受了委屈怎么办?
而这边军营里面的探子,已经将消息带回了朝堂。皇上上朝上到一半,探子将消息带了回来,皇上看过之后,当即就是大怒,狠狠的摔了自己面前的奏章,然后骂道:“太子这是怎么回事,他是不知道边疆的情况,冒冒然的下令,致使前方将士伤亡惨重,他脑子里面到底装的都是什么?”
这还是皇上第一次在朝堂上面口不择言的责骂沈霍,由此可见这次的事情将皇上气的有多狠。
而那些其他的皇子们,听到皇上这么骂沈霍,一个个面上都是一副严肃的表情,但是心里面早已经乐开了花。只盼望着沈霍能够被皇上骂得越惨越好。
最好是直接丢失了这个太子之位,那么他们其他兄弟就有机会。顾之衡像他身后的几位大臣使了一个眼色,那些大臣早已经和顾之衡商量好了,当下就站出来道:“启禀皇上,太子此次行为,好大喜功,不顾将士安危,是前方的僵尸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实乃不配作为太子。”
这句话指责就很重了,就差没明说沈霍不配贵为太子。但是语气中的讽刺也是满满的。
另外几个大臣听到他这么说,也纷纷都站了出来,同样是落井下石指责沈霍不顾将士安危之类的,沈霍那边的大臣自然不肯善罢甘休,任由他们如此污蔑沈霍,于是两方就在朝堂之上这么吵了起来。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