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烟继续追问,“懂得行军布阵吗?”
室内一片寂静,皇后在旁低垂着双眼,没有一丝想替昭帝解围。
昭帝握了握拳头,面色困窘,没有说话。
“回答我的问题!你懂吗?”
季如烟见他不愿回答,咄咄相逼。
“我不懂!”
昭帝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你既然不懂,为何不让一个赫赫有名的镇北候,替你守着这万里江山!可你做了什么,因小失大,居然是要那区区一兵符?时至今日,你紧紧握住的那兵符还的皇位,已经守不住了。”
季如烟语气凌厉欺人,“真正的武将并不在于他是否有兵符,而在于,他是否得众兵将之心!就算你拿到了兵符,镇北候也给了你兵符,交出二十万兵权!但是,你知道兵符是死物,而人心却是活的吗?你要想坐拥这万里江山,就必须徐徐为之!如果发现权臣有异心的话,你大可以与自己信任的幕僚商讨要怎么进行分化权臣的力量,而不是贸然的下旨,打草惊蛇!”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错在太急进了,是我不对。”
昭帝被她的一番话,像是惊醒梦中人似的,醒悟了。
其实,这样的话,陈国舅何尝没有说的明白?
只不过,昭帝听不进去罢了。
说这话的人,是季如烟,是他心中的女神。
所以,他听进去了。
季如烟冷冷一笑,“知道错了,也为时已晚!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正因为你的那削兵权的旨意下达,才会让武将们寒了心!镇北候的离开,是因为他不愿再侍候你这个君王,他原本可以守着西北一带,自立为王!但是,他没有这么做,你知道为什么吗?”
昭帝满不在意的答道,“他不就怕我出兵剿他吗?”
“愚不可及!你还真不是帝王料!”
季如烟怒极,这元昭真还是蠢笨如猪!
坐上这帝王之位,都有两年之久了,可是脑袋都装的什么啊?
皇后听到这里,也听不下去了,忍不住的插嘴说道,“镇北候之所以不在西北一带自立为王,那是因为他顾忌着如烟在天毒国地位。还有,他就算是被削了兵权,心中有怨,亦无意与你为敌,所以才会远离司幽国,千里迢迢的前往丹仁崖!”
这一切,才是镇北候会前往丹仁崖的本心。
季如烟冷冷一笑,“你看看,一妇道人家都能猜到镇北候的忠心,而你呢?你都做了些什么?”
“我……”
昭帝困窘不已,却又不敢驳季如烟的话,他其实对她,还是有着莫明的畏惧。静太后逝去的时候,曾经诫过他,不能与季如烟为敌!彼此的关系,更不能更恶,所以他一直对她,是有着畏惧,又有着爱恋的。
季如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昭帝已经无可救药了,她该说的都说完了,所以她也就拉了拉身上的衣裙:“时候不早了,我还有事要处理。圣上,不介意我带娘娘去看看国舅府转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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