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好,我是白向宁的爸爸,我是搞小生意的,平时比较忙也没时间来学校……”
话没说两句,倒是在不停地擦汗。
白向宁的班主任李老师是个戴眼镜的女士,她也不拐弯抹角:“白先生,知道您忙,耽误您的时间叫您来学校其实是有两个事情,首先是白向宁的成绩问题,我想和您讨论一下。”
“您知道前两天我们刚进行了月考吧?”
白金松愣了一下,忙点头:“月考,我知道的知道的。”
某天儿子出门前多吃了俩肉包子,估计那天就是月考!
李老师接着说:“白向宁虽然是转学过来的,但我知道他之前的学校也是所普通高中,教学质量优异,可他这次月考,你看看他的卷子——要怎么样才能考出语数英三门加起来不过百,政史地平均分不到三十,物化生几乎看不到字迹的成绩?”
白金松的一脸笑都僵在了脸上,他抓着考卷凑在脸前使劲看了看,差点还没拿倒了,谄媚笑着:“老师您多费心、多费心,我家向宁一点也不笨,他肯定是累了,所以才没好好学,他在家可聪明了!”
李老师意味深长:“我知道的,他有个白嘉树那样的堂哥,自己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
白金松一句话被噎在了喉咙眼,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老脸憋的通红。
李老师看他的样子,没忍住又接着说:“白先生,但是我还得多说一句话,除了孩子的学习,我希望家长也能多多关心孩子的身心健康,毕竟爸妈才是孩子人生中的第一位导师。”
这番话对于白金松来说理解起来着实有点难度,他想了想:“老师,您是什么意思啊?”
李老师推了推眼镜:“听他的同学反馈,白向宁最近有些缺钱,我们调查了一下,似乎没有校外的人士欺负同学,所以猜想可能是他们个人的情况。毕竟这个年龄的小孩子爱吃爱玩,多花了点生活费买台游戏机都正常。”
虽然班主任这么解释了,可白金松不大相信。
自己儿子缺钱?不可能吧,除了每个月千把块的生活费,他还有逢年过节的压岁钱,年年从白金华那里要来,都快攒成小金库了。
白金松和老师说了什么,白向宁是不知道的,他急匆匆地跑到教职工办公室,咣当一声撞开门。里头所有人都回头来瞅着他,面色不善。
白向宁看到坐在李老师身边的父亲,当即冷汗就下来了。
“爸……”他怯生生的,在教室里趾高气昂的他,此刻瞬间怂成了弱鸡。
白金松没什么表情,跟个黑脸阎罗王似的,他的声音阴沉沉的:“每个月给你一千块生活费,还不够吃顿中午饭的?”
他这么说了,白向宁第一反应就是他老爹已经知道他干的好事了,心头惊吓,当即双膝一软,啪一下跪在了地板上。
“爸爸我错了!”白向宁哭道,“我再不敢偷家里东西了。”
此刻整个办公室的老师都震惊了,老傅本来拿了个杯子在接水,闻言动作顿住,整个办公室都只闻那饮水机水流“咕噜噜”的声音。
白金松太阳穴的青筋一跳,他又问了一遍:“偷东西?你偷什么了?”
正在低头装哭的白向宁一愣,傻乎乎反问了句:“原来你还不知道啊?”
白金松这口气猛地一下就上来了,他五官都抽搐起来:“废话,你还不说!你是不是偷你妈钱出去喝酒了!”
白向宁猛摇头:“没有没有,我哪敢偷钱啊,我就、就……”
“我就拿了两枚邮票。”
“邮票?”白金松鬼使神差又问了句,“哪两枚?”
大约是他爹的语气太心平气和,白向宁胆子大了些:“没看清,上面就几个人头。”
当时他拿出去卖的时候,路人大叔还说这压根不值钱的,好一番讨价还价才卖到500块。
白金松只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他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在办公桌边。
“白先生,你没事吧?”
“快掐人中!”
一番急救之后,白金松才缓过来了,他左右找着什么,终于在墙角发现了杆扫把,他一把抄了起来,冲到白向宁面前就狠狠地抽。
“什么不学好,学会偷东西了!老子他妈的十好几万的邮票,被你给糟蹋了!”
“我叫你偷钱,我他妈叫你偷钱!”
“别打孩子!”
“快去叫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