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发着愣,通往包厢的走廊上走来一群人,几个文艺团的女生一窝蜂地涌了过来,无比亲昵地挽住宋清晓的胳膊,“学妹,你终于来了,大伙儿可都在等着你呢。”
陆绵被挤到了一边,还想穿过人群去拉宋清晓,却被人用力一推,摔倒在地,等她回过神,宋清晓已经不见了。
陆绵像只无头苍蝇一样,急得团团转,“清晓!清晓你在哪儿啊?”
就在这时,身后围来一群人……
宋清晓被推进了一个包间,文艺团的一名小干事冲她冷冷一笑,阴阳怪气道,“宋同学,你先进去喝点东西压压惊,一会儿阿雪会带那人来见你。”
说着便将包厢门啪地一声合上,从外面反锁。
宋清晓心里咯噔一顿,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掉进别人提前设计好的陷阱里了。
包厢里,灯光昏暗,她心急如焚的来回走动,看来曾雪的示好是假的,有骨髓捐献者的传闻也是假的。
她们这是算准了她关心则乱,会掉进她们的圈套。
不知等了有多久,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宋清晓眉目间凛过一道厉色,拿起一旁货架上的花瓶紧紧抱在怀里,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
一会儿那人开门进来,她要立刻用花瓶砸碎他的脑袋,赶快逃离。
这个地方多呆一秒就多一份危险,心跳到了嗓子眼里,宋清晓紧张的手心冒汗,蹲在门边,听见钥匙入孔旋转的细微响动。
“咔哒”房门裂开一条缝。
宋清晓猛地高举花瓶,势如破竹地用力砸下。
“哐”
花瓶四分五裂,开门的侍应生被砸得头破血流,宋清晓吓得早就魂飞魄散,抬脚就要往外跑,忽然迎面喷来一阵烟雾,辛辣刺鼻的味道瞬间钻进鼻腔,刺进肺腑,在四肢百骸中迅速流窜。
宋清晓只觉得被那刺鼻的味道熏得两眼泛白,手脚麻痹,晕头转向地一个趔趄摔倒在硬邦邦的地板上。
“哼,想阴我?没那么容易。”
一个狠厉的男音自耳畔响起,紧接着发根被人用力一揪,粗暴蛮横地将她整个人连拖带拽地拉回包厢,狠狠丢在包间的刺金地毯上。
宋清晓痛得龇牙咧嘴,下意识地护住小腹。
浑身上下都很疼,可最疼的还是肚子。
孩子,你千万不要有事。
她已经怀孕四个多月了,小腹已经微微隆起,经过刚才的一番激烈碰撞,只觉得腹部一阵翻搅,像是有人拿刀片狠狠地搜刮。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一只柔滑的手捏住了宋清晓的下巴,使劲往上一抬,宋清晓眸子倏然瞪大,怔怔盯着那人的脸。
是曾雪!
“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居然愚蠢的相信我会和你做姐妹?哈哈哈!”
曾雪笑得无比猖狂,眼里闪着恶毒的光,“宋清晓!当初你施加在我身上的羞辱,今天,我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宋清晓下巴被制止住,小小的心脏冷得发颤,她实在无法想象这个曾雪到底和她是有多大的仇恨?要三番五次地陷害她。
她刚刚在来的路上甚至还抱了一丝小小的期待,期待这次曾雪没有骗她,她能成功找到适合小瓷的骨髓。
看来,她果然还是太天真了。
强行维持冷静,宋清晓黑亮的眸逐渐变得犀利,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曾雪,我猜你不敢对我下手,众所周知,白夜琛是个护短的人,你觉得他会容许别人动他孩子的母亲妈?”
孩子的母亲?!
曾雪心里猛地一颤,想不到李玲说对了,宋清晓肚子里的种,果真是白夜琛的!
她气得脸都绿了,狠狠剜了宋清晓一眼,手猛地一指,“宋清晓!你别自以为是!”
说到这里,曾雪忽然安静了下来,美艳的嘴角扬起一抹弧度,笑了起来,甚至越笑越夸张,“宋清晓,你倒是提醒了我,若是你不再是孩子的母亲,而是一个受人唾弃的小贱人,你觉得白先生还会偏袒你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宋清晓心中咯噔一突,瞳孔开始剧烈收缩,她刚刚吸了一点迷药,根本动不了,僵硬地扭动脖子,眼角忽然瞄到曾雪的身后似乎站着一个人高马大的壮汉……
难道……
……
陆绵坐在沙发上,看着包间里氛围古怪的人群,坐立难安。
“那个……李玲,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已经辍学了吗?”
李玲正和几个外校男生打牌,听见陆绵的声音后不屑地朝她瞥来一个眼神,“我的行踪需要向你报备吗?”
今天来参加联谊会的都是a大文艺团的人,陆绵一个人势单力薄,她心里有些焦急,好几次站起来,却被身边的人按着肩膀坐下,心里隐约产生了一丝不安。
清晓,你到底在哪里?
“那个,我要上一下洗手间。”
李玲瞪她一眼,“把包和东西都留下,快去快回。”
陆绵站起身,匆匆出了门,慌不择路地往洗手间逃窜,跑到走廊拐角处的时候,迎面撞上一个人,“先生,手机能借我用一下吗?”
……
白帝集团大楼21层的灯亮着,白夜琛合上笔记本,揉着疲倦的眉心,苍劲的手指在桌面上有规律的敲着,最近公司的一个企划案进展不是很顺利,他已经为此熬了两夜,深邃的眸子里布满血丝,整个人都显得很憔悴。
特助peter抱着一摞资料推门进来,“先生,这是研发部刚刚整理出来的新方案,请您过目。”
“嗯,放这里。”白夜琛拿起桌上的咖啡杯,抿了一口。
peter放下资料,正要离开,却又忍不住停下脚步,“先生,maria什么时候能回来?上次的事她已经好好反省了。”
自从先生查出宋小姐在学校被人关进器材室的事之后,严惩了一批之前悄悄跟随保护宋小姐的人员,当然负责报备宋小姐安危的秘书maria责任最大,直接被先生革职查办了。
peter和maria共事也有多年,二人交情很深,这次在先生面前求情也是受maria所托。
白夜琛脸色转冷,“怎么,你是想替她受罚?”
“属下不敢。”
白夜琛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雪茄点燃,深吸一口,吐出浓浓烟圈,菲薄的唇紧抿,看向一旁沉寂了一整天的黑色商务手机。
忽然有些想念那个小东西。
大手拿起桌上的手机,点开通讯录,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嘟嘟——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