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太子府。
一只信鸽驻足在惊鸿阁书房外的楼栏上,夏侯琛彦伸手抓过那只信鸽,取出绑在信鸽脚上的密信来。
可是当夏侯琛彦看过信的内容之后,原本比较合适的温和的脸上,此刻已经是阴云密布。
“影流!”夏侯琛彦对着窗外喊道。
等影流过来之后,夏侯琛彦就问道,“东南那边的局势如何?水坝还能够撑多久?”
闻言,影流脸上也带了一抹郑重,“局势有点乱,百姓人心惶惶,就连地方官,也是安排了人要往北边避难。东南六州,锦州和深州还好,但是郴州锦州蜀州益州四州却是有些危险,水坝看着岌岌可危的,似乎随侍都有可能崩塌。”
夏侯琛彦闻言却是更怒了,“为什么不早些报过来?一定要等到灾情发生了才上报吗?本宫为什么设立探云阁你们都忘了吗?”
地方官地方官不管,而探云阁却是将消息延误到现在,这四州怕是真的避不过这一场灾难了。
没有未雨绸缪,影流的确是感觉有些失职,低着头,却是不知道说什么?
东南六州那边的气候极为的湿润,连日下雨这是极为稀松平常的事情,他们以为也不过是下雨,谁曾想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地方官员的折子现在到了哪里?”夏侯琛彦问道。
影流却是将头压的更低了,地方官员现在都想着要避难,根本没有一个人顾得上递折子。“主子,他们……”说着,影流也是说不下去了。
四州之地都是有着探云阁分部的,可是他们却是不够灵泛,人祸是要注重,可是天灾呢?同样的也是需要注意的。
影流这样的表情,夏侯琛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那些官员即使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还是没有人上折子,就等着水坝崩塌,发生水患,克扣朝廷拨下去的赈灾银两。
夏侯琛彦阴着一张脸,询问着另外一件事情,“那么,齐夏边境的情况现在如何?”
“镇大将军已经获得了陈志杰手里的兵符,悄无声息的控制住了兵权,但是,娄雨兰陪嫁的人却是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将冯水玉的死亡消息透了出去,虽然,冯国安一再的表示冯水玉为国而死,死得其所,还向镇大将军表忠心,可这件事,怎么想怎么不符合常理。”
的确,太过于反常,得知自己精心培养的接班人死了,还是死在自己效忠的皇上眼皮子底下,谁人不愤怒,谁人不伤心?可是这冯国安竟是顾不得伤心,还一再的向镇大将军表示忠心。
这样的人,只怕早已不忠,现在做的也不过是在迷惑众人罢了。夏侯琛彦有些头疼,内忧外患重重,夏国啊局势堪忧!
“这件事情别告诉夫人,张荧权现在有消息了吗?”夏侯琛彦眉头紧锁,声音里却是听不出来一丝的情绪,如同往常一样冷冰冰的。
影流有些不懂,夫人不是那种单纯简单的弱质女流,这种时候多个人出谋划策不好吗?
不过,既然是主子的吩咐,影流还是恭恭敬敬的应下,“张荧权自从夫人回来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找到他的踪迹,唯一一次出现还是因为夫人进宫那次。主子,张先生的医术虽好,可是林之言的医术也很是不错,在钦州是有名的神医,而且还是医药世家林家的人,医治夫人的眼伤应该还是有些把握的。”
影流说的,夏侯琛彦有何尝不知道,林之言的医术虽说是不错,但是卿卿的并非是凡伤,就连师傅都是束手无策的,更何况是林之言?其实对于卿卿的伤,他并没有将希望放在张荧权身上。
“你下去吧,继续寻找张荧权的下落,除了之前交代的,齐国那边也得关注着。”夏侯琛彦摆了摆手,眉头紧锁着,满面的愁容。
回到屋子里面,看着安婉卿坐在琴台旁边,葱葱玉指拨弄着琴弦,虽然眼睛上蒙着白纱,但是手下却是没有一丝错乱。
听到门扉吱呀的响声,安婉卿抬起头来笑了,“回来了?荧权可是有消息了?林茹素和夏侯蔚闻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动?”
夏侯琛彦淡淡的“嗯”了一声,“张荧权到现在还是杳无音讯,林茹素在太庙里还算老实,老三,你不必多虑。”
夏侯琛彦十分不喜欢从安婉卿的嘴里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看着安婉卿的眼睛里满是幽深。
是了,是他一直在强求,在他完成大业之时,他一点都不确定卿卿她是不是会留下,曾经的信心满满,到现在……
走到安婉卿的身后,夏侯琛彦从身后环住了安婉卿的腰肢,将下巴压在了安婉卿的肩膀上,近乎贪婪的呼吸着她发间,身体的气息。
“卿卿。”夏侯琛彦低沉的叫道。
“嗯,你想说什么?”安婉卿应道。
夏侯琛彦在安婉卿的脖间蹭了蹭,“只是想叫你。”想好好的听听你的声音,或许,以后就听不到了!
安婉卿没有说话,却是停了指尖的动作,伸手向后抚摸着夏侯琛彦的脸庞,带着一丝的温柔,摸到夏侯琛彦的呃下巴的时候,那细细短短的胡茬扎的安婉卿的手心微痒,只是心中却是有着淡淡的心疼。
“最近出了什么事?”怎么憔悴了许多?
夏侯琛彦却是紧紧拥着安婉卿,什么话都没说,安婉卿见状,也不再问,只是淡淡的道了句,“注意身体!”
夏侯琛彦却是没有回应,看着眼前一片白嫩的脖颈,竟是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可是在牙齿触碰到那片肌肤的瞬间,夏侯琛彦却是忽然之间就轻柔了许多,可是安婉卿还是感觉脖颈处有些刺疼。
伸手捂着脖子,安婉卿鼻子轻皱,一脸的嗔怨,“你做什么咬我?”
夏侯琛彦爱死了安婉卿这样的小表情,“什么叫疼爱?不疼怎么叫爱呢?”
他想说他其实应该爱上她了。
安婉卿忽然之间就来了一丝孩子气,一把揪过夏侯琛彦放在自己腰间的大掌,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绝对没有半丝的心软。
安婉卿闷闷的说道,“疼吗?”
夏侯琛彦忽然之间就笑了,“你牙疼吗?”说着竟是像那浪荡子一样忽的就在安婉卿的唇角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