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笛赶到的时候,安婉卿正在和那看门的大狗说话,听到妹妹说的委屈,向笛强忍着冲动才没将那大狗剁成狗,走到安婉卿面前,向笛学着络腮胡子的语气说道,“没有征得三当家的同意,这两人是不能见面的,你们都当三当家的话是耳旁风吗?”
大狗和那个带安婉卿来的小山匪都愣了,这不是经过三当家的同意了吗?特别是带着安婉卿来的那个小山匪,当时他还在场呢!
两人有些不知络腮胡子为什么会如此,可安婉卿一看那络腮胡子,再加上他那别有深意的一个眼神,安婉卿就知道这人不是那曾经的络腮胡子,而是夏侯琛彦的人假扮的,非常可能是向笛,至于非要拦着,可能是向敏已经被救走了,那批粮食还没有转移,这个时候让人知道向敏已经被救走了,并不是什么好事。
毕竟这黑虎寨本来就是人家的地盘,若是让人知道自己的地盘混进了敌人,那三位当家的还不得好生清洗一番,戒备定然也会森严许多,那要运走粮食的可能性也会小上许多。
那批粮食能不能用还不能肯定,这回去了肯定要麻烦荧权或者沈老先生好生验查一番,不然,要是害了人可就不好了。
“既然这位胡子大哥不同意,我也不强求,虽然我是征得了你们三当家同意的,但是我是最守规矩的人,回去了,就让这位胡子大哥亲自去问三当家的,希望我明日来时,你们并没有人阻拦。”
安婉卿说的平淡,可是所有人都从她的话里听出了她的不满,不过也是,谁都会不满,毕竟搁谁身上,根据规章流程,该走的都走的,却突然蹦出来一个人说不按规矩行事,这都是要生事的。
安婉卿冷冷的说了一声,转身就往萧璟的那边的屋子走。
留下的山匪和向笛,向笛默默也回了大胡子的屋子,而山匪们却是默默的在心中为安婉卿折服,这种事情,若是没有良好的家教,若是没有惊人的自制力,只怕现在的场面就是比武的场面了。
要搁他们身上,也早就撸起袖子,非要讨个说法了。
山匪们不禁佩服安婉卿,这气度,这手腕,也是个有能耐的女人啊!
大狗看看安婉卿,又想起来自己带回来的那个泼辣货,饿了一天了,总算知道消停一点,现在看着安婉卿顺眼,想起之前安婉卿居然被那个泼辣货扇了一巴掌,心中不禁更是鄙夷向敏了,心中默默的决定,一定要再饿她个一天,反正,人两天不吃饭是死不了的,更何况,看的出来,那是个有功夫的人。
可怜的大狗还以为是向敏消停了不闹了,可不知,之前他有那么一阵的小瞌睡,是被向笛的迷药所惑,这才困上眼皮下眼皮打起架来,最后两人和好,亲密的和手指一样牢牢的长在一起,昏睡了过去。
向笛来到安婉卿身边,还是那副络腮胡子的样子,在屋子里,悄悄的请求安婉卿能够配合自己行动。
安婉卿却是皱起了眉头,其实向笛的计划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可是这很明显的,却是把自己当成了弃子。
向笛让安婉卿这几日拖住萧璟,然后他们凭借络腮胡子的权势,光明正大的将那批粮食运下山,可是现在的情况是安婉卿身边连一个保护的人都没有,他们这计策只能用一次,他们运走了粮食难道要安婉卿自己留在黑虎寨同萧璟他们周旋?
安婉卿这身体素质虽然好了不少,可是这武功,说起来就算是会一些拳脚功夫,可就算是拳脚功夫,安婉卿用的也不算是利索,这样的安婉卿莫说对付那三位一点都不好对付的当家的,就是黑虎寨里功夫稍微强些的可能都对付不了。
不是安婉卿不愿意相信向笛,而是向敏,向敏那姑娘不想自己活着回去,安婉卿是早就猜到的,所以她才让向笛早些把向敏弄回去。
“那你们如何光明正大呢?要知道萧璟对那批粮食也是很重视的,还有你们成功之后,本妃当如何?本妃要如何才能出来这黑虎寨?那三位当家的哪一位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要不然你也不会采取用这种办法。”安婉卿一脸平静的问道,似乎说的不是事关自己生死的大事一样。
在向笛认为安婉卿已经失身给了那位三当家的时候,就认为安婉卿没有资格再站在主子身边了。对于这样的人,向笛才不会管她的生死。
“侧妃放心,属下回去会向主子禀明您的大义的,主子会记住您的功劳的,会对安家有所补偿的。”向笛好脾气的劝说道。
可是安婉卿却是听出来了他的话外之音,你自求多福吧!
这是不打算管安婉卿了,这位向笛,已经将她身死后的事情都给想好了,会对安家有所补偿的。
可是谁是主谁是仆?她的生死什么时候轮到他向笛来决定了?
安家不会稀罕那些补偿的,她的亲人她了解,若是这话是夏侯琛彦亲口告诉他的,安婉卿可能会伤心,会怨恨,再说,一个属下的话,她凭什么要接受同意?
心中虽然有着惊涛骇浪,可是面上却是不显,安婉卿有些落寞,有些伤心的说道,“向笛,你会这样决定,我不会怪你,但是,那庄主信物上的绳子能不能让我取下来,那是我娘给我的,还有那信物,让我再看一眼,或许这就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再看那个东西了!”
安婉卿说的无比的悲切,让人见者流泪闻者伤心,对于安婉卿的答应,向笛不意外,但却是觉得,这个女人虽然失身给了别人,但那也不是她所愿意的,看的出来,她对主子的感情很深,有那么一瞬间,向笛就想说,你别担心,我会派人救你的。
深深的同情着安婉卿,向笛从怀中掏出那枚庄主信物,安婉卿接过之后,脸上的悲切之色再也不见,那枚庄主信物是一枚戒指,安婉卿将它戴在拇指上,深情的抚摸着,眼中却是前所未有的凌厉。
“这枚信物,见之如见庄主,向笛,你这是在无视本妃吗?”安婉卿沉着声音低喝。
向笛没想到安婉卿的目的是那枚庄主信物,那庄主信物见之如见庄主,就是他们探云阁阁主,无忧阁阁主,以及药庄庄主的主令在那庄主信物面前也是要矮上一截子的。
没有人想死,安婉卿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她只是想要活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