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你不是携私报复?安婉卿脑海里就浮出这么一句话。
安婉卿瞪了夏侯琛彦一眼,“我弟弟好着呢,他才不舍得惹我伤心,你可别乱来!”
夏侯琛彦摸摸鼻子没说话,心底却是下定了主意,一定要把他外放出去。
只是,他这主意最终都没有成功实施。
……
“太子殿下,小姐,少爷,官媒上门,老爷夫人请你们过去!”
听声音是边氏身边的碧莲,安婉卿有些迷茫的看着夏侯琛彦,她以为请的会是私媒,毕竟即使是太子侧妃,还是妾。
安瞿镰揉着腰,心底暗道,这厮终于办了一件能提得起的事情。
他的姐姐这般优秀,也只有请官媒才能配得上。
夏侯琛彦好笑的看着姐弟俩,姐姐一副迷茫的样子,弟弟一副算你识相的表情。
“走,姐,去前面看看!”安瞿镰拉着安婉卿往前厅走去,报复的看都不让安婉卿看夏侯琛彦一眼。
夏侯琛彦郁闷的看了一眼两人,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安瞿镰就是那小人。
到了前厅,官媒正拿着一对大雁,安婉卿对这种场景是一丁点都不感兴趣的。
看着官媒侃侃而谈的样子,安婉卿实在头疼,寻了个由头,就赶紧出去,有那么点避难的感觉。
可是走到门口就被母亲边氏给堵了,边氏脸色极为的难看,眉头紧皱,看着安婉卿问道,“卿卿可是对这门亲事不满意?这亲事是你们自己折腾出来的,我想你比谁都清楚,我和你爹插不了手!既然这样,为什么不风风光光的出门子?”
安婉卿知道边氏是误会了,无奈的解释道,“娘,我没有不满意,我只是……”不喜欢那种场景,可是这话,安婉卿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种时候离开,安婉卿知道那是不礼貌的行为,可是她却怎么都感觉不舒服。
跟着边氏回去,大雁已经在了管事妈妈的手里,大雁送吉,这吉日是送到了,下面官媒就该念聘礼单子了,见到安婉卿,那官媒赶紧上前说道,“安小姐,你可来了,咱们殿下的心意可诚了,您来看看这聘礼,哪一件不是传世珍宝?我保媒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这样的聘礼。”
官媒拉着安婉卿走到一对红玉珊瑚那儿,红玉珊瑚就手掌大小都是有价无市的,可这对红玉珊瑚,竟是一株盆栽一样大小的玉树,约摸有半人高。
再看那南海东珠,鸽子蛋大小的都算是难得,这里竟是有着十八颗小孩儿拳头大小的东珠。
最为难得的是,颗颗莹润,几乎都是一样的大小,而且色泽光度也都是差不多的。
安婉卿扭头去看夏侯琛彦,却是不见夏侯琛彦的身影。
官媒又拉着安婉卿去看那些布料玉器什么的,鲛云纱、浮光锦、蜀南云纹织锦,安婉卿能叫出名字的只有这三样,其余的安婉卿连名字都是叫不出。
鲛云纱是南疆贡品,透气性极好,民间寻常不得见,浮光锦是江苏地区的贡品,江苏绣娘花费一年一年也仅能织出十匹,用萤火虫碾成粉末喂食夏蚕,再用特殊的手法炮制,不亲水火,一到夜晚便会发出莹莹亮光。
而那蜀南云纹织锦,也是来头不凡,云纹,非皇室不得用,而这云纹织锦中,又以蜀南云纹织锦为其中之最,蜀南的云纹织锦均是采用貌美二八女子洗浴之水浇灌桑树,用体温孵化桑蚕,每一匹蜀南云纹织锦背后,都有数位蜀南女子浑身被桑蚕啮咬的鲜血淋漓。
蜀南云纹织锦色泽艳丽,深藏暗香,深得宫中贵人喜欢,上位者体谅百姓不易,每年的贡锦从原来的百匹缩减到堪堪三匹,而以夏侯琛彦的权势,这里也仅仅只有两匹。
布匹式样极多,可是每一样却都只有堪堪几匹,想来也都不是凡品。
再看玉器,水头莹润,是上好的好玉,头面首饰应有尽有,玻璃种春带彩呈祥摆件,鸽血红的一套头面,祖母绿宝石雕刻出的一对贵妃镯,和田羊脂白玉制成的观音净瓶……
听说,这贵妃镯观音净瓶曾经可都是皇太后的心爱之物,而现今出现在这里,安婉卿不得不为夏侯琛彦这份心意而动容。
安婉卿看了看四周,却还是没有看到夏侯琛彦,心里已经是着急了,可是这时候她也不能出去找,官媒见安婉卿似乎有什么事情,也不再介绍,按照规矩开始唱念聘礼单子。
“红玉珊瑚一对,寓意红红火火。”
“南海东珠十八颗,寓意长长久久。”
“淡水龙眼黑珍珠八十一颗,寓意圆圆满满。”
“蜀南云纹织锦、鲛云纱、浮光锦等各数匹,……”
“……”
等到官媒终于将一系列的礼节都做完,安婉卿急慌慌的出去寻找,可是却是找遍了整个安府,却仍旧不见人。
边清瑶被押回后宅的时候,听到那官媒念聘礼单子,听着单子上的物件,垂涎三尺,那东西她也就听说过红玉珊瑚,可是红玉珊瑚那东西,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那是有价无市的稀罕物,没有权势根本就弄不到红玉珊瑚。
若是她有一只红玉珊瑚,这辈子就吃喝不愁了,根本不用在寄人篱下。
等她哄好了姑母,赶出了安婉卿,还怕这些聘礼不会落入她手中?
边清瑶还在打着这些聘礼的主意,却不知,一回到院子,边氏就下令将边清瑶锁在屋里,门窗全部订死,只除了吃饭的时候,有人会打开门锁,给边清瑶送饭。
三日之后,安府天降大火,好好的宅子大面无损,只有几个院子却被烧的面目全非的,这其中就由边清瑶的院子,而安婉卿的院子也是有所损伤,但好在安婉卿无恙,边氏被吓得不轻,大病了数日。
等到病体痊愈,就为边清瑶准备了风光的葬礼,只是寡居的女子不可埋入祖坟,边氏为边清瑶买了一块风水宝地将其葬入。
安婉卿找不到夏侯琛彦,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明明是商量好了今日一起去见他师父的,此刻却是找不见人。
安婉卿也气了,找不到那就不找了,又不是她非要见的。
其实心里隐约猜测,夏侯琛彦可能是因为之前她不耐烦离开才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