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州种种条件,自己去了不旦捞不到油水,还要为生意怎样才能不亏本而费尽心机。
若是去了湖州,不出半年,自己应该就会比现在苍老个五岁以上,在那边掌管安家生意,自己还不如换个别的差事。
边玄檀脸上神色苦不堪言,但此时自己状态就是骑虎难下,若是自己此时拒绝安婉卿的这个提议,怕是会让自己背负上更加难听的名声。
而且自己这些勾当,安峤滏尚未回到安家,便是还不知情,若是安峤滏知道了,以安峤滏强势手腕和性格,还有对安婉卿的宝贝程度,自己恐怕是会得到比现在凄惨得多的结果。
无奈之下,边玄檀是好假装听顺地应允了安婉卿的提议,不仅如此,自己还要给安婉卿点头哈腰,表示对安婉卿宽容的感激。
这叫边玄檀心中,简直对安婉卿的恨意,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
叫自己如此丢了面子,日后若是有机会,定然叫安婉卿好好得到教训!边玄檀这么想着,将自己眼里的恨意隐藏得极深。
安婉卿做出这个决定,自然是不怕边玄檀报复的。
湖州天高皇帝远,任那边玄檀再怎么有手段也翻不出巨浪,只能空余恨意。
而且湖州生意对安家来说无足轻重,就算是真的被边玄檀搞垮吃干抹净,也并无大碍。
只要这边玄檀的权利在安家被架空,自己就少了一份担忧。
安婉卿满意地看着边玄檀恨恨的神色,脸上露出天真笑容,明眸皓齿如春光般灿烂无暇。
“希望婉卿和小妹原谅我这次过失,不要把此事告诉安峤滏。”边玄檀继续低眉顺眼恳求道。
他深知自己此时决不能鲁莽,本身自己就已经被小妹怀疑,失去了原有的地位,现在态度再不放缓些,恐怕日后再无翻身机会。
边氏已经不想多说什么,眼神看向安婉卿,意思是都交给安婉卿来决定。
此次安婉卿揭发边玄檀之事办的漂亮,边氏不禁心中对自己的女儿,更多了几分信任,自此更是要全力支持安婉卿所做的事情。
安婉卿明白自己娘亲的意思,一本正经地对边玄檀说道:“舅舅若是真的有心悔改,婉卿自会把事情办好,不给舅舅再添别的困扰。”
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安婉卿既威胁了边玄檀,又是给了边玄檀一个机会,安抚了边玄檀。
不过安婉卿心中知道边玄檀此人性格,锱铢必较为人刻薄,多半是不会悔改,而是找机会报复自己。
边玄檀怎么日后怎么做,就是他自己的事情,自己只需稍加提防便可。
又向安婉卿和边氏保证了一番,自己日后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云云,边玄檀一脸后悔之色,缓缓退出安家大堂,告别自己小妹和侄女后转身离去。
在转身之际,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化得阴狠无比,堪比翻书速度。
来到安家门口,对等候多时的马车车夫比了个手势,话也不愿意多说一句,边玄檀坐上马车,就回到自己的边府之中。
心事重重的边玄檀一路上脑袋空空,倒是把自己失败的大半缘由归错于张氏身上。
若是安婉卿知道了,怕是也要替张氏委屈一番。
张氏替边玄檀出谋划策,边玄檀自己倒是没费什么力气,最后失败了,张氏还要被边玄檀嫌弃一番,真是费力不讨好的典范。
很快就回到自己府邸,边玄檀黑着一张脸走了进去。
张氏和边泞瑶还不知道今日在安府发生了什么,本来还满心以为边玄檀定会大获全胜回来,谁知道母女二人一见边玄檀脸色十分不好,便知道事情怕是办坏了。
“相公,发生了什么?怎么脸色如此之差?”张氏关切地迎上去,给边玄檀看座,倒了一杯茶水,才坐到边玄檀身边,开口询问起来。
边玄檀没有好气地看了张氏一眼,把张氏看得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又不敢追问,只好等边玄檀自己说。
过了好一会儿,边玄檀才慢慢把今日自己在安家,怎么样演了一番戏,怎么差点蒙骗过自己妹妹边氏,最后怎么样被可恶的安婉卿戳穿之事一一说了一遍。
末了还嫌弃地说张氏是个草包,出的主意个个不靠谱,害得自己今日在安家被羞辱了一通。
边玄檀为了给自己保全面子,特意添油加醋,说了自己怎样差点成功的部分,粗略带过了自己被安婉卿揭穿、自己认错的部分。
张氏听了边玄檀一番诉说还有教训,心里也是委屈得紧,自己绞尽脑汁出谋划策,最后还是落得这个下场。
但是知道自己相公好面子,自己更不能戳穿,否则就是往火坑里跳。
张氏附和边玄檀,将安婉卿骂了一遍,见边玄檀稍稍冷静了些,才又追问起,安家可否给边玄檀什么惩罚。
“惩罚倒是没有,只是将我调到湖州,管理安家在湖州的商铺。”边玄檀支吾半天,才说出这句话。
听到此言,张氏和边泞瑶大惊失色。
湖州状况和京城比千差万别,不仅捞不到油水,更是离家千万里,这叫自己和女儿们待在家里怎么过?
思索一番,张氏深知,自己边家的好日子到头了,想要依靠捞安家油水,来保证家中的种种奢华开销是不可能了,看样子需要另辟蹊径,才能叫自家翻身。
张氏看看边泞瑶,转念一想,心中又是有了打算。
知道自己此时不能说些风凉话,更是不能提及边玄檀气头上的种种,张氏避重就轻,安慰了边玄檀一番,倒是冷静不少。
而边泞瑶却是忍不住抽抽噎噎起来。
父亲离开京城,家里状况又要一落千丈,这对边泞瑶来说,无疑是个晴天霹雳。
若是自己出身差了,怕是不会再叫太子看上眼了。
想到这里,边泞瑶更是难过万分,泪水如雨水滚滚而下,不一会儿就沾湿了手里的绣帕。
看得一旁边玄檀心烦不已,直想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