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
我们什么都没听到!
耶律辰摇头道:“那里不成,再换一处!”
再被这丫头撩拨下去,他怕自己会忍不住。
楚若烟侧头瞄他一眼,扬眉道:“为何不行?在西疆又不是不曾住过?”
耶律辰捏捏她的脸颊,摇头道:“西疆艰苦,兵舍本不够用,一时从权罢了。这钰王府空屋子却多的是,你又和我挤什么?”
借口!
楚大小姐哼一声,可是这话又无从反驳,只好问道:“旁处都行?”
“都行!”耶律辰点头。
楚大小姐眨眨眼,眼珠一转,甩开他转身就跑,一迭连声叫道:“碧萝!碧萝!我们去选屋子,一会儿你再替我取几身儿衣裳过来!”
取衣裳就取衣裳,还几身儿?你是要长住?
耶律辰看着她跑远,含笑摇头,吩咐几个小厮跟着服侍,自己转路,与盖玉啸进了书房。
书房的门阖上,阿传、阿伤二人守在门外,耶律辰唇角的笑意渐收,向盖玉啸问道:“如何?”
盖玉啸点头道:“虽说十三年前,元氏封后之后,景阳宫里所有的人已经换过,可是还是有我们的人,今日我已在宫里放下暗记,相信不久就会有消息!”
“别处呢?”耶律辰再问。
“这些日子,趁着来往各处军营,也已放出暗记!”盖玉啸回答,说到这里,脸上闪过一抹兴奋,低声道,“九弟,说来你万万不会想到,我们的谍报网中,有几人竟然已经是朝中的重臣!”
“重臣?”耶律辰皱眉问道,“何人?”
盖玉啸向他凑近一些,轻声说出两个名字。
耶律辰眸中掠过一抹惊讶,隔一会儿,才轻轻摇头道:“这两个人,在朝中向来不和,怎么竟然都是盖家的人?”
盖玉啸叹道:“盖家的谍报网,可靠就可靠在这里!他们只与盖家的人联系,相互之间,并不知道身份!”
耶律辰点头,默然片刻,心里总有些不稳,问道:“他们已知道你的身份?”
盖玉啸摇头道:“我是经老向之手与他们联系,他们只知道盖家还有人活着,却并不知道是我!”
“纵不知道,也不难猜到啊!”耶律辰长叹,望向盖玉啸的目光,多出些担忧。
盖玉啸冷哼道:“猜到又能如何,难不成他们还能上报朝廷,再杀我一回?还是遣派刺客刺杀?我倒巴不得如此!”
说到后句,语气里已满是凌利杀气。
“三哥不要大意!”耶律辰摇头,慢慢在案后坐下,沉吟片刻才道,“既然你的宅子修好,等到新兵分入各营,也搬过去罢!”
“怎么?”盖玉啸皱眉。
“你留在这里,虽说方便一些,也惹人猜忌!等新兵入营之后,也安排你离开兵部。”耶律辰答。
盖玉啸想一想,“嗯”的一声,点头道,“编入营里,或者更容易联络我们的人!”
耶律辰点头不语,转头望向窗外,喃喃道:“如今,只盼景阳宫那里,能有消息!”
景阳宫,是十三年前那桩旧案发起的地方,只是短短一个时辰,不止皇后盖氏身亡,朝廷更以最快的速度,围剿清河王府,阖府上下,或死或伤,或束手被擒,竟然没有一个人逃脱,到现在,没有人知道,那一天,到底发生什么?
想到当年那场惨案,两个人一时都陷入沉默。
这个时候,就听脚步声响,楚大小姐脆亮的声音道:“咦,你们两个杵在这里做什么?是做错了事,被王爷罚站?”
耶律辰微锁的眉结顿时松开,向盖玉啸望去一眼,含笑道:“这些事急不得,有消息,你即刻告诉我,自己不要轻举妄动!”
“我知道!”盖玉啸点头,听到脚步声已到门外,向耶律辰望去一眼,摇头道,“九弟,这位楚大小姐,当真粘人的紧!”
“三哥是羡慕还是嫉妒?”楚若烟推门进来,恰恰将这话听到,撇了撇唇,侧头向他斜睨。
盖玉啸恍似没有听到,向耶律辰拱拱手,当作是辞礼,转身出门,大步而去。
楚大小姐被无视,顿时双眼圆睁,叉腰叫道:“喂!”
只是盖玉啸像聋了一样,脚步都不曾缓一下,已扬长而去。
见楚大小姐被晾在门口,耶律辰忍不住好笑,起身过去,拉她入怀,温声问道:“屋子选好了?”
“选好了!”有钰王殿下的怀抱,楚大小姐立刻眉眼含笑,“就在九哥后进的院子里,那里不止宽敞,院子里还种着两株大槐树,树下清凉。再往后,还有一个小小的花园,满园子的花正盛开,衬着墙角的假山流瀑,倒自有一番天地!”
耶律辰:“……”
那里当然好了,那是钰王府的正房,留给当家主母的院子!
只是,似乎这丫头迟早要住进去,也就由着她。
管家带人赶着替楚大小姐收拾屋子,楚若烟支使阿江出去,点出七八个店辅,搬回一大堆小吃食,满满堆了一案,自个儿沐浴清爽,穿着一袭舒适软袍,就窝在书房的短榻上,一边吃,一边翻看耶律辰的藏书。
十几日没有回城,趁着这个功夫,耶律辰处置兵部积下的公务。
听到窗边不停的传来嚼咀和翻书的声音,抬头望过去几次,终于停下手,含笑道:“这里的书可都乏味的紧,不想楚大小姐倒有兴致!”
“没有啊,很有趣!”楚若烟漫应,翻手瞧瞧书的封面,翻身坐起来,侧头问道,“往日只听说这些年九哥四处游历,不知究竟都去过何处?”
耶律辰起身过去,见她手上拿的正是一本记载天下奇观的书,含笑摇头道:“难怪你会问!”将书从她手中抽出,顺势在她身边坐下,翻开她正瞧着的一页,扬眉道,“南绍?我以为,你只对大邺感兴趣!”
楚若烟挪挪身子,倚在他的身上,摇头道:“九哥可还记着胥狼国的索御史?”
刚刚送走没有多久,怎么会不记得?
耶律辰扬眉:“怎么说起他来?”
那个人虽说与楚大小姐相谈甚欢,可也不至于令她时常惦记。
楚若烟叹道:“那日在古城,他瞧见古城墙上的壁雕,曾说过,在南绍的阳河小镇,有同样的壁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