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你。你到底是谁,对我有何企图?”
徐长卿扔来一壶酒,眼里笑意满满:“不过是想请你喝壶水酒而已。白薇小姐,你可敢喝?”
白薇一脸睥睨的望向他,二话不说的拔开木塞,咕咚咕咚的将琼汁玉液灌向肚中。
徐长卿傻眼了,伸手阻拦:“喂,这可是‘万年桃林醉’!一杯一杯喝犹嫌酒劲过大,你怎么全灌进去了。给我……”
无奈白薇人虽娇弱,然手劲儿却大的很,徐长卿费了好大力气才将酒壶从她手中夺出。只可惜,已然空了,倒转都不曾有液体滴出。
徐长卿瞠目结舌的望着白薇,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她,满心担忧:“白薇,你没事儿吧?”
回答他的是一片冷寂。
徐长卿摊开双手,一脸无奈:“不该这样啊,正事儿还没说呢。”
这是徐长卿身后突然传来一道鬼魅般的声音,让他浑身一颤。
“正事儿不该找我说嘛?”
徐长卿迅速转身,露出一张笑脸:“白薇小姐酒量惊人,在下佩服之极。”
“隔着靴子瘙痒,好玩儿吗,可爱的辛夷。”
徐长卿顿时跨下脸来:“这都被你发现了?”
旋即念出一段咒语,冷漠无情徐长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笑意的辛夷。
“不看看我是谁,从小到大,你哪一次赢过我。”
辛夷立刻指认:“在昆仑墟的天池境玩捉迷藏我就赢了你。”
“你还好意思说,那次明明是你和哥哥联合使诈好不好。要不是他说父皇有事儿找我,我藏得好好地,干嘛自己走出来?”
辛夷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大方承认:“你说的是事实。”
“对了,辛夷你知不知道南召国有一种很好吃的东西,叫做乌龙云吞。下次我请你吃。”
辛夷口水直流,食指大动,还不忘从怀里掏出点儿东西来:“喏,这可是非常好吃的‘酥’哦。嘿嘿,这是我从苏子萱哪儿偷拿的,味道非同一般的棒哦。”
“酥?听这名字就觉得很好吃。”
白薇将一块酥放入自己的嘴中,轻轻一咬,满口酥香,忍不住满足的眯起双眼:“哇啊,这简直是人间极品,好吃到极点了。”
“是吧,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白薇捅了捅辛夷,挑了挑眉道:“老实交代,那个‘苏子萱’是谁?”
“他是家父的朋友,我这段时间一直随他修行。这个人很厉害的,明明温柔的要死,可一旦发起怒来,乾坤为之变色。”
白薇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有些担心的说:“你以后可不要太过靠近他,都说伴君如伴虎,这种人比帝王都可怕。”
辛夷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其实最开始她也觉得苏子萱很可怕,甚至有些深不可测。
和他生活一段时间后,发觉这个人异常固执外,其他的倒还可以,尤其是没有感觉到对自己的恶意。
“对了,你见到我哥哥了吗?我五年前见过他一面,他每天就是收租看书,过得挺自在的。”
辛夷点点头,终于道出了自己来此处的原因:“因为一部妖邪天书,白芷哥哥变了很多,或许再见面你也未必能认得出他来。”
“他怎么了?”
辛夷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旋即叹道:“所以,我这次其实是向你求救来了。”
“我能做什么?”
白薇虽然很疑惑自己能帮什么忙,不过一旦辛夷他们真的有所需求,她定不会推辞。
辛夷就知道白薇会是这种反应,可还是难免一阵感动。她拍了拍辛夷的双肩,抿嘴一笑:“我想让你打劫一个人。”
“打劫?”辛夷不由得提高声线,旋即又压低声音:“要打劫谁?除了打劫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吗?”
辛夷点点头,低声说道:“知道朱右集吗?”
“身为南召国的子民,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可是朱学的创始人,而朱学是南召国的国学。”
“他就是我们要打劫的人。”
辛夷连连退后,一脸的不可置信:“你说什么,你要我打劫朱右集?”
“劫匪面前,众人一律平等。只要有打劫的需要,你管他是朱右集还是朱左集呢。”辛夷多数是浪漫派,可偶尔也会化身为实用派。
白薇忍不住赏了辛夷一个糖炒栗子:“我说小糊涂蛋,即便是要打劫,你也要先搞清楚现状好不好?不提朱右集朱学创始人的身份,但说他已经作古,你就无法打劫他。”
“你确定?”
白薇连翻白眼,气鼓鼓的说:“我自然确定。”
“白薇,我发现人间真不是个好地方。一来美食美景太多,容易让人留恋。而来思想容易被同化,让你忘了你本来是谁。”
“胡乱发什么感慨,辛夷,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辛夷揉了揉眼睛,开始叙说自己的想法:“如你所说,在人间我们是无法打劫朱右集了,可是在其他地方呢。天地人三道,神魔仙妖冥六界,总有一界能寻到朱右集的旧魂灵吧。”
白薇沉默了,她来到人间太久,不知不觉被同化,习惯用人类的思维思考问题了。
辛夷拍了拍白薇的肩以示安慰:“不要难过了,现在我们最想要的就是习惯用凡人的思维思考问题的你。”
“不用哄我了,我没事儿的。”
辛夷却一脸严肃“没有哄你,我说的是事实。毕竟你现在很了解朱右集,完全有可能说服他把他的写书之笔交给你。”
“又糊涂了不是?那支笔是朱右集立身所在,怎么会交给我?再说嗜书如命的哥哥比较擅长和书生打交道,我可是一看到书就想睡觉的人呢。”
“错,比起白芷哥哥,还是白薇你比较合适。”
白薇一脸疑惑,不明白辛夷为何如此说。
“像朱右集这种写书的人,比起喜欢看书的人,他们更喜欢擅长说故事和讲道理的人。这不正是你所擅长的吗?”
白薇没有多大自信,嘟囔了一句:“好吧,咱就死马当做活马医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