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也是因着晚妆,昔邪才会这般陷入危险之中,今日若是昔邪再也醒不过来,晚妆不敢相信自己是否能坚持下去。
“好,你们看好他,三日之内我定然会回来。”
晚妆沉吟了片刻,深深的看了昔邪一眼,就要转身离开。
可站在晚妆身边的鸢尾却将她拉住,目光沉沉的看向晚妆。
虽然晚妆而今能够带着开天斧顺利的归来,但那俊疾山下究竟发生了什么,鸢尾却是一无所知。
方才能够平安归来,但眼下这一次晚妆若是再一次下山,不知是否还能像之前那般的幸运。
若是不能,那该如何是好?
“晚妆,你可想清楚了?”
鸢尾紧紧的拉着晚妆的衣袖,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晚妆却低头看向了鸢尾拉着自己衣袖的手,似乎还有些微微的颤抖。
片刻之后晚妆轻轻浅浅的笑了,不过笑容之中带着些许的苦涩。
“想清楚能如何,没想清楚又能如何?而今昔邪的情况危急,若是不去,我该如何说服我自己?”
方才在俊疾山下,晚妆将昔邪送回了山顶之后便打算和赤焰兽进行战斗的。
但不想那赤焰兽似乎对晚妆身上的什么东西有所忌惮,晚妆和他对峙了良久却还是未曾动手。
赤焰兽似乎打算和晚妆进行长久的僵持,可晚妆知道自己却不能和赤焰兽纠缠太久。
虽然自己当时未曾出现和昔邪一般的状况,也未曾受到赤焰兽身上的戾气的伤害。
但晚妆却不知道自己可以坚持多久,不知道自己若是在俊疾山下呆的时间久了,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
在自己未曾察觉到究竟为何自己会出现这般异常的前提下,晚妆也不敢过多的肆无忌惮。
于是,在和赤焰兽僵持了片刻之后,晚妆率先动手,提剑向着赤焰兽冲了过去。
洪荒剑剑气逼人,寒光冷冽,赤焰兽微微的一愣之后后退了数步。
晚妆用尽全力的一剑便被赤焰兽轻巧的躲开了。
晚妆在那个时候便察觉到了赤焰兽的力量有多么的强大。
但既然已经出手了,那么便没有了回旋的余地,于是晚妆便聚了聚气息再一次动手。
洪荒剑的力量在这个时候发挥到了最大,红光乍现,刺痛了赤焰兽的眼睛。
赤焰兽再一次的后退之中,发出了巨大的怒吼声,震的晚妆的耳朵生疼生疼的。
晚妆眯了眯眼睛,眼神之中多了几分坚定,锋利的剑没有丝毫偏移的向着赤焰兽的眼睛刺过去。
赤焰兽这一次彻底的被激怒,本来因着晚妆身上的某些缘由,赤焰兽对晚妆有所忌惮,故而才会晚妆这般的忍让。
而晚妆将昔邪送上去之际,也正是因着对晚妆的忌惮,赤焰兽才会那般的放任。
本以为晚妆会因着俊疾山下戾气和昔邪的重伤而放弃,却不曾想她现在会这般的放肆。
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让赤焰兽失去了最后的耐心和顾忌。
在躲开了晚妆的那一剑之后,赤焰兽怒吼一声,爪子重重的拍向了晚妆。
晚妆堪堪的躲开,可赤焰兽眼下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顾忌,没有给晚妆丝毫喘息的机会,再一次对晚妆打动了攻击。
晚妆虽然有洪荒剑护身,且身上的法力也恢复到了最初,但仍然不是赤焰兽的对手。
且不说赤焰兽身上伤人的戾气,就算是它的力大无穷都让晚妆有些招架不住。
几招下来,晚妆便有些吃力。
可赤焰兽顾分明是越战越勇,晚妆被赤焰兽逼的节节后退,这个时候赤焰兽的吼声之中多了几分兴奋的味道。
就在这个时候,晚妆在一个转身未曾留意之际,赤焰兽锋利的爪子一下子打了过来。
待到她想要躲开之际,已然是来不及,晚妆便生生的受了这一下。
钻心的疼痛让晚妆有些晕眩,她只能支撑着洪荒剑才能保证自己不倒下。
赤焰兽看到晚妆这般,气势反而更加的高涨,故而趁势对晚妆发动了攻击。
晚妆自认为自己已经没有了那个能力再受了赤焰兽这一下了。
这一下下来,自己只怕是要灰飞烟灭了吧。
晚妆沉沉的叹息一声,唇角上扬,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看来今日是出不了俊疾山了。
可想到能够安全的将昔邪送上去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在送昔邪上去之际,晚妆曾经对昔邪说若是自己半个时辰还未归来,就让他下来。
其实那只不过是对昔邪的一个慰藉罢了,在送昔邪上去之际,晚妆便在上空设下了一个仙障。
那仙障是晚妆用了全力的,依着昔邪那个时候的状况是根本不可能下来的。
且那仙障也将下面发生的一切都封在了其中,上面不会听到丝毫的动静,也不会窥探到任何的状况。
晚妆想的周全,她已经想好了一切的可能。
这一仗,为了能够拿到开天斧,晚妆几乎是存了必死的心的,故而即便是最最终没有拿到开天斧,也不会让昔邪下来冒险。
故而那些话只不过是给了昔邪一个慰藉罢了。
现在若是她死在了赤焰兽的爪下,也不用担心昔邪的安危。
而眼下晚妆也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力气,故而她沉沉额叹息一声,闭上了眼睛承受赤焰兽的那一爪。
那一刻,晚妆心里想的是,若是不能将开天斧带出去,那么芣苢势必便没有了重生的可能性。
不过,她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力量,若是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那么也无力了。
可晚妆闭眼良久,疼痛并未如如期而至,而赤焰兽也没有了任何的声响。
晚妆诧异着睁开了眼睛,就看到赤焰兽惊恐的节节后退。
眼睛死死的盯着晚妆,嘴里还发出了低低的吼声,但却并非是在示威,倒像是在示弱。
晚妆不解,既然赤焰兽已经将她逼到了这个地步,不对她下手已经很反常了,怎么可能还看上去这么的害怕她呢。
晚妆强撑着自己的身体站直了,垂眸看向了自己,她这才察觉到了异常。